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惊蛰坐在亭子中,望着池子里的几尾鲤鱼出神,背上的伤并不深,抹药后已经不疼了。
如果不是涂山山及时抓住匕首,怕是不死也要重伤了,只是最后那一拳本可以将李晗水脸打烂,但那先生......
哼!李学明!之前刺过来时不拦着,等到自己反击却阻挡,果然李家的人都盼着自己早死!
涂山山手上的血已经止住了,拿着随身的手帕仔细擦拭着匕首,好像颇为喜欢。
之前就已猜到她可能是练炁士,但没想到这么强,如果不是这匕首太过锋利,怕是伤不到半点。
“多谢,”张惊蛰起身躬身拜道:“今天多亏山山及时出手。”
涂山山闻言,噘着嘴转向一边道:“谢有什么用?”
“啊?那......”张惊蛰一愣,半晌说不出话,猜不透涂山山啥意思。
“啊?哦?”涂山山白了一眼,嘴角微扬:“来点实际的,比如说吃点什么。”
一旁在逗鲤鱼的喜儿闻言跳了起来,直接将剩下的大半个馒头丢入水中,欢喜道:“又有好吃的了,我还要吃上次的灌汤黄鱼,还有......”
没等喜儿说完,就被涂山山把嘴捂住,发出呜呜的声音。
“好啊,”张惊蛰闻言一笑:“还去上次的春风楼吧。”
涂山山闻言,转过头斜视着张惊蛰,鄙夷的哼了一声:“不去”
“那去吃烧鸡?”张惊蛰似乎明悟了,心想这俩之前都爱吃烧鸡的:“你受了伤,要不我叫赤虎去上次那家买几只回来吧。”
“我要去云雀楼!”说完,涂山山下巴一仰,身旁的喜儿虽不知是什么地方,但还是学着下巴一仰喊道:“我也要去云雀楼!”
“呵呵......”张惊蛰摸了摸头,尴尬一笑道:“那我们就去云雀楼......吧”
哥哥说的果然没错,越漂亮的女子越是麻烦,绕了这么大圈就不能直接说嘛,难搞哦。
闲坐片刻,涂山山又取出匕首仔细擦拭,想到晚上有的吃,心情顿好。
“山山,”张惊蛰之前看到涂山山身上粉色的炁,便问道:“你是何修为?”
涂山山继续擦拭着,也不回避道:“形意境,比你强多了。”
张惊蛰无奈,不过今天却是另有收获,在那生死关头他将所有的炁汇聚到了右手,竟突破了九品境界,不然那先生也不会认出。
果然李太白给的东西不凡,刚修炼到九品境界,炁汇聚到手掌后就能摧金断石,如果不是有人阻挡,倒真有可能将人一拳打死。
今天李晗水也是倒霉,在训诫室被陈院长狠狠的训了一顿,得知张惊蛰的身份后也是赶忙致歉,不过最大的损失莫过于现在被涂山山拿着的匕首,可惜当时陈院长正值气头,一声滚便吓得李晗水不敢再说要回。
张惊蛰回到王府后就看到涂山山对匕首爱不释手,好奇问道:“山山为何这么喜欢这把匕首?”
匕首造型古朴,线条粗犷,上面配着不知名的纹饰,确实有些别样的美感,可惜刀鞘还在李晗水身上。
“你知道这把匕首的来历吗?”涂山山将匕首举到眼前,对着阳光照了照,似乎有些粉色的光晕。
见张惊蛰思索半天,涂山山又说道:“这匕首名叫流光,可是大有来头。”
“相传前朝末,西北划过一道亮光,一块陨石落在了今天凉州的坠龙谷。当时皇帝姬墨初欲立狐族女子为皇后,朝中有大臣谏言这是不祥之兆,建议驱逐。”
“天狼星动,天下将乱,一时间流言满天飞。而且当时妖族跟人族的矛盾日益激化,姬墨初想立狐族女子为皇后,自然招致满朝反对。”
见对方停了下来,张惊蛰催道:“后来呢?”
“后来姬墨初命人将那块陨石取回京都,差能工巧匠炼化成了一把匕首,在册封皇后的大典上送给了他那狐妖皇后。皇后收到后颇为喜欢,随即吟道:“夜降流光兮呈祥瑞,天佑大夏兮寿永康”,这把匕首便被取名流光了。”
还真是大有来历呀,张惊蛰盯着匕首,心中顿时觉得似乎有生命一般。
“可惜,”涂山山叹了口气道:“后面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天灾人祸,大夏覆灭,可笑的是那位狐妖皇后就是拿这把匕首了结了自己。”
这段历史张惊蛰从书中了解过,不过听涂山山讲完心中却有疑惑,便问道:“书上都说最后一任皇帝荒淫无道,听你这么说好像不一样啊。”
“哼,”涂山山蔑笑一声:“史书是谁写的?”
也不等张惊蛰回话,站起耍了几下匕首:“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那自然要给本是蛟的自己装上角,把本是龙的贬成蛇。”
张惊蛰闻言哈哈一笑,山山姑娘懂的道理果然比自己多,读书太死终究不好,多出来走动还是有好处的。
“那这么说来,立狐族女子为皇后其实是想化解人妖两族的矛盾?而且根据史书来看,姬墨初在位时的几项举措还是卓有成效的,如果不是天灾,倒真是个明君啊”张惊蛰沉吟道。
涂山山学着太学院先生的做派,点头故作深沉道:“孺子可教也。”
夕阳挂枝头,几人乘着马车就往云雀楼去。
“进宝,今天为何要帮我?”张惊蛰问道,他没想到胡进宝会挺身而出,于是去云雀楼时便叫上了他一起。
“兄弟嘛,应该的,”胡进宝哈哈一笑,之前在府里还想着会不会影响剑州的生意,不过现在却是打消了顾虑。
“你是我出南安州后的第一个朋友,”张惊蛰笑着说道,能挺身而出,得罪的还是当朝权贵,这个朋友值得交。
胡进宝长得还算清秀,只是因在外经商的缘由,面容有些黝黑,见人都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张惊蛰刚说完,就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一个声音传出:“那我们是啥,姐姐可是为你流过血了呢。”
喜儿气鼓鼓的说道,小嘴撅着转向一边,一旁的涂山山也是抛了个白眼就看向窗外。
张惊蛰忙解释道:“罪过罪过,一时间忘了两位,你们可是在下的挚友亲朋!”
“呸!花言巧语”喜儿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抓着涂山山受伤的手吹了口气:“姐姐,疼不疼?”
看着喜儿眼中将要冒出的殷殷泪珠,张惊蛰脸色潮红,尴尬道:“你要怎样嘛。”
“得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