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亲了闻人师姐？

听到掌门师傅的这个问题他当场傻了一壶水烧开的时间。

“阿笙，清醒了吗？”燕巳钦又问了一遍，他如梦初醒：“我醒了，但我真的不记得……”

“本来我是觉得男欢女爱这种事根本不算事，可是你为什么非要惹到那个闻人夜？她是刘掌门最喜欢的徒弟，你这就等于招惹了刘掌门，刘掌门骂了我一个晚上啊，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你为何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她？”

他吓得浑身颤抖，眼光往燕师兄那里飘，燕师兄伸出手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没事儿，大不了就娶她呗。”

“子初！我在教导阿笙，你别给我添乱！你的账我还没算呢！”

“是这样的，不能怪燕师兄，是鹿离哥先动的手。”阿笙渐渐回忆起来，摸着晕乎乎的脑袋解释，“本来好好的，鹿离哥不知怎的就发火了，要打燕师兄。”

“要不是这小子去招惹人家闻人夜鹿离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发火？对了，子初你为什么要去招惹闻人夜？”

燕子初不以为然的抬头凝视他，回敬道：“现场几十号人别人都很正常只有鹿离发疯你是不是应该问他发什么疯啊？”

“你别给我绕，你就不是省油的灯。”燕巳钦感到无比头大，揉着太阳穴接着说，“我是管不好你了，还是阿笙你来说，他们两个归他们两个打架，你不劝架还去亲人家，你中邪了吧你？”

“掌门师傅我是想上去劝架的，可是当时鹿离哥太凶了，我怕劝不住，就……就喝了酒……壮胆。”

“噗……”听到壮胆两字燕子初忍不住笑场，“喝酒壮胆，结果却喝成了酒后乱性，是这个意思吧？”

阿笙紧皱双眉，默默点点头：“我喝了酒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那天晚上，我亲了师姐……掌门师傅我错了，我甘愿受罚。”

“哎……我本人是很看得开的，而且感觉闻人夜也没计较……但问题是刘掌门要追究，我只能给她一个交代嘛，你们说是不是？”

“交代什么呀，亲一下而已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她是没被人亲过才感到稀奇吧？叔叔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是被她骂了一晚上？一晚上还不够你搞定一个女人？”

“你给我闭上嘴，要不是你招惹闻人夜在先，哪有后面那么多事端？”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罪魁祸首就是屈长老了，是他半夜里没事找事召集大家过去喝酒的，是不是应该把他叫过来一起质问？”

“我真是……”燕巳钦气得闭上眼呼哧呼哧直喘气，“我管不住你了，这样，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他背着双手走出门，阿笙和燕子初两人跟在后面，一群看戏的人围在门口窃笑。

“去哪儿啊？”

“训诫台！”

像阿笙这样的优质弟子从没听过“训诫台”，问了旁边的燕师兄才知道，训诫台是给犯戒的弟子思过的地方，他本人就是那里的常客，并且训诫台没有地方遮风挡雨，风吹日晒全靠运气。

来到训诫台上，燕巳钦一反常态露出异常冷峻的表情，大喝一声：“跪下！”

两人双双跪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掌门又道：“把手举过头，保持这个动作，直到刘掌门原谅你们为止。”

眼看天空灰蒙蒙的，诗卉好心提醒他：“掌门，跪在这儿好吗？看天，就快下雨了。”

“你就别为他们两个求情了，我如果做的不到位品君那里说不过去呀，下雨正好，说不定品君一心软这事就过去了。”

事实证明燕巳钦这步棋走的不妥，因为这场雨直到下到天黑，两个人浑身上下彻底湿透，刘品君依然没有松口的意思。

面对平白无故陪同自己一起受罚的燕师兄，阿笙特别愧疚，漂泊大雨中他对他说：“对不起燕师兄，连累你一起受罚，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他不以为然的看着远方亮起的星火，回道：“如果你不亲闻人夜说不定我受得罚更重，因为我已经准备跟那个姓鹿的彻底干一架了。”

“鹿离哥为什么老针对你？”

“你看不出他也喜欢你闻人师姐？”

“什么啊？”

“你来天池山这么多日子都干什么了？每个人什么路数你不知道的吗？她喜欢闻人夜，看不惯我逗她，所以处处针对我，当然从今以后他的矛头就会指向你，你好自为之。”

“燕师兄，我那天……真的……亲了师姐吗？”

“当真一点印象也没有？”

“就是完全没印象啊，多可惜……”

燕子初斜睨着一脸遗憾的阿笙，揶揄道：“那真是可惜惨了。”

“燕师兄，闻人师姐什么反应？”

“啊……还挺享受的……”

“真的？”

大雨中他露出一抹惊喜，燕子初特别配合他，坚定而缓慢的点着头，他咽了口雨水，脸上还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还以为这场雨不会持续到下半夜，谁知这雨一下就是一晚上，天池山的夜晚本来就寒冷无比，加上训诫台地势又高，一场连夜大雨下来，淋了一晚上的两个人浑身瑟瑟发抖。

好在隔天大雨渐停，阳光准时铺满山峦，刘品君在文婵婵的纠缠下勉为其难亲临训诫台，远远看了眼那两个孩子一动不动跪在潮湿的地面上，浑身早已湿透，不知怎的一抹回忆涌上心头。

她当时也就跟他们两个差不多大，心心念念想着下山去看花灯，后来她的心思被燕巳钦发现了，便教唆她一起下山看灯。两个人犹犹豫豫的时候遇到了兄长燕巳铖，最后他带着他们俩一起下了山看了灯。本来悄悄下山悄悄回来没人会发现，谁知半路遇上了妖，还是修为极高的妖，于是这一打便人尽皆知。当晚就被长老院责罚，在训诫台跪了一夜，她已经不记得那个寒冷的夜晚是如何熬过去的，只记得三个人谈笑风生聊了一晚，日后回忆起来也丝毫没有遗憾。

如今望着两个晚辈就好似看到了当年的他们，她侧头对不知何时已悄然跟上来的燕巳钦说：“燕掌门你是故意让他们跪在这里的吧？”

燕巳钦半脸睡意半脸茫然，还打了个哈欠，问：“啥……”

“算了，想你也没这个心思，让他们起来吧，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是是是，师姐您说什么都是。”

刚从训诫台回来阿笙就马不停蹄去了信游那里，自从京城回来他还没有好好跟信游说过话，好死不死在信游的禅室外遇见了练剑回来的青龙门弟子，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人，当场呆若木鸡。

最先起哄的就是嘴碎的天仁，皮笑肉不笑的指着他说：“哟，这不是玄武门的救世少年余笙么？你怎么赏脸来咱们青龙门了？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跟闻人夜在练场卿卿我我么？哈哈哈……”他说完底下爆发出一阵狂笑，唯独铁青着脸的就是本来就脸黑的鹿离，现在更是黑里泛青活像只皮蛋。

“滚回去——”人狠话不多的鹿离一把长剑直指阿笙，阿笙举起双手后退两步，想起燕师兄说的鹿离也喜欢闻人夜，不免有些慌张。

“我……我来找……信游师兄……哦不，是信游掌门。”

“这里是青龙门，你不配过来，在我动手之前滚回去——”

天仁在边上使劲煽风点火：“鹿师弟你就这么让他走了？你忘了那天晚上他是怎么侮辱闻人夜的了？”周围顿时起哄声一片，鹿离在他们的挑拨声中坐立难安，双眉凝在一起，看阿笙就跟看仇人似的。

阿笙本来已经打算灰溜溜逃走了，被人这一说他又慌了神，生怕鹿离恼火找玄武门算账赶紧解释：“我不是故意侮辱师姐的……我那天喝了酒……就鬼使神差的……亲了她……”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彻底点燃鹿离的怒火，竟动用法力一把掐住阿笙的脖子，连一丝丝呼吸的余地也不留给他。

“你不是很威风么，来啊，有什么本事统统拿出来，我们比一比，到底谁厉害。”

面对鹿离的挑衅和围观者的起哄，阿笙没有丝毫反抗，就这么被他死死掐着，完全无法呼吸，如果他再不采取攻击真的会被他活活掐死。

渐渐的他的意识越来越浅，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小，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要不是信游听闻响声从屋里出来，他这条小命就毁在鹿离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