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越来越热,转眼就到了初夏。
“酱,我们一起去水族馆吧。”
“妈妈的祭日快到了,过两要回老家,等从老家回来了再去水族馆。”
“嗯,我做便当带去。”
“我带水果。”
时间过得真快,妈妈离开有一年了。
坐在车里,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舒陷入了沉思。
“。”王子肖叫了她好几次,“……”
“嗯?”舒回过神儿来。
“是晕车了吗?”
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没有晕车,想起时候的一些事情。”
“来听听。”
“我的时候一直都是光头,瘦瘦瘪瘪的,特丑,我总是从门缝里偷看其他的朋友,他们在玩什么。”
“我十岁的时候,住进老许家里,只要不打我们,他妈还是挺正常的一个人。”
“有一次,我跑了出去,把他们吓哭了,胆大的男孩子用石头扔我,我是怪物、外星人,我是水鬼的都樱”
“我跟老许迷上游戏的那段时间,他妈拿着鸡毛掸子,在网吧门口堵我们,连班都不上了。”
“后来,我就成了他们的攻击对象,他们以打到我为乐。”
“上大学后,我们就脱离了苦海。”
着着,舒竟笑了起来,王子肖也笑了。
每次回老家,舒最先做的事情就是打扫卫生,他们要在老家待上两。
“四婶。”
“回来了。”
“嗯,妈妈一周年祭日。”
“王跟你一起回来的吗?”
“嗯,开了一上午的车,累了,在休息。”
“中午就来我家吃饭。”
“我买了菜。”舒晃了晃手上的袋子,“出门前,饭已经做上了。”
“一会儿我给你拿点藕带来,可新鲜了。”
“谢谢四婶。”
舒在厨房里做饭,王子肖躺在沙发上玩游戏。
“,抽中原始英雄的概率是多少?”
“千分之一。”
“你是怎么帮他们抽中原始英雄的?”
“看时间,算概率,要我帮忙吗?”
“嗯。”王子肖递上手机,“你数学一定很好。”
“一般吧。”
“高考考了多少分?”
“我是保送生。”
“真想跟你一起上学,你给我补习功课。”
补习功课是假,撩兔子是真。
“这是不可能的呦,我去学校的数,总共加起来还不到一年。”
“,以后孩子的作业,交给你辅导。”
“没问题,我可以打他吗?”
这是一只有隐倾向的兔子。
“可以,活的就校”
“给你,我去炒菜了。”
下午,他们去了陵园。
“妈妈,我来看你了。”
舒放下菊花,认真的抚摸着妈妈的墓碑,一遍又一遍。
“妈妈,肖肖对我很好,我过得很幸福,你在堂还好吗,你找到爸爸了吗……”
王子肖蹲下身体,陪在舒的身边。
“跟妈妈了什么?”
“我跟妈妈,你对我很好,我过得很幸福。”
“,我会一直陪着你、爱着你。”
“嗯。”舒靠在王子肖的怀里,“有你真好。”
从陵园回来后,舒在收拾妈妈的遗物。
一年前,因为过于伤心,她无法正视妈妈的遗物。
一年后,她心底的伤痕,慢慢的在愈合。
“要我帮忙吗?”王子肖站在门口问道。
“。”是四婶在叫她。
“四婶叫我,我下去一趟,你帮我把这些书收进箱子里。”
恰到好处的幸福,这本书,老王好像也有一本,由于书名过于梦幻,所以,王子肖有些印象。
他翻开书,一张照片掉了出来,那是一张泛黄聊登记照,而登记照上的人,竟然是老王。
王子肖的心,瞬间就心惊胆战了起来。
他想起舒妈妈第一次见到自己时过的话,“也姓王,姓王好”。
王子肖心慌意乱的在抽屉里寻找着什么,他找到了,是舒的出生证明。
将出生证明上的时间,向前推算七个月,没错,那段时间,老王在外地出差。
他还记得,老王回家的时候,给奶奶带回来了一件旗袍,是送给奶奶七十大寿的贺礼。
当时,妈妈觉得好看,也想定做一件,老王没有吭声,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王子肖不敢再接着推理下去,他害怕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舒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他该如何去面对她?
“肖肖,你怎么了?”
王子肖瘫坐在地上,两眼空洞无神,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
舒凑上前来,笑着对他道“四婶送来了好多菜,有桂鱼。”
“嗯。”
“我扶你起来。”
“不用,我自己起来。”
王子肖脸上的表情僵硬,他起来后,就直接离开了舒妈妈的房间。
收拾完妈妈的遗物,舒就去做晚饭了。
“肖肖,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王子肖吃饭的时候,明显走神儿了。
“不怎么饿,没胃口。”
“把鱼吃了,可以吗?”
“嗯。”
舒发现王子肖怪怪的,他好像有心事。
晚上睡觉的时候,王子肖背对着自己,好像刻意的在与她保持距离。
舒撑起身体,翻进王子肖的怀里,笑眯眯的看着他。
“肖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只是有点累了。”
舒吻了他,“晚安,亲爱的老狼先生。”
“晚安。”
舒提起王子肖的胳膊,抱住自己,这样睡觉才对嘛。
“,我们要是兄妹的话,我该怎么办……”
一回到上海,王子肖就去找老王求证,不定是哪里搞错了。
抱着侥幸的心理,王子肖来到律师事务所。
推开老王办公室的门,只见春光乍现,他连忙转身并关上房门。
女人拉好衣服,出去了。
“来之前怎么不一声?”老王尴尬的问道。
“爸,你有老婆。”
“你唐阿姨一年回家两次,她的心思,都在子辰和子嫣的身上。”
“你去过梧镇吗?”
“没樱”
“你再好好想想,给奶奶做旗袍的那次。”
“那是去的梧县,你问这个干什么?”
梧县与梧镇相隔不远,不到一个时的车程就能到。
“舒丽,认识吗?”
“不认识。”
“那给奶奶做旗袍的人是谁?”
“她叫竹青。”
竹青是舒妈妈绣女的名字,王子肖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破灭了。
“她叫舒丽,是舒的妈妈。”
老王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他做过的事情,他的心里,最是清楚。
“你们有过吗?”
老王瘫软的坐在椅子上,他的风流,报应在了王子肖的身上。
“你跟舒,不能在一起。”
“我妈当时还在,老王!”王子肖愤怒的质问道,“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
“是我对不起你妈妈。”
“你对得起我吗?”
王子肖内心的挣扎与煎熬,谁又能懂。
他爱舒,但讽刺的是,他爱上的人,竟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对不起你跟你妈妈,子肖,跟舒分手。”
“这是我的事情。”
王子肖愤然离开。
他独自一人坐在黄浦江边上,心中的无奈、苦闷与惆怅,比这江水更要连绵不绝。
他不想伤害舒,哪怕是一句伤害她的话,他也不出口。
让舒离开自己,王子肖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就像是鱼离开了水,她会活不下去的。
但是,他们不能在一起,他们是兄妹呀!
王子肖的心在滴血,他的手在颤抖,眼角湿了一片。
“对不起,。”
不能一错再错了,他要让舒离开自己,而让舒离开自己的最直接方法就是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