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不过数秒，却冗长的紧。

我紧握着烈月刃，浑身紧绷。

也打算先下手为强。即便我还没为自己开过刃，也怕的要死，但生死在前，再多的情绪也推翻不了这两个摆在我面前的极端答案。

即便……我本就想死。但却不是死在他人手上！

所以，为了还能再见到想见的人，为了最后一丝尊守，即便不愿，也把这当做一次成长吧！

……

黑衣人依旧未动，也没有回应我的问话。因为他似乎很虚弱，从那淡淡缭绕在我鼻尖处久久不散的血腥味就可以感受的出，他应该一直在流血。只是不知道我割伤了他哪里。

思绪间手心里满是冷汗，都是一瞬间殷出的，只能不断地将烈月刃的刀把在我手中左右攒动，只为别因那冷汗将这唯一的武器给弄丢了！

……

够了。不能再犹豫了。

想着，紧紧牙关，便伸出左手。烈月刃在前，我在后，猛地向那黑衣人颈部方向扑了去！

这里我最熟。

毕竟振狱殿是我在这山庄里，最熟悉的地界之一，所以即便这里仅有几盏暖黄的暗曳，我也能找准任何一条路。更别说黑衣人明显能看到的影子了！所以我毫无犹豫的就扑了过去，打算一刀毙命！当然，若是不成功我也有后路。

振狱殿地形多变，每条路都蜿蜒无尽，高低不祥，连带着每面墙也暗藏玄机。就像那面托着火灯将我手臂烧毁的黑墙一样，别的黑墙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但更多的是翻转暗道。

所以说，苍冽山庄的振狱殿。是犯人、还有所有不熟悉这里的人最怕的东西。

机关重重为一，不知自己在何处、为二！

所以我有把握。

不过，事实证明我真的多虑了。因为第一个念头被证实了。

就是那黑衣人，真的被我那无意一刀，砍成了重伤。以至于我这突然濒死挣扎的后一刀，让他低声惊诧一声之后，还没来得及躲，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噗嗤”金属入肉的酸牙声。

……

我……

我杀人了。

一些血水顺着烈月刃的刀刃，滑到了我的手上。血腥味也一瞬间填满了这条甬道。除此之外，我也好似被一层陈年铁锈包裹住了一般，挣脱不开，挣扎不了！

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

我真的杀人了！

轰得一声，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缓缓松开烈月刃，黑衣人的尸体也同时软倒在地。

不，还不算尸体。

他还在挣扎……

虽然我看不到他脖子上涌出的血，但还在散发着血腥味，是结结实实可以感受的到的！

好想吐……

“呃……呃……咕噜噜”似乎是血水呛他喉咙的声音。

……

“呕……”终于忍不住，转头呕吐！可胃里早就没什么东西，所以只能呕出些阵阵腐朽酸臭的胃酸……

而后便开始浑身发软，不敢回头……

我杀人了。

满脑子，都是这四个字。

我真的真的，杀人了。

这双手……

终于

不再纯洁。

也彻底再也不会，被人夸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突然发笑。

举起左手，模糊的双眼半眯着去看那上面的潋滟血色。

是的，我杀人了。

不过，那是不是就代表着，我不再需要人保护了？

……

是的吧。

强撑着直起身，转头，拔出烈月刃，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心中，一片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