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龄云来到月灵住的地方时,越云清已经被支走了,她看到月灵的那一刻时,眼中的泪便再也忍不住了。
月灵苍白着面色看着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是北齐的长公主,是她的,母亲。
“我来是想跟你谈谈。”
“越....我哥呢?”
萧龄云一愣,“你们....相认了?”
“我在问你,我哥呢?还是说,你来他知道?”
看着女子眼里满满的防备和警惕,她突然觉得自己太可悲了,女孩肖像他,男孩肖像自己,确都对她视若仇敌。
她收起她的软弱,“去找大公子。”
月灵松了一口气,她简直对见眼前这个人太恐惧了,越云清很快就到了客栈,
“你果然是来找她。”
越云清来到以后,就护在月灵身前,两个人如出一辙的防备,像是一把剑一样狠狠地插入了她的心里,鲜血淋淋。
他今天在北齐的产业被人挑了,他便觉得不对劲,果真是为这。
“既然你们兄妹都在,本宫就一起说,皇上要见你们。”
“不....”越云清没有说完的话被月灵抓住的手腕打断。
越云清看着月灵惨白确坚定地眼神,微微愣住。
“哥....”
他别过头,
“我们愿意去,什么时候?”
两人到了齐国的皇宫时,已经是下午,在养心殿外有一颗硕大的枫叶树。
萧凌天就站在树前,看到两人,他微微一愣,他倒是没想到,两个孩子竟是如此肖像他们。
“进来吧。”
越云清微微蹙眉,和月灵进了养心殿。
景阳宫。
“珏儿。”皇后看着眼前的儿子,慈爱的唤道,
“母后,您叫儿臣来可有要事?”
“你父皇叫来了那两个孽种。”皇后的面目狰狞,且声嘶力竭的喊道,
“母后,儿臣与你说过,不要在养心殿插眼线?”
“怎么?他敢做,我为什么不敢看,我要看他和龄云这个贱种怎么恩爱有加,缠绵床榻。”
萧珏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一国之母,她已经疯了。
“珏儿,你听话,你去养心殿求你父皇,不要把皇位给那两个人。”
“母后,儿臣才是太子。”
“没用,都没用,所有的人都得给龄云那个小贱人让路。”皇后喃喃自语道。
萧珏看着她在发疯,多少年的日日月月里,他都是这么过来的,直到父皇把他接走。
他肃身站在一边看着她哀嚎,咒骂,哭泣,眼底只有厌烦,
姑姑说得对,他不像父皇,也不像母后,像的是她。
“珏儿,你父皇的皇位永远是你的,因为只有你可以做最合格的王者。”
他厌烦了这一切,可是内心深处,他也是渴望着做那个位置,他比谁都清楚,他的所有的兄弟都认为他的兄友弟恭的谦谦君子,是最好的皇兄。
他渴望,他的渴望谁都没看见,只有姑姑看出来了,他的姑姑是真的惊才绝绝,她若不是女子,必将是最优秀的王者。
他从不会认为他的姑姑会把皇位给她那个儿子,如果会的话,当初又怎么会送走,到底是年纪大了,心软了,不撑用了。
他演了很久了,也会继续演下去。
“长青姑姑,你去叫祁月来这。”
看着瘫倒在地上的皇后,他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倒地的皇后,眼角一滴泪水从脸庞划过。
“你们这些年过得好吗?”萧凌天慈爱的看着两人,越云清冷着脸,月灵沉思一会,说道,
“是好的,虽然苦了些,起码是开心的。”
“是了,那你呢?”月灵轻轻捏了越云清的手掌,
“还行。”
“呵呵,你的性子倒是随了我,不爱说话。”萧凌天起身从一边的盒子里拿出一些东西,
“这些,你们二人分一分,我也没什么,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越云清气笑,拉起月灵,“谁稀罕你的东西,我们有双手,要什么可以自己挣,你还是留着这些东西给你儿子吧。”
萧凌天身体一僵,“还有我来见你,是因为妹妹想来,要不你以为我稀罕你北齐?”
月灵复杂的看着对面这个而立之年便垂垂老矣的男人,他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他是北齐的皇帝,但是也是一个平凡的父亲。
她上前接过东西,微笑着说,“谢谢你,我们两清了。走吧,哥哥。”
萧凌天看着小姑娘消瘦的脸庞,顿时泪流满面,他想上前,但只是动了一下,“对不起。”越云清和月灵身体一僵,便转身离开了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