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早地去上学了,放学还跟人打了一架,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替她上好药的杜止谦,说:“今晚睡我家。”
韩佳之打着哈欠说:“不用了,今天韩嫚不会回来的。”
而且按照韩嫚那个性子,就算看到她伤痕累累地站在她面前,对她肯定也只有苛责。责怪她又去和一群猪朋狗友混在一起,没有半分女孩子的样子。
“我说了,去我家。”杜止谦表情严肃,态度强硬。
韩佳之看了他一眼,最终只是点头说了句:“好。”
今天发生的事情也够呛了,去哪儿都是睡,对韩佳之来说没差。
她看着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灯光闪烁的夜晚恍如白昼,像今天这样的场景,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小时候的刘丁里爱招惹闲事,为人又特别欠揍。连隔壁学校的不良少年的知道他的名字,看不惯他的,还有他自己招惹来的仇家数不胜数。
这时,他就会躲到韩佳之身后,一边拽着她的衣角,一边对他们大放厥词。把狗仗人势这四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韩佳之还记得,刘丁里伤得最严重的一次,就是流着鼻血,缺了一颗门牙。他跑到韩佳之面前嚎啕大哭地说着自己是如何被人揍的在地上爬不起来,然后别人又是如何羞辱自己的经历,添油加醋地对韩佳之说了一通。
当时韩佳之气极了,像今天这样,单枪匹马地跑到他们学校,一个人对打一群人。最后把打倒一片,自己也鼻青脸肿的。
她和刘丁里互相看着对方的脸,然后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在韩佳之的印象中,那是刘丁里伤过最重的一次,除了之后他装出来的那些。她没想到,当情景再现时,她看到的却是奄奄一息的刘丁里。
而自己也以失败收场。
韩佳之无法想象,如果她没有下定决心给杜止谦发那条短信的话,现在会是什么样才场景了。她可能已经落到他们那群人的手里,没了手指,也没了命。
这次这件事,她的的确确欠杜止谦一个人情。
可是当一切都尘埃落定时,她面对杜止谦的第一反应却是躲闪和畏惧。这可不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所以,今晚就收一收性子,对杜止谦顺从一点吧。至少,不能顶撞他。
回到杜止谦的家后,韩佳之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虽然医生的建议是让她别碰水,但是她从不听从别人的建议。
满身血腥味和臭汗味,韩佳之实在是太难以忍受了。
洗完澡出来后,她竟然闻到了一股香味。她跟着香味,一路走到了厨房。
忙完的杜止谦刚准备把煮好的粉送出去,就看着像个馋猫似的韩佳之。
杜止谦把碗端到饭桌上,把筷子摆在旁边。
韩佳之看着面前的清汤面,又回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了。在杜止谦家里,超过八点就不能吃夜宵了。任何能吃的东西都算是夜宵,也就是什么都不能吃。
可是她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时针是指着11的,还是说是她穿越了?现在已经是早上十一点了?
“你今天不是没吃东西吗?吃点东西吧。”杜止谦说。
韩佳之惊诧地看向他,问道:“这是做给我的?我能宵夜了?”
杜止谦点头说:“你下午放学到现在都没吃什么,肯定饿坏了。先吃一碗面垫垫肚子,明天再给你做一些好吃的。”
“那我现在就吃些好吃的吗?”韩佳之得寸进尺地问。
杜止谦表情平和,语气却强硬坚定地说:“不行。”
“切。”韩佳之坐在椅子上,心中暗忖:你不让我在这儿吃,那我就回家吃,我在家你还能看着我不成?
韩佳之不情不愿地夹起一口面,没想到味道意味的好吃。虽然是清汤面,但是却能吃到肉味。
也不知道是饿极了还是怎么样,韩佳之竟然三两下就吃完了。
抛开其他的不说,杜止谦的厨艺是真的一绝。比她们家的阿姨做的还要好。
“还有吗?”韩佳之一脸期待地问。
杜止谦却冷淡地说:“没有了。”
说完,他开始收拾碗筷。
韩佳之失落地看着他。
可是杜止谦却像个冷漠的石头,没有给韩佳之一个眼神。
洗好碗筷之后,杜止谦也极其冷淡地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开始办公,全程没有和韩佳之交流过一句,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他似乎完全无视了韩佳之的存在。
韩佳之躺在床上愤愤不平地说:“什么意思?叫我回来的是他,无视我的也是他。玩人格分裂?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冷淡如冰是吗?”
“难道他觉得我韩佳之会因为冷战而低头吗?绝无可能,让他做梦去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可不伺候!”
韩佳之朝着门口逐渐提高分贝,好像有意说给杜止谦听似的。
韩佳之看了一眼摆在床头柜上的药水,纠结了一秒,最后决定不涂了。她实在是太困了,上药水这种事情,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毕竟一次不涂,也没什么大问题的吧
韩佳之不知不觉中渐渐沉入了睡梦中。
过了没一会儿,杜止谦开门走了进来。他拿起柜子上的药,棉签上粘了些药水,动作轻柔地涂在韩佳之的伤口上。
韩佳之睡觉不老实,好几次都翻来覆去的,让上药这件事变得格外艰难。
折腾了快半个小时后,杜止谦才收好药水。一切都弄好之后,杜止谦才起身准备离开。可是手却被拉住了。
本来应该已经睡着的韩佳之不知怎么的,竟然睡意正浓地嘀咕道:“一起睡吧。”
杜止谦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韩佳之是在说梦话,惊醒了她。
韩佳之睁开双眼,迷离的狐狸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说:“我又不是猪,那么大动静我还醒不过来?”
杜止谦没说话。
韩佳之想把他拉上床,可是杜止谦却一动不动,像块坚毅的磐石似的。
她无奈地说:“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