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年,父亲这些年过得辛苦吗?”
清年一愣,顾元章是主子,他自来又喜欢独处,所以他过得怎么样,让他来说应该是不苦的,
“清年不知。”清年躬身回答,
“嗯。”顾灼轻轻应是。
想来也是辛苦的,最辛苦的便是没有一个人可以说一说,这份辛苦。
“我到了,你回去吧,清年。”
“大小姐,月支的暗卫,您明个什么时候见。”
“明天一早吧,我在院子里等你。”
“是,那清年便退下了。”
“嗯。”
顾灼看着她的院子,院门口的牌匾上,两个字深深刻在她的眼里,“南阁。”
“进去吧。”顾灼对着小翠说道。
夜晚,顾氏训练营里。
“阿霄!”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攥紧手掌,正在隐忍着什么。
“要我去保护那个小丫头,凭什么?”
“阿霄,你忘了你什么身份了吗?我们进入月支本就是为了保护顾氏子孙,这些人师傅教给你的事情你都忘了吗?”月灵气急,
“.....”月霄别开一脸的愤恨不平,起身背对着两人站立。
“好了,阿灵,你也不要说话这么刺耳,你也知道阿霄本来可以去神策营。你现在让他甘心怎么可能?”旁边的另一个男子缓缓说道,
“阿轩,我们本来就不是那种可以自己选择的身份,现在阿霄带着这种情绪怎么待在小主子身边。”月灵看着站在窗边的月霄说道,
纵使在训练营再天资聪颖,也不过是个任人使唤的命,
“阿灵,我怎么可能甘心,就一步,一步就什么都毁了,师傅说我天生适合战场,神策营才是我的归宿。”月霄不甘心道,
“你也说了,是本可以,现在才是你该走的路,除非,你想死。”月灵悲伤的看着月霄,三人一起长大,一起训练,一起吃苦,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月霄去神策营,可是上面的调令已经下来了,他们必须去大小姐身边。
“算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明日会给我们派来首领,带我们一起去顾氏,早些休息吧。”说罢,月轩离开了房间。
房间只剩下月灵月霄,月灵叹了一口气,举起的手,还是放了下去,离开了房间,月霄僵着身子站到了天亮。
第二日一早,清年来带几人离开,旁边站着一劲衣女子。
“她是月柒,从今日起是你们月支的首领。”
月柒不比其余三人,她本姓顾,她是顾家的人,虽是暗卫这一支,但是她的亲人世世代代是暗卫,她忠于顾家,三人互相看看,“首领。”
首领的任务便是,一旦不忠,可以就地射杀,不需上报。
清年站在前面,看着三人,略微微笑,这几人跟在大小姐身边,肯定很有趣。
一早,顾灼便醒来了,她叫醒小翠给她上了早膳,匆匆吃了一些,便在院子里活动筋骨,一个时辰之后,外面洒扫的小丫头来禀告,“小姐,前院清年侍卫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
“怎么就四个?”顾灼诧异的看着五人,
清年微微退下,月柒上前,“禀大小姐,属下是第七百九十三位月支首领,在属下之下有三位分主,分别是月灵,月霄,月轩,剩余的人是他们三人所属下面的暗卫,今日便不带来一一见过大小姐。”
顾灼仔细的打量着月柒,女子十之八九的模样,确实很稳重,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却是对她恭敬至极,眉眼里还带着一丝和她相似的地方,“你是顾氏族人?”
月柒一愣,点头应是,“属下家族世世代代为顾氏暗卫。”
顾灼点头,转脸看向旁边的男子,“你叫月霄?”
虽说掩盖了情绪,但是顾灼是谁,一眼就看到了男子眼中的不满,到底是轻视她年纪小,顾灼突然一个过肩摔,把月霄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月霄被摔得满脸错愕,“你看,轻视别人,就会被重重的摔到地上,就算是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小丫头。”
其余两人错愕的看着顾灼,月柒脸上面无表情。
顾灼拍了拍手,坐到了院子内的石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月霄恼满脸涨红,摔到地上并不疼,多年练武的经历,这种程度的摔伤根本不会对他带来伤痛,他感到的羞愧,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摔倒在地,虽说是猝不及防,但到底也是他的失误。
清年微笑,“大小姐,人已送到,清年退下了。”
“麻烦你告诉父亲一声,中午我去芳华园和母亲一起用午膳。”
“是,大小姐。”
“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每个人擅长的是什么了?”
月灵所属情报打听,月轩所属刺杀,他的杀人技术一招致命,而月霄则是明卫,主属防卫。
顾灼看着月柒,
“大小姐,属下是你的替身。”
顾灼看着月柒从头到尾的变化,一点一点指出她与自己的不同,另一个“顾灼”,一点一点的改变,
“好了,现在你可变回来了。”
月柒变回了原样,原来每一支的首领都是主子的替身,顾灼心下好奇,这种完备的结构,怪不得可以绵延千年。
“你们下去休息吧,等我回来,你们与我去外面一趟。”
“是。”
回到四人的住所,月柒便不见了踪迹,房间里,月灵嗤笑的看着月霄,“哼,丢这么大的脸,我要是你,便没脸见人了。”
“你....”
“好了你们从小吵到大,不累吗?”
“我不比你们是大户人家,师傅救活了我,给我饭吃,教我本领,就算是为了将我培养好保护别人,我也心甘情愿,月霄,你想的事还是忘记吧,首领她....不好相处,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月灵转身离开房间,
“阿霄,你.....”
“阿轩,你不必再说了,我月霄不会甘心待着这里。”
说罢月霄转身离开了房间,月轩看着月霄几步离开,心下一顿,算了,让他好好静静吧。他追出去了,也只是让他烦闷。
月轩看着空荡的房间,微微攥紧拳头,他终是来了京都,不急,慢慢来。
那人说过,“在自己的本领没有达到可以无所欲为的时候,就不要暴露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