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摸着上下嘴唇,他抚摸眼角,喜悦之色还是不言而喻。
他挽着十方鲸鱼牙齿,视线落在宫如酒脸上,那神色中充满了憧憬,他说道:“宫如酒,你实力级别原来那么高,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赶上你。我们如今是要离开这里吧,那就离开鲛人岛好了。”他手掌心中出了个晶体球,唇齿留香,不知不觉竟笑了起来。
地上躺着两个人,都是呼呼大睡,尤其是沐唐风睡眠姿势四仰八叉,连形象都没有。他头发上还带着点唾液,是十方鲸鱼留下来的。宫如酒就比较随性,他睡觉的时候,十分安静,连呼吸声音都是轻飘飘的。
花颜抱着十方鲸鱼牙齿,他一脸漠然,眼神里都充满了寂寥,他说了句:“两个人都睡过去了,那都没有人陪着他聊天了,这世间真是寂寞如雪。十方鲸鱼,我们距离无忧谷还有多远。”
十方鲸鱼头顶上喷出些水色来,他眼神里徜徉着点星光,默然开口,这是花颜第一次听到他说人语。
“花颜,离开这里后,打算去哪里。是打算去跟其他人会合吗?”十方鲸鱼声音很沉稳,与他之前的行为大为不同,他眼神里充斥了点不一样的色彩。他身形穿过海水,距离鲛人岛屿越来越远,无忧岛屿很快便能达到了。他附加了一句,道:“花颜,龙骨船还在鲛人族族长那里,你们知道吗?为何不拿回来。”
花颜打了个喷嚏,他一惊一乍的,有点不太好意思。他没来得及消化干净,有一口水喷出来。
“你还会说人话,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了呢。我们朝着无忧谷进发,就是不知道天星星那边儿,事情办妥当没有。”花颜托着腮帮子,他眼神里充满了迷惑,抱着十方鲸鱼牙齿竟也就睡过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边红霞卷起了光度,在这暗夜中度过漫长而又寂寥的夜晚。
在浩荡海面上。
在十方星神神像之前。
在鲛人城中。
族长天雪拄着权杖,她踏上了城楼上的扶梯,眺望大海,在海面上看到了十方鲸鱼远离了鲛人岛屿,冲着无忧谷而去,她眉眼上抵着森然跟冷漠,权杖重重落地后,对圣女楚楚说道:“我可曾说过,这三个人不要去动他们,静静等着四院的人来接就好了,你擅自做决定,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天雪抚摸着眉角,怒火氤氲在胸腔里,她双眼眺望着远处海面,与无忧谷对望。
她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圣女楚楚的回答。
圣女楚楚一下子便跪倒在了地上,她垂眸,白袍子里看不分明表情,声音很轻很轻,没有任何情绪表示:“昨晚,那男子又一次调戏我了,一怒之下我便将他们全部都丢下了如月酒楼二楼的房间,昨晚那只白鸟便是我变成的。族长大人,你若是要惩罚的话,那就惩罚我一人吧。”
'“哼!你的心思我难道都不懂的吗?”族长天雪挪动视线,她将全部目光都塞在了圣女楚楚的身上,遂用权杖敲打了下她的头颅,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鲛人族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便不可以出尔反尔。你明日便可以出岛,去无忧谷守护了,你到时候早点去跟你父母们告别吧。路上小心。”她轻轻叹息一声,转身从城楼上走下去。
族长天雪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她也并非不喜欢圣女楚楚,只是这蠢孩子的做事风格,着实是不讨人喜欢。
她走下了几个台阶,回眸说道:“楚楚,你还不起来。这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将来你可能也回不来鲛人族了。”
“是,族长大人。”圣女楚楚从地上起身,她卷着下身衣衫,眼神中充斥着冷漠。
她目送族长天雪离开了这座城楼,她也悠然走下每一个阶梯。
鲛人岛屿她想要再玩一圈,吃一天城里面的好吃的,回味最后一次人间烟火味。楚楚没入城中,她与那些过路人一般无二,都喜欢这些凡尘夜景。
明日离开这个城,楚楚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真好,果然还是鲛人岛屿好。”楚楚挽着头发,她在小吃摊位上到处走动,来回摇摆。吃吃喝喝进行到了深夜,她才带着疲倦回到家。
过了一宿后,楚楚一大清早便出了城,与一般盛大节日不一样,这一次出行,她一辈子不可能回来。鲛人族的荣耀,宁可战死在外面,也不可能活着回来。
鲛人城对于她而言,从来就不是家。
当着自己双亲的面儿,圣女楚楚化为了一只白鸟,在鲛人岛屿上空游荡了三圈,她才离去。飞跃十方星神的神像,与海面上灵兽们擦肩而过,与无数灵兽并肩前行。她等到了无忧谷才停了下来,停留在无忧谷悬崖上的草坪处。
楚楚幻化成人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十方鲸鱼悬浮在无忧谷下方,吐露着泡泡。
她有些生气,抓起石子便朝着十方鲸鱼丢了过去,那骨子里总有一股气焰,在膨胀、在逍遥,在亵渎。她忍不住的说道:“十方鲸鱼究竟是谁将你放出来的,你危害了我们鲛人族的安全,如今还能活着,真的是你的侥幸了。”
圣女楚楚拎起石头,她那眼神里充满冷漠,扔了几块石头出去。
“十方鲸鱼你什么眼神,有本事滚出这里。”圣女楚楚脾气有点暴躁,一看到十分鲸鱼浮动起来,从口中喷出一口唾液,便朝着身后退了几步。
十方鲸鱼咆哮了几声,他眼睛通红,连续不知几次吐了唾沫到了这人身上。
从深林里出来,花颜摘了些果子,他刚抬眸就看到了圣女楚楚正在戏弄自己灵兽,当下便有点恼火了。他不爽道:“哎,哎,圣女姐姐,你能不能看人再打狗。”
他怀里抱着些许果子,都是清洗干净了的。
圣女楚楚从袖子里露出一把匕首,她举着刀尖明晃晃的威胁:“你立刻马上滚出这里,鲛人岛屿并不欢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