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那便好,两个小姑娘怎么可以随便打骂呢。”李容安顾自喃喃了两句,当代女同胞可是倍受爱护的小花朵儿,她怎么会忍心看到小花朵儿被人虐待了,况且那个叫宝玉的小姑娘她看着还挺欢喜的。
旁边站着的春杏听到姑娘嘴巴说话,连忙侧耳,可是由于姑娘说话声儿太小了,她是一个字都没听清。
李容安耐心的等着林一脸训完了把人给她送回来,身体实在是感觉十分的劳累,寂静中就这么等着,等着等着她的眼皮就越发的沉重了,勉强靠意志力撑着,可到了后边她是连一点儿意志力都没有了,眼皮一阖上就沉沉的睡了去,陷入沉睡对外界一无所知。
春杏看着小姑娘歪着睡着了叫也叫不醒便扯了一张锦缎薄被给她盖上,又使唤一个小丫鬟进来轻柔的将人扶正了些,靠了两个软绵的锦面枕头在小姑娘的后背,好让她舒服些。
床上的小姑娘一双眼眸紧闭,呼吸均匀,连林姨娘进来时都放轻了脚步,看着小姑娘酣睡得可爱,也不便打扰了,耳提面令的吩咐宝玉和宏芳照顾好李容安才带着她的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去歇息。
李容安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日的傍晚。
李容安觉得自己不能再在床榻上躺着了,便使唤春杏扶着她下了床榻,着了鞋子披了件外衫便出了房屋门口。
站在回廊一眼便可看尽小院子里边的景象,小院子角落栽了许多花草,走近便可见几朵盛开了的白残花,粉红色花朵在浅浅的夜色下也是十分好看的。
“姑娘这院子里边的那花儿还是姨娘去年在林家那边带回来的呢,姨娘还想着姑娘人小或许会没经验养不活,倒是想不到姑娘细心照料了一年多,这倒真是叫人意外的开了花儿,姨娘可是实在欢喜这白残花儿,粉红娇艳的模样十分讨人欢喜呢。”
春杏看着那花便说道了一番那花的来历,李容安醒来春杏便站在她的床边了,道是林姨娘差遣她过来看顾着她的,而当时宝玉则趴在她床边正睡得香,宏芳则不知道去哪儿了,不让打扰宝玉便出来了,此时两个人站在这儿委实是安静了一些罢。
“什么时辰了?”李容安没对那一堆娇艳的花儿发表意见,倒是这天色她看不懂,该是刚刚入夜。
“姑娘,该是刚刚酉时了。”
“呜呜呜呜......“
不等春杏说完屋内就有一道夹杂着哭腔的声音先回答了李容安的问题,来者声音饱满,只是听着那声音那人声音里头的委屈更是饱满得很。
一个胖体格的丫鬟绑着两个小鬓子踩着小脚丫子先院内走进来,小丫鬟脸蛋边上的肉一上一下的,十分的具有喜感,而跟着她后面的还有一个相对苗条的女子。
“扑哧.....”看着宝玉这委屈又是哭又是高兴的声音惹得李容安忍不住掩嘴一笑,实在是不该不该。
旁边的春杏倒是看着不作声,只是嘴角终究是有一些笑意的。
酉时,也就是现代傍晚的五点到七点之间这段时间之间,太阳刚刚下山罢。
“林姨娘可是训斥打骂你们了?”李容安打趣的问宝玉,昨日她瞌睡了所以后面儿没问她们。
宝玉揪着嘴巴,用已经湿了的袖子轻轻的擦拭了一下没了泪痕的圆润脸颊,有点红脸:“没有。”
“那你哭甚,我看着你倒是挺委屈的,林姨娘没欺负你倒像是怎么你了一般。”
一旁的春杏上下看了一眼宝玉,对于宝玉哭哭啼啼的样子她有些看不上眼,实在是怕她们林姨娘传出欺压丫鬟的坏名声,实在是这宝玉眼泪珠子太不金贵了些。
“没有,林姨娘没有将我怎么样,是我,我忍不住哭,方才醒来一下就不见了姑娘,我着急,以为姑娘又出什么事儿来,昨日姨娘也给我说了一番姑娘若是日后没得好的话我们也没得好过,还说若是此番姑娘若真的不好了那我和宏姐姐就会被卖的那肮脏之地里去,永远不能回来服侍人了,要活成最脏乱的模样,还没有吃的喝的,吃糠咽菜,不是人过的日子。”
说着宝玉圆圆的眼眶里边又挤出来了两颗圆滚滚的泪珠来,十分真诚的看向李容安:“宝玉很难过没将姑娘照顾好让姑娘招人踢下了湖水里边,好在姑娘昏迷了一日终于是平安醒过来了,好在好在。姑娘,若是日后让我宝玉知道是哪个阴险的小人把你踢进湖水里边的我定会为你报仇的!”宝玉说着便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挥舞起一个拳头来。
“你啊,不是说我看轻你,我怕到时候人家再把你给踹进湖子里边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体重格子,手重脚慢的,说不定你还未碰到人家,别人就跑开几百里地去了。”
春杏毫不客气地怼起宝玉来,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喜欢宝玉那超体重的体格,貌似春杏小姐姐还七八分的看不起宝玉妹妹的脑子,总之一句话,春杏姐姐十分的嫌弃并且看不起宝玉妹妹。
怼起宝玉妹妹来是一点都不留情面的。
“不是不是,春杏姐姐,我是真的想为姑娘报仇的,我我我....”宝玉说着便憋得嘴巴都圆了,她是真的想不出旁的话来反驳春杏了,一时之间急得额角都要冒汗了。
李容安在一旁看着她们两个刺嘴一时之间还觉得十分有趣,眉眼都看得眯了起来。
“得了得了,得空了你还是少贪吃些姑娘的糕点面食,免得最后胖的连路都走不了了难不成让姑娘搀着你去给姑娘报仇啊,少不得受那无妄的怨气,回去好好洗把脸来服侍姑娘去。”
春杏向李容安辞行,走前细细的嘱咐了宏芳和宝玉好好照料她们的主子,并让宝玉学着点宏芳沉稳点,别咋咋呼呼的。
待春杏走出小院子的大门后李容安带着宏芳和宝玉回了屋子里边,不大不小的一个姑娘家的厢房里边点着几盏明亮的烛灯,早先一番混乱剩下的香案桌和地上的一片狼藉皆已经被负责洒扫的丫鬟清理了出去。
古香古色的房间里头物件摆放整齐,床榻柜子梳妆柜这些该有的配件一样不少,其中李容安最喜欢的就是小几上和置物架上边摆放的几盆绿植,想不到以前那小姑娘也这些简简单单的东西,绿油油的,看着养眼又简单舒心,实在是比那些珠宝瓷瓶好多了。
“宝玉,赶紧去换身衣裳再过来。”李容安想着自己需要快点沐浴一下,洗一遍全身好精神精神,提提神来迎接新生活,古代小姐的生活呀,想想就有点激动,还挺刺激的。
“宏芳我父亲昨日晚上开始来看我了?我好像有月余没有瞧到过父亲了。”寻着李容安小姑娘的记忆中的印象,她的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已经出去一个月还未回过李府了,别说是她这个女儿有多久没见到自己的这个父亲了,怕是整个李府里边的人也徐就没见她父亲那个老男人了。
“咱们老爷是跟着京都来的燕郡王出去办事去了,是出去许久了,但是中间令人传过几次消息回来,老爷一切皆顺利,让大家不必挂心。”
宏芳用小炉子烧了炭火去热水壶里边的水,炭火燃烧起来的热气慢慢的就升了起来。“姑娘,出事那日我和宝玉出府买东西时碰见了四姑娘身边的环儿,环儿拉着我和宝玉去另外一条街巷转了一圈,说是她们姑娘吩咐她去买一个大青花瓷瓶回去放着,我和宝玉便跟着去帮她把那瓶子运了回来,”
宏芳便摆弄小几上边的炉子边低声说着,她将一小撮茶叶放进了一个茶壶里边。
“环儿?那青花瓷瓶可是放回四姑娘的院子里了?”李容安看向宏芳,宏芳这是话里有话,想说今天的事情可能和四姑娘李容霜有关嘛?
四姑娘李容霜是她的嫡母盛莲的从妾室灵娘抱来养的第一个女儿,容霜向来脾气温和,只是最是维护盛氏,与李家的几个姐妹亦没有什么矛盾。要说是四姐姐李容霜干的,这个以现在的李容安客观来看,根本不可能的,李容霜就比她大个半年时间,十六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去想要一个常年一起长大的同伴的命呢,她们之间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加之,李容霜年级也不过十五,没见过什么腥风血雨,两姐妹平日里还是说的上几句话的,怎么可能是李容霜想踹她下水要她的性命呢。。
李容安想着眉头皱了一下,李容霜不敢,但她或者是她的那个丫鬟是被旁人或者说外人利用的了呢。
亦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