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夏总成为纽交所史上最年轻CEO!”
“请问夏总对当代创业年轻人有什么建议吗?”
......
面对围堵在机场的记者,夏川有些头皮发麻,刚从美国处理完公司上市事宜的他现在早已是身心俱疲,一想到晚上还有庆功晚会要应付就更是不耐,他皱了皱眉,实在没工夫在这里应付记者,还是快回酒店休息才是正事。
一旁的助理自然是看出了夏川的疲惫,连忙护着他钻进了早已备好的商务车里,随着车门关上,商务车快速离去,留下一群记者们失望的抱怨着。
从公司上市到回国,这是夏川这些日子来最放松的时刻,靠在柔软的座椅上,窗外快速掠过的树影像是催眠大师的手影,他半眯着眼睛却不想就这样睡去,静静回想过去的辛酸是夏川这些年来的习惯,也是他在商场上驰骋纵横的动力。
十八岁父母双亡,夏川为了还债白手起家,二十岁自己承租耕地种植药材,直到如今二十八岁成为国内甚至东南亚最大的药材供应商,亿万财富傍身,商业帝国的一把手,可以说是总算出头了,但这种忆苦思甜的习惯甚至比任何财富给予他的更多。
庆功晚会于晚上七点正式开始,夏川拒绝了所有媒体和一些合作企业,他只想与自己的员工,那些陪着自己从几亩田走到今天的兄弟们共同庆贺。
只是近些天来他过于劳累,虽然下午已经在酒店睡了两个小时,但这会还是有些不在状态,宴会厅耀眼的灯光、四周喧哗的声浪都让他有些头痛。
“夏总您没事吧?”一旁的助理见夏川有些精神恍惚,关切的问道。
夏川晃了晃脑袋,眉头轻皱着回了一句:“说多少遍了,叫我夏川就可以。”
虽然已经功成名就,但或许是因为还很年轻,夏川对于别人的尊称还是有些难以适应,他更喜欢直呼其名,尤其是这群一起从田间地头走过来的兄弟们。
晚会之所以拒绝了媒体跟合作伙伴就是因为不想走那么多的场面,加之这会夏川状态不好,所以他简短的说了几句后便是尽情的狂欢,都是一起吃苦过来的兄弟们,根本无需太多场面话。
对于集团这位年轻的掌舵人,大家向来是打心底里佩服,所以在这个夜晚,即便他想躲在角落里休息一会都不行,因为无论他在哪里都是焦点!
面对人群的包围,纵使夏川千杯不醉也抵不过这敬酒的人潮,所以晚会才刚开始他便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
“快让开,夏总晕倒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先是静了一瞬,随后便是一阵骚乱,夏川的样子明显不是醉倒了!
“快叫救护车!”
“叫什么救护车,直接送夏总去医院!”
“王医生呢?快过来!”
夏川能听见所有人的声音,但他却始终无法回应他们,想动动手示意大家他没事,但僵硬的身体似乎连他自己也骗不了,随之大脑越来越沉,他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但却又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逸。
我快要死了吗?无所谓了,孤身一人,我得到了自己所追求的一切,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连日来的过度劳累,加上大量的酒精催化,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这点他能感觉到,但此时他却没有为自己感到一丝哀伤,似乎像是面对一个新的开始,无比的恬静。
......
“嘿,小叫花子!没事儿吧你?”
夏川感觉到有人在踢自己,他有些吃力的睁开双眼,此时他正躺在冰冷潮湿的青石地上,面前一片陌生的景象,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全是破衣烂衫,而最奇怪的则是眼前的中年男子,一头金钱鼠尾辫,长衫袍外罩短马褂,标准的清朝装扮。
夏川环视四周,没有一样熟悉的景物,而满大街的人穿着都与眼前男子无二,这番景象不是拍戏就是穿越,而公司上市庆功宴上是绝对没有人敢这么开玩笑演戏的。
“看来是穿越无疑了。”夏川苦笑着自语了一声,前世年纪轻轻便经历无数风雨,这也造就了他向来沉稳的性格,所以虽然知道穿越这种事挺玄乎,但也没有太过惊讶,大不了重活一世,前世能做到的,不信这一世做不到,只是无奈穿越到清朝了居然连个阿哥贝勒都不是,看来电视剧里也没少忽悠人。
“小叫花子你说什么呢?”中年男子没明白夏川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见他没什么大碍又踹了一脚,“你没事吧?可别死我店门口了,那可就晦气了!”
中年男子见这个叫花子没事便一脸嫌弃的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走进名叫尚茗居的茶楼,夏川又一次苦笑,虽说他从不怨天尤人,但这一世的起点还真是够低的了,地地道道的叫花子,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是被人欺负。
再次看了看四周,一条丈许宽的青石道两旁全是商铺,熙熙攘攘的人群甚是嘈杂,看来自己正好在一个闹市中。
全身的无力感让他已经有点头晕眼花,为了不让自己在这一世的第一天就被饿死,夏川只能体验一下新“职业”的生存之道了。
尚茗居看着生意挺好,怎奈老板是个势利眼,这要是进去讨饭肯定被轰出来,隔着三家店倒是还有一家茶楼名叫品茗楛,老远都能看见店里的伙计在柜台打瞌睡,实在是门可罗雀,生意冷清的可怜。
“品茗楛?”夏川看着这个名字差点笑出声来,品茗楛不就是贫民窟的谐音吗?这么个名字也不知道掌柜的是咋想的,生意能好起来才怪了。
不过这对他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生意如此冷清肯定不怕被叫花子扰了,说不定还能讨到一点吃的果腹,心里想着,双脚已经被饥饿驱使着向品茗楛走去,虽然已经饥饿难耐,但毕竟前世也是商场大鳄,此时的夏川步伐依旧稳健,甚至有种气宇轩昂的风度,若不是那一身破布烂衫,在这个时代定会被当成哪家的公子哥。
品茗楛的掌柜名叫窦承业,是个五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虽然茶楼生意不怎么样,但这家伙倒是吃的白白胖胖,此时的窦承业正在店里逗弄着他的鹦鹉,看着在柜台打瞌睡的伙计也不啃声,显然是个心宽体胖的主儿。
这一幕都被夏川看在眼里,他吃准了以这掌柜的性格是不会将自己这个叫花子轰出门外,于是大步进门对着窦承业拱了拱手说道:“叨扰掌柜了,在下流浪至此,身无分文,但又饥饿难耐,顾此厚颜请掌柜赏口饭吃?”
架子上的鹦鹉被夏川中气十足的声音吓得一阵扑腾,窦承业也是跟着一激灵,慌忙喊道:“二丸子,快招待客人!”
正在神游的伙计连忙将抹布甩到肩上问道:“客官是只喝茶还是来两个菜?”
夏川心中好笑,也不知这茶楼是多久没进客人了,但看着掌柜伙计连同鹦鹉都一起忙活了起来,他又赶紧拱手道:“掌柜,在下身无分文,是来向您讨口饭的!”
窦承业愣了一瞬,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虽然衣着破烂,但说话却不卑不亢,眉宇间流露的神态总有一种久居上位的傲气,尤其那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的茶楼掌柜,但这大半生过来也算是阅人无数,只此一眼就断定眼前的男子绝非等闲之辈。
“哈哈哈...窦某开门做生意,当然上门便是客。”窦承业将鹦鹉架子挂在了门口,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夏川入座,“公子若是手头打紧那便先赊着就好。”
窦承业笃定了夏川来头不小,只是如今暂时落魄,以夏川的气度,指定不会一生如此,所以他故意让夏川先欠着这顿饭,甚至连同称呼也改了。
按照他的想法,一来这种时候的一饭之恩那可是雪中送炭,二来但凡有点身份的人物必然不会愿意背负一个“欠”字,他日若是这个年轻人东山再起了,他还来的人情自然不止这顿饭。
夏川心中苦笑一声,他自然明白这掌柜的心思,只是不知道如果窦承业知道他真的就是个叫花子之后又会怎样想呢?但那也都是后话了,如果现在就老老实实的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那怕是一顿饭都混不到喽。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胖掌柜留个他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就算他不这般殷勤,夏川也没打算白造人家一顿饭,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那是做人的根本。
“那在下就先谢过掌柜的了,若有饭菜还请掌柜的先上来,我夏川这顿饭绝不吃白食!”
其实夏川这也是心里话,他刚才留意过了,这条街上一共三家酒楼两家茶楼,其余都是些做小买卖的,三家酒楼生意都挺好,而唯独这两家茶楼却是两个极端,虽然这个掌柜的有点八面玲珑,但至少心肠不坏,所以夏川也有意帮这酒楼把把脉!
“嘿嘿,公子不急,先填饱了肚子再说!”此时的窦承业更加肯定自己没有看走眼,这破衣烂衫的年轻人绝非池中之物,于是对着夏川嘿嘿一笑又接着吆喝道:“我说二丸子你听不懂话咋滴?快让伙房给公子做个红烧老虎头和夫妻胃片,再来个蚂蚱上树和驴香肉丝!那个好茶也来一壶!”
“这......这都什么虎狼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