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泪让花玄去通知东王公,花玄不情愿,僵持之时,后面艾草路上已有人声。
“谁?”七泪发声。花玄剑指来人,原是跟着他们一路过来的修士。
“仙子莫怪,是东王公嘱咐我一路跟随,担心你们不熟路,让我来指路。”宫阙闪身,现形在花玄的面前,不料被剑所指,忙出声说明来意。
七泪了然不作声,花玄皱眉,嘴角随即闪现出嘲讽,“东王公既是不信我们明说就是!要我们走我们还能赖着不成!”
宫阙看着花玄的脸色不大好,心里憋着一句:你本来就赖着没走!立马咽了下去,忘到脑后,浮着一脸讨好的笑意战战兢兢的向花玄作揖礼,表示歉意,“仙子误会了,如今是魔物横行的时期,即便昆仑山也不甚安全了,所以家师吩咐宫阙,是为保全二位仙子的安全,仙子勿怪!”
宫阙把话说的这么小心翼翼,富有浓厚情感,可花玄不为所动,逼视着宫阙,宫阙无所遁形,本就不会说话,怕得罪花玄才把话说的这么好听,但他不知道花玄是否猜到他的心思,不觉红了的脸愈发娇艳了!
“烦请东王公过来。”七泪看着榕树下的尸骨,没有多余的话语。
宫阙眼光跟着转过去,只见两片桃叶覆上双眼,宫阙不经深吸一口气,“这……这是谁做的?魔物?”宫阙没有得到回答,目尽之处皆为白骨,震惊之余脱口而出的疑问刚好解了二人此前的疑惑。
桃叶飞逝,宫阙难以置信。
“你只管去叫人就好了,是不是魔物我们也回答不了!但这发生在你们昆仑,身为昆仑的弟子尚且未知,我们又怎知晓!”
花玄的言辞太过犀利,否定他即是否定一干昆仑子弟,若是旁人必定不会放过花玄,但宫阙的确害怕花玄,害怕这个脾气暴戾,远名三界的花仙子!
宫阙双手握拳,勉强自己不要胆怯,忽视紧张,微微颤的窜头细语,“弟子这就去请师尊!”
然后一溜烟御剑而去!
不多一会儿,东王公到了,同来的还有西王母,西王母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花玄,而花玄恰恰相反,为了给西王母添堵,她最想见的就是西王母。
“花玄都,怎么又是你?”西王母本就对花玄没什么好感,即使同在天界为仙,但因为某个人,二者之间从未有过交集,直至那个人消失,花玄退却三界,对他不闻不问三百年,没人知道花玄心里在想什么,而西王母为了守护他所牺牲在的不周山,请缨下凡,这一驻就是八百年,从未出过此山,回过天界,是以,当再次见到花玄的时候,她那不知名的愤怒和见不得花玄对喜欢的人失去之后任性洒脱的态度,所以她替那个人不值,才会不给花玄好脸色。
“西王母这话何解?什么叫做又?今天遇上这事,不是我所愿,你若不愿意看到我,回去便是!左右我没有不想见你的心思。”这句话分明是在说,我比你大度!
东王公看这个花玄就像看祖宗一样,果然没几句话就惹恼了西王母,西王母一副开打的架势,七泪闪身挡在花玄前面,东王公心怕,西王母绝不是眼前人的对手,立即向前,越过西王母,微笑作揖,转移话题,“七泪姑娘,不知你找我们来有何事相告?”语毕,侧身警示西王母,西王母撇开头不去看他,自知自己失误,便一语不发,失了斗势!
七泪一看危险解除,但还是立于花玄身侧,保护状态。
“你的弟子没告诉你?我们在樟树下发现了一堆白骨,有几具还是新骨,我知道你们不信,喏,这几棵树的附近,你差人挖开便是!”花玄就是要给西王母添堵,你想打我?我非但不如你的愿,还要在你眼前晃来晃去!
花玄不知西王母对她有怨怼,只以为西王母是因为她们强行进入昆仑山的行为才感到不满的,再加上西王母方才欲打她,花玄这才故意为之!
花玄从来就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
“宫阙的确来报,但他话未说完,我们便赶着过来了!不知仙子所说的白骨是何意?我昆仑从未发生树埋白骨此事……”东王公不便说下去,花玄做事不靠谱,但七泪看着一派正气,必不会编来骗他。
西王母无视花玄的挑衅,想着那个人曾说过的话,交代自己的事情里,提到了花玄之名,为了他,西王母也不会真的对花玄动手!
“宫阙,带人将此处挖开!”东王公此番行为信了七泪。
七泪退开,立于花玄身侧,花玄则将之轻推向前,赌气于她,七泪不言,自发走出两步,与东王公并肩。
东王公反应过来,却不知如何称呼七泪,“请问仙……姑娘,你怎知此处埋有白骨?”
七泪二人告知他们樟树下有白骨,昆仑是他们的地方,几百年来无人察觉,何故他们一来就知晓了?
“东王公什么话,我们是看见一只不知道是何物的东西从那里跑出来才发现白骨的!”
“那不知仙子又是如何知道里面是白骨的!”东王公刚说完这句话就觉得打脸了!面前这位可是桃花仙子啊!
“东王公怕是忘了我本身是为一棵桃树了?!”花玄实为火爆,东王公竟已沦为如此蠢笨之人!
东王公抖了抖嘴角,不去招惹这个祖宗,横竖他怎么说怎么错!
“请问姑娘,可否看清是什么畜生祸害了这些白骨生人?”东王公这么直接问出来也不管有没有答案,心想花玄不要再过来插一脚就好!
七泪侧颜清冷,正颜艳绝则更加清冷淡漠,少顷,冰冷的字从她唇齿之间逸出:“赤尾银身九天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