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夫,他怎么样了?”柳尚谦焦急的问道,他急红的双眼,透露着他在经受的巨大的折磨。
“他身体里的毒素已经去了八成,再有两次,余毒就会排清。”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来。”
“想醒来自会醒来,既然这个治疗已经完成,最后两次的药丸我就留给你,老夫告辞。”钱大夫拿出一个瓷瓶,“对了,公子最近要节制一下,我怕他不死在毒上,也会死在你的身体下了。”
柳尚谦点头应是,“感谢前辈。”
“不用,我只是还恩。”
“送前辈离开。”
“是。”
钱三一看着柳尚谦的目光充满了同情,没想到这次送圣天的那个小丫头还能还个人情,他平生最恨欠人情。
他打了个哈欠便准备带着那个小丫头去找她哥哥,他来幽州城都一月有余,那个小丫头也不急,他能看出她想甩了他,嘿嘿,才不呢,他要去看看圣天的那个儿子。
月灵内心可是奔溃至极,她只是想来西北和月霄月轩汇合,没想到这个前辈一直赖在她的身边不走,她又不知道她的哥哥在哪?她去哪里找他?
“钱叔叔,我们就此别过吧,我要去找我的朋友。”
“啊?你不找你的哥哥了?”
“......”她真的不知道越云清现在在哪?更何况,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钱叔叔,要不你自己去找吧,他叫越云清。”
“什么?”
顾灼透过屋顶的瓦片看到了下面的事情,内心一抹了然,啧啧啧,真够狗血的,看到柳尚谦的注意力还在这,她便乘空掠到了柳尚谦的书房门口,她闪过门口的侍卫,径直进入了书房,
“哎?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东西过去?”
“一阵风吧,别多想。”
“.....那好吧。”
房内,顾灼小心的打量着书房的每一处东西,突然看到书桌后的的墙上有一幅水墨画,她走上前轻轻拨动了画轴,墙上露出一个四方的石洞。
石洞里赫然放着一堆信件和账本,她连忙翻开,大略一看,突然她耳朵一动,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归于原位,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柳尚谦大力推开房门,疾步向前,打开暗洞,看到里面的东西完好无缺,他略微松了一口气,这里的东西关乎所有人的身家性命,他不能马虎,他预感的让他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暗杀,现在就差解决完那件事,他便离开,远走高飞。
顾灼快步往自己房间略去,她推开房门,不料里面坐着的是正在看书的裴天,不禁吓了一跳,“啊啊啊,你怎么在这?”
裴天放下手中的书,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看着顾灼,顾灼一静,这太子殿下阴晴不定的,看的她浑身毛毛的,裴天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便她觉得他周身的气质雍容华贵,储君,不愧是储君,纵然不足弱冠。
她关上房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太子殿下,您深夜独自来到小女子的房中,不大妥当吧?”
裴天的嘴角牵起淡淡的弧度,“不打算装了?”
“我们既然是合作,纵使是各取所需,但是演来演去也是怪累的,我与殿下坦诚相见,于殿下来说,也简单一些,再说殿下与家父之间坦诚,我又何必和你客套?”
“顾灼,你很聪明,和你做事,便简单许多,很好,本宫想查清这西北的水到底是有多深,你在柳家,方便许多。”
“自然,这事牵连到家父,牵连到顾氏,我知道便会问,但是我希望殿下可以保守住我在西北的这个秘密,我只是个闺阁女子。”
“自然。”裴天耳朵微动,“有事我会来找你。柳府,就拔了吧。”
“我看到了账本和信件,一桩桩,一件件,全部记录在册,我没来得及拓印,但是,这事大约是没差了。”
裴天的脸色冷的像二月天的冰雪,顾灼心下一叹,裴天是大晋的储君,没有人比他知道这事后的愤怒更多,顾灼愤怒的是那人竟然会利用顾氏,心机之深,她真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你也别太生气,在我们预料之中,这东西久了都会坏,何况人呢?”
裴天冷着脸,“是啊,这人,久了也会坏,坏到丧尽天良,罪该万死。”
竟然倒卖军粮,军资,简直不要命了。
这腐朽的根,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去除的,建文帝派来她父亲,想罢也是存了一除到底的想法,可是,
“确定一查到底吗?”
裴天一愣,他没想到顾灼会这么问,这件事如果是简单地一个人一件事就能去除,就不会拖了这么多年,自古腐败就是官官相护,这幽州城只是一个,京中自有人在支撑着,而这个人绝对权力滔天,清代后期和珅便是出了名的贪官,乾隆爷在位期间,不也对他宽厚有加,政权相争,顾灼不想她的父亲成了那炮灰,就算顾元章愿意,也不行。
“本宫会尽力。”裴天看着顾灼说道。
尽力,尽力除去奸佞,尽力,尽力保住顾氏一族不被牵连。
“我希望太子殿下能够记住今日对顾灼的许诺。”
裴天郑重的看着顾灼,“本宫答应的一定会做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