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也认为这些被永远困在太庙的女子可怜。
可天底下,到处都是可怜的人,每个可怜的人也都会想,为什么可怜的是我?不是别人?
四季也想过,为什么她会生来无依,生来就做乞丐?
良灯迅速的解决了此事,没有一点儿波澜。
四季随良灯回宫的当日,似是瞥到了陈妙依。
良灯顺着四季的视线望去:“怎么?在看什么?”
四季皱眉:“我刚刚好像看到了陈太妃,许是看错了……”
良灯点点头:“她当年被送入宫中时,是个宫女的身份,先皇并没有要再册封的意思,所以那届都是宫女,过了时间,都可以返家的。”
“如今,她所承受的,不过是她自己的选择!”
四季点点头,仍是不大高兴。
良灯看看自己的小乞丐,眉眼无神,似是累着了一般!
良灯捏捏四季的耳朵:“凤兄长来了封信,我让人放在府里了,回去再看。”
四季点点头,脸上有了点笑模样。
凤台没想到花雪儿那么有毅力,天赋也不错。
“花雪儿,快过来喝口茶。”
汗水从花雪儿的额头流过精致的眉眼,花雪儿眨眨眼睛,用手去抹眼。
凤台蹲下给他擦汗:“歇一会儿!”
花雪儿点点头。
徐厉带着几样吃食从楼下上来。
盯着凤台和花雪儿看了一会儿。
徐厉眉头一皱:“溪木,你以前来过阿古镇吗?”
凤台又给花雪儿添了杯茶,将茶壶放下:“没有呀!”,眼睛疑惑的眨了一下,看向徐厉:“为什么这么问?”
徐厉神情严肃,看着凤台:“你以前有过女人吗?”
凤台愣了一下,慌忙看向花雪儿!
花雪儿好奇的看着凤台。
凤台瞪了徐厉一眼:“孩子在这儿,你说什么浑话?”
徐厉不在意的瞥了眼花雪儿:“他看着有七岁了吧?懂什么呀?”
花雪儿不服气的噘嘴:“我懂,就是问师父有没有和姐姐一起睡觉!”
凤台惊讶的问花雪儿:“谁和你说的?”
花雪儿一歪头,不明所以:“我在落花阁门前听到的!”
花雪儿一机灵还吊着嗓子,学了六七分像:“你是不是又找那个贱人睡觉了?”
又压低嗓音:“哎,轻点儿,爷没睡,爷就你一个女人,翠妞,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凤台看着花雪儿学的这么像,被逗的笑个不停。
这边徐厉还在皱着眉追问:“你到底有过吗?”
凤台被徐厉的的语气弄的烦躁:“你问这个干什么?非得和你说吗?”
徐厉看看花雪儿:“你先出去玩会儿,别跑远了!我和你师父说个话。”
花雪儿犹犹豫豫的出去了!
徐厉听着花雪儿走远了,看了看生气的凤台。
“我不是故意的……”
凤台不耐烦的止住徐厉的话头:“好了,什么事?你说吧!”
徐厉:“你觉不觉得花雪儿和你长得有些像?”
凤台理所当然的回答:“难道你不是照着我的模样给我找的徒弟吗?”
徐厉想想,倒也是,就是看花雪儿眉目与凤台略带相似,才带回来的,可如今怎的越来越像?
徐厉将话挑明了:“我觉得花雪儿和你越来越像了,他有没有可能是你亲儿子?”
凤台呆愣的看着徐厉,似是有些不明白徐厉说的什么。
徐厉也看着凤台,等待答案。
凤台:“呵,我从没出过京城!”
徐厉:“那女人或许带着孩子来到这里也不无可能!”
凤台急了:“我从没有过女人!”
徐厉抿了一下嘴,反应过来,笑着说:“也是,我在牢房就看出来了!”
凤台气急败坏的将徐厉拉出门去:“滚!”
徐厉早就习惯了这番待遇,也不恼,笑了笑就顺从的出去了。
四季读到凤台的信时,就感受到了凤台的日子过得愉快,虽然他字字句句都好像烦死了徐厉一样。
良灯站在四季身后,时不时瞅一眼信,又看看嘴角挂着笑的四季:“凤兄长的字,这两个多月,半点长进都没有……”
四季没理良灯,刚开始良灯嘲笑凤台的字,她还会跟良灯辩解两句,可次数多了,四季就知道良灯的目的了,不再搭理他。
良灯见四季不理他,又要第四次从头到尾的看信,手指动了两下说:“咱们今儿晚,去萃德楼用饭吧?那儿来了个说书的,咱们现在先去听书,然后再用饭。”
四季抬头去看良灯,见良灯是认真的,想了想,点点头:“萃德楼的烧肉也好吃?”
“夫君还没去过呢,这不是你去,夫君才赏脸去他们那吃一次吗?”
四季一笑,不和良灯耍贫嘴,将信折好,小心的收进信匣里。
良灯在萃德楼里见到李澜时,心里就把他骂了千万遍了。
良灯以前就查到过,李澜也没掩饰过,他爱听书,除了母亲管他最严厉的时候,他都会抽时间出来听书。
他就喜欢坐在那,听说书人讲出来的气势恢宏,千军万马。
李澜也是听说萃德楼来了个说的特别好的说书人才过的,他也没想到会看到四季。
李澜看到二楼的四季和良灯,只想了一下,就带着小侄儿去了二楼。
良灯与李澜四目相对。
李澜笑笑:“看见良大人在二楼了,想我与良大人是好同僚,就过来了。”
李澜没问良灯介不介意,就将小侄儿抱起,放到了良灯旁边的座椅上,又走到四季的一旁坐下。
反正问了良灯,良灯一定说介意,那就很不好了!
良灯一直就知道李澜不似一般的书生。
却不曾想,他的脸皮能跟自己一般厚。
“李相大人未订包间就来了?”
李澜给小侄儿倒了杯水:“是,没来的及订呢!得亏遇到了督公。”
小孩儿大约七八岁,坐的端正。
四季好奇的想去看他,又怕惊吓到小孩儿,就一直偷瞥小孩儿,又看看李澜。
长得有一点儿像,应该是李公子大伯或叔叔的孙子。
良灯见四季好奇的偷看,眉头微皱,李澜要是拿这个孩子做引头,吸引四季的目光,估计,不,就是成功了!
小孩儿察觉到四季偷看他,也不害怕,对上四季偷看的眼神,笑了一下:“姐姐好。”
四季眼神一亮,学着小孩儿嗲嗲的声调:“好,你叫什么呀?”
李炎禾笑笑,说:“姐姐,你等一下,我过去,偷偷告诉你。”
李炎禾看了看李澜,觉得被抱下去和自己
良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里不知道他名字的只有自己和四季,那他偷偷告诉四季,不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李澜倒是勾唇笑了一下。
他倒是没想到这个法子!
良灯笑问:“这不会是李大人的私生子吧?”
李澜:“良督公说笑了,这是我小侄儿,家里人将他送至京都来求学,托我照管。”
李澜叹口气:“我一个男子,哪里照顾的好孩子,只能尽力而为。”
良灯:“这得找照顾过孩子的人,与是男是女有什么大碍?”
李澜:“他如今已经八岁了,不需要人照顾他的生活,只找个他喜欢的玩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