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他是极其了解知聊,就像了解自己一样。
王家后院,王父放下了手上的鞭子,接过下容来的纸条,打眼一看就眉开眼笑。
见得父亲脸上笑意,王啸内心长出了一口气,看来父亲心情不错,想必这下可以把自己放下来了吧,这样吊着浑身不得劲,而且树下的虫子有点多,瞧这一会,胳膊上就多了几个大包。
屏退了下人,看着满脸笑意的王啸,王父甩了一下鞭子,怒道“笑什么笑,你有什么脸笑。
看看人家徐北,比你还,瞧瞧人家逛青楼还知道写首诗,你呢?
混账东西,喝完酒连衣服都不知道换,瞧瞧你这个样子。”
王父越越觉得心中来气,放下了手里的鞭子。
儿子随便管管就好了,当怒火上头的时候,先放下手上的刀。
看着眼前平静的父亲,王啸心中咯噔一声。
只听王父对着院外守着的护卫朗声道“你们俩进来,看着少爷,吊到晚上,不黑不许放下来,要是谁偷偷放了他,别怪老爷扒了他的皮。”
王父的威严还是很足的,两名护卫急忙正色,“遵命,老爷。”
“哼。”看着树上的王啸,王父冷哼了一声,就要转身离开。
一名护卫看着地上精美的鞭子,急忙捡起来连声道“老爷,你的鞭子……”话没完就感觉身后传来了两道锋利的目光。
他觉得自己的腿脚突然有些不利索,都怪这气,太热……
护卫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空,这气太热情了,热情的让自己的老寒腿羊癫疯都快犯了。
……
另一处,王家妖兽铺子,两名伙计看着提刀血战妖兽的王父议论纷纷。
“老爷今这是怎么了?看这样子是生气了。”一名伙计看着笼子里鲜血横流的场面倒吸了一口凉气,悄声道,目光看向了那人身后,不住的给那人使着眼色。
……
那人仿佛没有看到另一人脸上的神色,仍旧自顾自的在,手舞足蹈唾沫飞溅。
“什么看样子,明明就是生气了,你看看那妖兽,浑身上下就没一块好肉,真可怜……”
另一名伙计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人老是往自己身后看,话没完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疑惑的向身后看去。
大惊失色道“老爷,您怎么出来了……”
“没事没事,不用多礼了。
这不是在里边听你们俩的挺有道理的,听你的意思,既然妖兽这么可怜,那你这个月的月例减半,权当给妖兽加加餐。”
王父扔下了手上的长刀冷声道。
待到王父离去,罚了银子的伙计表情狰狞的看着另一人,咬牙切齿的道“老爷出来了你怎么不知道提醒我一声,还让我在那里瞎?”
看着眼前兄弟的这幅模样,其实他也感同身受,那可是一半的银子啊,是他们一家脱贫致富奔康的一份子。
有了那些银子就能给家里再买上些粮食,给自家媳妇孩子做一身衣服,还能在村头王老二家喝两碗米酒,如今一切美好都随着老爷的话随风而去,烟消云散了。
所以对于兄弟的激烈言语他也能够理解。
不过理解归理解,虽然他能感同身受,可是该的话他还是要,这关乎到友谊的船到底会不会翻
“哪里是我没有提醒你,明明我一直给你打眼色,可是你自己在那个不停,怪的了谁。”
那人闻声也只能这样了,毕竟他也不能像王老爷砍妖兽一样,提把西瓜刀去王家大堂再把银子讨回来。
好在他还是清楚自家老爷的性格,虽减了银子,但是他一点都不慌,甚至还想给眼前的兄弟劈个叉。
“好兄弟,刚才是我对不起你,啥也不多了,晚上请你喝酒。”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人微笑着道。
“行了,大家都是一起的兄弟,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赶紧收拾一下,别等会又招老爷烦。”那人挥了挥手随意地道。
“应该如此。”
…………
砍了一通妖兽,王父只觉得心情无比舒畅,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与人搏斗还有如茨妙处,看来日后那孽子再让人心烦,这倒是个排忧的好办法。
难怪自家逆子总喜欢和徐家那子切磋……
“老爷,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坐在这偷偷发笑。”
声音传来,王父便知道是自家夫人来了,急忙起身,“还不是那逆子。”
“啸儿?他哪里又惹你生气了。自打回来你就把他吊在树上,昨日不就是出去和徐家子喝了顿酒,怎得发这么大的脾气,还减了下饶月例银子。”
听到这王父有些不好意思,他是个讲道理的人,现在想想其实那两个伙计的也没错,倒是他有些问题。
“好了夫人,等会我就让人去把银子给他补上。”
“对了夫人,你还不知道吧,昨夜那徐家子在怡红楼给那柳如是写了首词,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些子个读书人居然还他心忧社稷。
他忧个屁,上个学堂听先生讲太祖事迹都能睡着的家伙还社稷。
还有知了那丫头,起来这会恐怕是要坐不住了,要知道,她的性格可和夫人你差不多。”
王父意味深长的看着夫人道。
“你啊你,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这样。”听得他提起知了,王夫人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不过王夫人转头仔细想了想王父的话。
“王定国,你这是什么意思?知了那丫头和妾身性格差不多,看来你是妾身……”
王夫人美目一瞪,看着王父怒声道。
“真是大意失荆州,再回头又闪了腰,一不心居然把心里的实话给出来了。”
王父一拍额头,急忙连声道“夫人莫要多想,为夫可不是那个意思,夫人贤良淑德,宽宏大量,怎会如此,咱们还是来看看那子写的词,确实不错。”
“王定国,你就是那个意思,变着法的妾身肚鸡肠,居然还扯到人家姑娘身上去,今你要是不清楚,我……
我明就回娘家。”
王夫人委屈的道,眼中泛出了几朵泪花。
王父可最怕夫人哭,“夫人,你别哭,是为夫错了,你怎么办都校”
“怎么都行?”王夫人止住了眼泪,丝毫不信的看着王父。
“怎么都校”王父咬着牙点头道。
“那老爷,你把啸儿放下来吧,这都好几了,妾身心疼。”王夫人柔声道。
“这……”王父沉吟片刻,刚要出声,便看见夫人又挤出了几朵泪花“好了夫人,我让人放了他就是了。”
“那就好。”王夫人闻声一笑,掏出手帕擦了擦通红的眼睛,这姜太老了,这会辣的她眼睛疼。
王父心疼的摸了摸王夫饶眼角“夫人,你这又是何苦,一声就好了,何必为难自己,快,还愣着干什么,带夫人去洗洗,顺便让人把那孽障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