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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陶公主坐在椒房殿内品茶,吃着茶点,余光中缓缓出现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转脸去一看,看见自己的母亲带着自己的女儿,俩人手牵手,逆着光缓缓而来,馆陶连忙起身,迎上去,行礼。

“拜见母后。”

窦皇后看都没看向自己行礼的馆陶,只是淡然的说了一句:“起来吧。”便越过馆陶,拉着陈乔自经走到主坐上,拿过放在桌上的一碟糕点里的一块甜糕递给陈乔,笑着哄她吃下那块甜糕。

陈乔从小就被教育有好吃的要和自己爱的人分享,于是陈乔接过那块甜糕,掰开一半,把大的一半递到窦皇后嘴边,笑着对窦皇后说:“祖母,一起吃!”

窦皇后对着陈乔笑了笑,伸手接过陈乔递过来的那块甜糕,笑着回答道:“好,阿娇和祖母一起吃。”说完,直接咬了一口那半块甜糕,一脸享受。

陈乔见窦皇后如此,很是开心,小孩子没什么心思,自己分享的好吃的被回应,对她一个小孩子而言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于是祖孙两就在那里开开心心的吃着甜糕,全然没注意馆陶。

馆陶被自己的母亲冷落,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是看见自己的女儿如此得宠,心中也稍稍好受一些,为了避免自己毫无存在感,还是有必要在自己的母亲跟前刷一下存在感的,自己的母亲这么聪明,肯定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己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于是凑上前,夸赞自己的女儿道:“阿娇就是像个小皮猴子,好啦好啦,一醒来就粘着你的祖母,进来也没看见我这个母亲,看来母亲在阿娇心里怕是不太重要了。”馆陶说着,一脸委屈的看向陈乔,陈乔也是个伶俐的孩子,见自己母亲这样,便从桌上那碟子甜糕里拿了一块,迈着小短腿走到馆陶身边,一努力伸着手递上手中的甜糕一边笑嘻嘻的对着馆陶说:“娘亲,你也尝尝这块甜糕!可甜了!”

窦皇后一直不动声色,听到馆陶的这番话也只是淡淡一笑,慈爱的看着小小的阿娇,一脸风轻云淡毫不在意。

馆陶这时候也注意到了自己母亲的态度,于是使了一个眼色给站在一边的尚夫人,尚夫人立马就领会了,于是上前对窦皇后说:“时间不早了,太后还在等着奴婢带阿娇小姐过去,奴婢就先带阿娇小姐去太后那了。”

窦皇后听了这番话,没有回答尚夫人,而是抬起头,转过脸看向馆陶,馆陶收到自己母亲探究的目光,微微笑了笑,对着窦皇后说:“母后,今天女儿进宫,碰巧母亲不在,父亲最近身体欠佳,女儿心想要不带阿娇过去看看父亲,没想到祖母也在那里,祖母看阿娇活泼有趣,身边又已经许久没有小孩子的欢声笑语了,就对阿娇心生喜爱,便和女儿提议接阿娇过去永寿殿常伴她老人家膝下。”

“嗯,既然如此,尚夫人,你便带阿娇过去太后那吧。”窦皇后对着尚夫人温和的说完,转过脸,对着陈乔伸出手,说:“阿娇,来,过来祖母这。”

陈乔乐颠颠的走到窦皇后跟前,拉过窦皇后伸出来的那只手,笑嘻嘻的看着窦皇后说:“祖母,有何事要吩咐阿娇的?”

窦皇后对着陈乔笑了笑,伸手刮了刮陈乔的小鼻子,把陈乔抱进怀里,温和的对着她说:“你去了太后那边,可不能太调皮,要照顾好太后,太后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你呀要天天都让太后开开心心的,知道了吗?”

陈乔听完,点了点头,笑嘻嘻的对着窦皇后回答道:“阿娇知道了,阿娇会让曾祖母每天都开开心心的,阿娇是乖孩子,一定会照顾好曾祖母的。”

“好好好,我们阿娇是最好了。”窦皇后用赞许的目光看着陈乔,伸手摸了摸陈乔的头,然后再从桌子上拿了一块甜糕放到陈乔的手上,接着说:“你拿着,一路上吃。”

“好。”陈乔接过那块甜糕,笑着从窦皇后怀里跑开,跑到尚夫人身边,拉过尚夫人就走了。

馆陶公主看着这一切,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女儿离去的背影,感慨地说了一句:“小孩子真是好啊!天真无邪的,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是那么好。”

窦皇后没有立马接话,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同样感慨的就像自言自语一样说道:“是啊,这样的她真好,可惜浑浊的世间怎会让她永远出尘不染?”

“母亲,女儿看着自己的女儿,就会想到自己小时候,也是那般天真无邪过。”馆陶继续感慨,感慨完了,转过身,笑着走到窦皇后身边,拿过茶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坐到窦皇后身侧,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母亲,希望下一位皇帝是自己的孩子吗?”

窦皇后一听,心想:这么快就安耐不住了吗?算盘打的可真快,这么快就盘算到自己的头上来了。窦皇后心中想着,嘴上却说:“孤母仪天下,是当今的皇后,天下子民都是孤的孩子,怎么,你想他们任何一个都做皇帝吗?”

“女儿惶恐,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女儿的意思是阿启在母亲的心目中是个当皇帝的料子吗?”馆陶听到自己母亲这么说,心中便明白了,自己的母亲还是喜欢那个不是自己生的,那个野种到底给自己的母亲灌了什么迷魂汤药,不给自己的孩子谋算皇位,反而给别人的儿子谋算皇位,莫不是疯了不成?

“你以为当皇帝是天下第一得意事吗?”窦皇后睥了馆陶公主一眼,神情严肃,语气中稍稍带着一丝怒气,“皇帝是谁,谁都没法说谁会当皇帝,我给你举了例子吧,就拿你父亲来说,当年吕后不就是千方百计的不想要让你父亲当皇帝吗?最后你父亲还不是成了皇帝,而且当皇帝可不是一个两个人与你为敌,成为你的竞争对手,而是天下。你好好想一想,你心中支持的人,可不可以掌控天下,这种事情以后就不要拿出来说了,你今天在我这里做了什么讲了什么,我当没听见没看见,否则我保不住你,也保不住属于我们的一切。”

“是,女儿知道了,母亲的意思女儿明白了,这些事,女儿今后都不会再提。”馆陶第一次看见自己母亲这幅模样,心中多多少少都被吓到了,面上也只能应承下来,具体还是要和刘启商议。“天色已经晚了,女儿就先回去了,母亲要多爱惜自己的身体。”

馆陶说完对着窦皇后行礼,起身准备离开,却被窦皇后叫住了。

“你急什么,用了晚膳再走吧。”

“诺。”

一直跟在窦皇后身边的阮夫人不动声色的退出椒房殿下去传膳,接下来的时间也没有对着窦皇后说些什么关于皇位的话,只是一味的在说自己和刘启小时候的趣事、陈乔现在做的一些事情以前自己和弟弟也做过之类的事以外,其他的都没有再说什么,母女两晚膳用的倒也和谐。

晚膳过后,馆陶在椒房殿待了一会,顺手刮带了几件好看的首饰就离开了,走之前窦皇后还打趣了馆陶一句:每回来总要带东西走,迟早把椒房殿搬空了。便也没有其他的了。

馆陶从椒房殿出来之后,就直接回公主府了,一路上心中的盘算没有停下来过,一直陪在馆陶公主身边的张夫人发现馆陶公主一直紧皱着眉头,心里对于馆陶公主这次进宫发生了什么也想到了五六分,心中细细想了一会儿,心中打好了话稿,便开口道:

“公主,你是在担心阿娇小姐吗?”

馆陶公主看了一眼张夫人,皱着的眉头更皱了,脸上也浮现出对张夫人这一行为的不满,因为张夫人这句话刚好打断了她的思路,惹得她心中不由自主的烦躁了起来,于是她依旧皱着眉头,不说话。

张夫人看着馆陶公主这一反应,心中一喜,你这反应简直正中下怀。

“奴婢先提前恭祝公主大业有成。”

“夫人何出此言?”馆陶公主心中不禁疑惑。

“殿下,陛下对自己的亲孙子都没有像对阿娇小姐那般亲厚,可想而知,阿娇小姐必定是皇后,阿娇小姐是公主你的亲生女儿,皇帝是谁还不掌握在公主的手里吗?”张夫人对着馆陶公主徐徐道来,言语之间揣摩着馆陶公主的霸心,她知道这个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人,绝对不会单纯如一,对于那份近在眼前的权利无动于衷。

“你说的有点早了,阿娇是皇后,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没有理由让她嫁给自己的亲舅舅,如果我这么做,和当年吕后的大长公主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弟弟成为皇后如此荒唐有什么区别?”馆陶公主越说越生气,这个张夫人安的什么心?想要推自己的女儿下火坑吗?

张夫人看着在暴怒边缘来回游走的馆陶公主也没有着急,因为一切都按照她心中所想的走势走着,“公主,奴才不是这个意思,下一位皇帝一定是当今太子的,但是下一任皇帝呢?公主考虑了吗?”

“下下一任皇帝?”馆陶公主疑惑地喃喃自语道,随即反手就打了张夫人一个耳光,生气的骂到:“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本公主的父亲还没死,本公主的弟弟还没上位,皇帝历程还没走完,你这么快就开始想下下一任皇帝了?张夫人,你想要的主宰天下,你说谁是皇帝谁就是皇帝吗?”

张夫人结结实实的挨了馆陶公主一记耳光,车内两人的动静让随行护驾的人马都停了下来,张夫人感觉到车停了,对着馆陶公主行了个礼,撩开车帘,对着随行的人马开口说道:“继续前行。”

说完,放下车帘,跪在馆陶公主面前,说:“公主息怒,这是长街,不宜弄出那么大动静。”

馆陶公主稍稍缓和了一些,但是语气依旧冰冷的透出她的怒气,“张夫人,你也知道这是长街,你是一个稳重的人,今天你是怎么回事?”

张夫人起身附到馆陶公主身边,轻声说:“公主,最近风头火势的,难免不会有人在陛下和皇后以及太后面前说些什么,如果公主不从旁敲击表明自己的立场,只怕会惹火烧身。”

馆陶公主听完,看着张夫人的眼睛,主仆二人就这么对视了几秒钟,心照不宣的笑了出来。

俩人笑了一会儿,馆陶才想起自己刚刚打张夫人的时候下手重了一些,于是小声的问她到:“你的脸还好吗?待会回去了就自己去拿那瓶清凉膏涂一下,消肿修复挺好的。”

“奴婢多谢公主。”张夫人一边说一边对着馆陶公主行了一个薄礼,接着主仆二人就没再继续说话。

回到公主府,公主也是率先下了马车,看都没看张夫人一眼,就自顾自的走了,张夫人跟在馆陶公主身后不远不近的,始终保持一定距离,晚上张夫人伺候馆陶公主的时候也是百般讨好,目的就是为了让人相信他们想让人相信的东西。

馆陶在临睡觉前嘱咐了张夫人一句:“明天准备一下,去找太子。”

馆陶公主这边发生的事很快就一丝不漏的传到了窦皇后的耳朵里,窦皇后在听着一件事的时候,正好在熟悉更衣休息,跟在她身边伺候的阮夫人一直没说话,等前来汇报的人说完,窦皇后把人都打发走了,阮夫人还是没说话,她在等窦皇后问她,果不其然,窦皇后换好了衣服,阮夫人给她梳头发的时候,窦皇后便问道:

“阮夫人,你怎么看这件事?”

“回禀皇后殿下,这件事奴婢不敢妄议。”

窦皇后笑了笑,接着说:“但说无妨,孤想听一下你的。”

“皇后说笑了,奴婢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公主是皇后您亲生的,殿下心中早就有了打算了。”阮夫人对着窦皇后笑了笑,手中依旧在为窦皇后细致的打理头发,她知道皇后不过是想从她嘴里听到皇后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而已,不过这个时候,话还是不可以乱说的。

“你还真是个人精,罢了,阿娇在太后那里还好吗?”窦皇后微微笑了笑,询问。

“奴婢晚膳时分去看过了,阿娇在太后那挺好的,奴婢听今晚伺候太后用膳的奴才们说太后今晚比平常进的都香,晚上阿娇小姐陪在太后身边,和太后一起用膳,期间还哄得太后挺高兴的。”阮夫人说完,窦皇后的头发也都打理好了;窦皇后也没继续说话,阮夫人扶窦皇后起身走到床边坐下,帮窦皇后脱下鞋子,窦皇后转身躺在床上,闭上眼开准备开始睡觉。

“陛下的病如何了?”

“奴婢今日悄悄问过御医,他们说陛下最多还有两年了。”

“吩咐下去要好好照顾陛下。”

“诺。”

窦皇后嘱咐完阮夫人便睡下了,阮夫人把殿里的灯都熄灭掉大部分,只留下几盏灯存一点夜光。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圆月高挂,有人欢喜有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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