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浅薄如村妇般的见识。”韩佳之对这句话十分不服气:“那你最好是把零用钱扣得一分钱都不剩,这样我也没必要兢兢业业的学习了。毕竟是你先违约的,既然这样,我也不用再上那该死的学了!”
说完,韩佳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赌气似的转身离开了。
“佳之!”
韩嫚看着韩佳之离开的背影,头更疼了。阿姨给韩嫚倒了杯温水,韩嫚一杯温水下肚,才感觉舒服些。
韩嫚背靠沙发,叹了口气。她揉了揉太阳穴,语气疲倦地对阿姨说:“十点的时候,给佳之温杯牛奶,叮嘱她早点休息。”
阿姨应道:“好的,夫人。”
这时,韩嫚的手机突然响起。韩嫚一边接通电话,一边收拾桌面上的文件。
挂断电话后,韩嫚整装待发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扫脸上的疲惫之态,从容淡定地带上东西再次离开家门,赶往公司。
韩佳之躺在床上,手机震动个不停。她烦躁不已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全是夏木秀发来的信息。
点进去一看,好家伙,她竟然把笔记做成了r文档。每个科目、每个段落都分类整理的整整齐齐,甚至还在一些公式后面列了一些草稿,生怕韩佳之看不懂似的。
除了笔记以外,还有今天的家庭作业、以及她自己口述的解题录音、明天的预习内容,统统都一股脑发来了。
韩佳之不禁感叹道:“不愧是夏木秀,果然心细如发。”
韩佳之随意刷了几下,觉得甚是烦闷,又退出了。她干脆放下手机,打算阖上双眼眯一会儿。
结果她才刚放下手机,夏木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电话接通后,夏木秀直接劈头盖脸地说道:“韩佳之,别给我躺在床上装死,赶紧起来把今天的作业写完。”
韩佳之惊诧道:“你在我家按了监控吗?”
夏木秀开门见山地说:“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今天我笔记我已经发给你了,还有老师布置的作业。”
“太敬业了吧。”
“拿了你的钱,当然要帮你把事情办好。对了,你打算考哪所大学?”
“没想过,不过我妈可能会让我出国。”
电话那头的夏木秀突然沉默了一会儿,过了近半分钟才应了声:“哦。”
“对了,我刚才跟我妈……”
韩佳之话还没说完,夏木秀打断道:“很晚了,我还有很多作业没写,先挂了。”
说完,夏木秀没等韩佳之回应,便挂断的电话。
韩佳之满脸诧异地看着黑屏的手机,她今天竟然被两个人挂电话了,以前从来都只有她挂别人电话的份!
“呵?这个世界是疯了吗?我韩佳之竟然被人挂电话了?!而且还是两次!!”
韩佳之越想越气,干脆起来打了两把游戏。
结果她发现她最近真的倒霉到极点,打游戏竟然十连跪。平时刘丁里在的话,她还能骂刘丁里出出气,可惜那货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有气无处发的韩佳之,关掉电脑,穿上黑色露腰短,搭配一条黑色性感超短裙。她一般不穿裙子,因为打人不方便。
但是今天的她,纯粹只为了消遣。如果中途能遇上几个不长眼的家伙,那她也不会轻易放过,没有什么是比揍人还要有效的发泄。
这个世界上,总不能只让她一个人生闷气。
穿戴整齐的韩佳之拿上白色棒球帽肆无忌惮地朝门外走去,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中的棒球帽,步伐轻快地走到门口。
她刚换好鞋子,大门猝不及防地被人打开了。
刚从公司脱身的韩嫚,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与屋内的韩佳之四目相对。
在韩佳之愣神这一瞬间,手里转着的棒球棒随之掉落在地上。
韩嫚上下巡视了一眼韩佳之,明知故问道:“那么晚了,这是要去哪儿?”
韩佳之反唇相讥道:“最近犯太岁了,想去拜太岁。”
韩嫚走进屋内,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反问道:“大晚上穿着超短裙去拜太岁?”
韩佳之面不改色地说:“心诚则灵。”
韩嫚脱掉脚上的高跟鞋,懒得继续和韩佳之玩文字游戏,直接用命令的语气说:“给我回房间睡觉。”
韩佳之深知自己出去无望,心里愤懑的心情愈发浓郁。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她,用力地把刚穿好的鞋子甩在一边,然后光着脚丫走回自己的房间。
“韩佳之,你帽子不要了?”韩嫚问。
韩佳之头也不回地说:“不要了,看见就觉得烦。”
韩嫚捡起帽子问:“是看见帽子烦,还是看见我烦?”
韩佳之没有回答,但是答案两人都心知肚明。
韩嫚拍了拍帽子上那不存在的灰尘,然后随手将帽子放在一旁。
韩佳之回到房间后,怒气冲冲的窝进被窝里。如果人有怒气条的话,那她的怒气值一定顶到了巅峰,而且随时都有可能把怒气条给撑破。
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烦闷。
被资本家克扣零用钱、在酒吧碰到几条令人作呕的疯狗、还有那可笑的大冒险。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愤懑,而她却无从发泄。
是因为费斯汀格法则吗?还是她真的犯太岁了?
这段时间让她恼火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接二连三的出现。好像有人恶作剧似的,在她人生的道路上放满了香蕉皮。
每当她爬起来想把那个恶作剧的家伙给揍一顿的时候,她立马又踩到了另一块香蕉皮,然后摔得人仰马翻。
她永远都躲不开那些香蕉皮,也永远都找不到那个恶作剧的家伙。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憋着怒火,一觉睡到大天亮。
今天已经足够糟糕的了,难道明天还能发生更糟糕的事情吗?
入睡前,韩佳之是这么想的。可是当她醒来的第二天,她突然发现,风水轮流转这句话,可能只是用来骗小孩的。
韩佳之是在争吵声中醒来的。
她的母亲歇斯底里地质问着她的父亲,而她的父亲多数时间都在沉默。
韩佳之打开房门,在楼上俯视着这对争吵中的夫妻。她看到,她的母亲韩嫚将手里的一沓照片扔到她的父亲郑众的脸上。
郑众微微侧过脸,但是并没有躲开迎面袭来的一沓照片。
在韩佳之的印象中,父亲在母亲面前,永远都是这样逆来顺受的,好似没有半分脾气。这样的他,更是将母亲衬托的形同泼妇。
紧接着,她听见韩嫚质问郑众:
“这个私生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