这一声音突如其来,惹得寝房里的众人都愕然的回过头来,望向门口。
只见门边站着一个花容月貌的少女,身着青衣,直直的面对他们一众人,朗朗大方,明眸似月。
看到忽然出现了一个芙蓉如面柳如眉的美少女,大家都愣了。
柴总管更是满头黑线的问道:“敢问这位姑娘,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我们青崖宗?”
他是外门总管,管理着整个青崖宗外门,没有他的同意,谁那么大胆放肆的放一个外人进来?
柴总管心下暗暗决定了,回头就去找守门的算账,胆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是你们宗主的客人。”少女抬起玉手,纤纤玉指上挂着的,正是先前蔺宗主所给的玲珑玉牌。
“嘶……”见此,柴总管立马吸了一口凉气,眼睛都瞪直了。
紧接着,他不敢怠慢,连忙微微躬身,拱手道:“原来是贵客驾临,在下外门总管柴聚升,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姑娘见谅。”
“不必,”少女轻轻摆手,收起了玉牌,“还是先说回正事吧!我刚才说了,我亲眼所见这个人,鬼鬼祟祟的摸进了这个寝房,我可以作证。”
她的纤纤素手,直勾勾的指向了常可进。
“这……”贵客发话,柴总管不得不信了,他怒瞪着常可进,厉声吼道,“常可进,这位姑娘说的可是实情?你快从实招来。”
“我……我我我……”
常可进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拼命的摇头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哦?”少女顿时轻轻眯起了明眸,有些不悦的轻颦眉尖,“你的意思是,我诬陷你了?”
闻言,首先吓了一跳的人,是柴总管。
他看到这位贵客皱眉,明显不高兴了,吓得心脏颤悠颤悠的。
宗主的令牌一直随身携带,只有最亲近的人才有机会偶尔拿到手,可见这位姑娘的重要性,他可不敢让这位主子有丁点的不爽。
“你们宗主给了我这个令牌,让我可以到处走走,我之前路过这里,就看见这个人偷偷摸摸的拿着一样东西进来。
我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直到刚才一直在旁边看戏,才知道这人故意诬陷别人,难怪动作那么鬼祟,现在近看,发现人也长得不咋的。”
少女好整以暇的摩挲着自己玉洁的下巴说道。
闻言,柴总管怒火冲天的冷声喝道:“常可进,这位姑娘与你素味平生,可没必要构陷于你,此番你还想狡辩吗?”
常可进早已被吓得全身软乎乎的没力气,瘫倒在了地上,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呜咽的痛哭了起来。
“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说到底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哪里见过什么大场面,被人连番质疑和逼问,一下子就崩溃了。
柴总管恨不得拆了常可进的骨头,瞪着他的眼睛都发红了。
亏他之前觉得这人资质不错,说不定好好努力,以后有机会选入内门,因此平时多加关照。
就在来的路上,他还对常可进好生抚慰了一番,现在全都喂了来福,真是气煞他也。
现在回想起来,他在安慰常可进时,说不定后者心里怎么笑话他呢!
“常可进,心术不正,为非作歹,居然做出这种诬陷同门的恶行,还三番两次的抵赖,如此不仁不义之徒,不配为青崖宗弟子。”
柴总管毫不留情的发话。
“我柴聚升作为外门总管,决定将常可进从弟子中除名,逐出青崖宗,并昭告你所做的一切龌龊罪行,让弟子引以为戒。令你即刻下山,永生永世不得踏入青崖山一步。”
话音一落,全场寂寂。
众多弟子吓得噤声不语,连呼吸都放缓了,生怕惊扰了什么。
作为常可进的好友,柳未平躲在人群后面瑟瑟发抖。
要是早知道常可进做出这种事,他就不替他出头了,说不定还会被柴总管记恨上,以后大家保不准会怀疑他和常可进互相勾结,一唱一和的给人下绊。
想到这里,柳未平杀了常可进的心都有了,陷自己于不义之地。
果然是插兄弟两刀,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不要啊,总管大人!”
常可进眼泪鼻涕一起流,看起来狼狈不堪,他连忙用膝盖爬向柴总管,声音嘶声裂肺般刺耳沙哑。
“总管,我知道自己错了,请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要是除名,我在世间就难以有立足之地了,求求你了,总管大人……”
“这……”柴总管见他这副惨状,不由得心软,犹疑起来了。
毕竟也是看好了一年多的弟子,一下子狠不下心来。
他巴巴的看向了少女,说道:“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年轻人,是不是该给点机会呢?”
少女回视他,轻轻挑眉,浅笑道:“这是你们宗门的事情,与我无关。
只是,初来乍到,就看到了这场好戏,我待会儿可得说给蔺宗主听,让他也凑凑热闹看看戏。”
闻言,柴总管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让宗主知道了,那还得了。
要知道,常可进陷害的,可是宗主的恩人之子。
轻易饶过常可进的话,恐怕宗主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他自己了。
“不过——”
忽然,少女又甜甜一笑,“我相信,青崖宗威名远播,纪律严明,我认为总管你肯定有英明的决断的。”
听到这里,柴总管哪能不懂少女的心思。
这是让他赶紧严办了。
免得夜长梦多,柴总管也不敢耽误,指挥着那几个帮手,吩咐道:“你们,赶紧利索点,把常可进赶下山去,他的包袱什么的,随便给他扔到山下。”
“是……”
那几人连忙应道。
望着他们气势汹汹的朝自己而来,常可进吓得爬着倒退了好几步,忽而一溜烟的扯住了顾深的衣边。
“顾深,顾深我对不起你,你能帮我求求情么?你是宗主恩人之子,他们会给你面子的。我求你了,都是我不对,我以后任你差遣,绝无二话,行不行?”
闻言,顾深冷淡的面容上,忽然挂起了一抹清浅的笑容。
“求情?我连你为什么构陷我的原因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