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米开心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布包,举到赵正月的眼前。“这是什么?”赵正月疑惑地接过布包。
打开一看,竟都是一些油亮亮的小果子,有红的,有绿的,还有一些野生的杨梅。
“这是我特意去给你摘的野果,吃点这个喝药就不会苦了。”
又特意强调了一句,“这些都是洗好的,可以直接吃。”
赵正月拿起一个红色的小野果,上面还长着细碎的绒毛,她犹豫了一下,送到了嘴里。
甜甜的汁水瞬间充满了口腔,随之而来的是那种糯糯的微酸口感,酸甜中和,这野果还挺好吃的。
白米看赵正月吃得满足,自是十分得意,“好吃吧,我可是从小就吃这个,每次喝药苦了,师姐都会给我摘这个吃,师傅还在的时候总说,师姐小时候可喜欢这个了。”
赵正月见他三句不离师姐,顿时心生好奇,她用肩头抵了抵白米,色迷迷地问道:“哎,你师姐长得好不好看?”
“那是自然,师姐是我见过世间长得最好看的女子。”白米面色庄重,眼里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
根据多年的花本经历和丰富的生活经验,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是爱情的味道。于是继续作死的问道:“那你,是不是喜欢她?”
白米立马慌了神,双颊变得黑红黑红的,眼神飘忽不定,慌乱无措地搓着双手。
“师姐她那么厉害,我配不上她,况且师姐说过她志在四方,是不会被儿女私情所困住的。”
赵正月觉得不能再问了,再问下去,小白这个糙汉子就要崩溃了。她亲切地揽住小白的脖子,有点高,长得还真是壮。
“好啦,好啦。我都懂,你的师姐太优秀了。”
“对了,你还没有见过我师姐,我这儿还为她留了一些果子,你和我一起送去吧。”
“好啊。”绝世美人看看也不错,能饱眼福。
只是这绝世美人当山主,不知道能不能镇得住龙虎山。
赵正月和白米带着一布袋的野果站在一个稍大的房间外面,刚想敲门,背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白当家。”
“何叔父。”
一个拄着拐的年迈老人站在台阶下,浑身的褶皱如同手中的枯树拐杖一般裂迹斑驳,一双浑浊的眼睛勉强睁着,身材瘦小,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吹走。
“来找大当家?”一张干瘪的嘴里吐出来几个字,含糊不清,早就没了牙齿,几个字在嘴里转了好几个圈,才被倒出来。
“嗯,我给师姐拿了一些果子。”白米说着把手中的布袋提起来给他看。
“回去吧,大当家去后山了。”何老头无奈地说道。
“又去后山了,什么时候的事,师姐怎么不告诉我。”白米情绪显得十分激动,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手指攥成一团。
何老头不疾不徐地说道:“早上的事,自己一个人就去了,她不一直都喜欢自己扛着。”
“那好。”白米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何老头见他不再说话,叹了口气挪动着步子离开了。
赵正月见他低着头一直不说话,想必是因为没有见到心上人而伤心难过,便决定安慰安慰他。
谁知白米突然推开门走进去,赵正月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把野果放到了房中的桌子上,她这才审视起这间屋子。
房间宽敞,通风透光效果都比较好,摆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和兵书,床铺简单,是那种硬底榻,看着就像是练武之人住的屋子。
她的目光被一幅画像所吸引,画轴很大,挂在房间的一角,让人一眼就能发现。
赵正月走到画像面前,仔细端详着。
画上画着一位男子,不出意外还是络腮胡,眉尾的位置长着一块疤,在落花中舞着剑,虽然长相很凶残,但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舒适感,上面写着三个字——白重豌。
她指着这画问白米:“这画的是哪位英雄好汉?”
白米凝视着画,语气还是有些失落:“是我师姐。”
师姐!小白的师姐不是一个绝世倾城、超级无敌大美人吗?怎么也变成一个络腮胡大汉了,还是小白的品味比较独特,龙虎山的审美比较独特?来了龙虎山之后,赵正月觉得自己重新认识了世上的每一草,每一木。
“你师姐还真是国色天香,闭月羞花。”赵正月抽抽着嘴角说道。
小白摸着落款说道:“这还是我为师姐画的。”
“你还会画画?”赵正月再次惊呆了,龙虎山不应该都是大老粗、大糙汉吗?
白米点点头,“嗯,我从小都学。”
赵正月托腮思考片刻,说道:“那你师姐去后山是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你们看起来都那么紧张。”
“没什么。”白米的黑眸变得有些黯淡,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随即话锋一转,“你不是还没吃饭吗?我带你尝尝我们龙虎山的美食。”
赵正月本来也没觉得饿,听他这么一说,肚子就有了响动,“好,我正好饿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米把赵正月带回了自己的住处,让手底下的人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赵正月没有见过的。
比如这道清炒笋叶,只采用笋尖上边的一小点嫩叶炒成,虽然看着清淡,但用鸡汤过水,野猪油炒制而成,恬淡之中多了一丝滋味,想必做成汤也很好喝。
赵正月夹了一口笋叶问道:“小白,这道菜只用这么一点,还要配置鸡汤,是不是太浪费了。”
白米摇了摇头,为她盛了一碗鸡汤,“竹子龙虎山多的是,鸡汤是先做的,你喝的这个就是加进菜里面的,母鸡是我们自己养的,野猪是在山上打的,平时做菜熬出的猪油,不算浪费。我们龙虎山一直都是自给自足,依山而生,傍山而长。”
“哦,是这样啊。”
白米又亲切的为她夹了一些菜,“吃吧。”
赵正月似是想起了什么,她讨好似的问道:“有没有酒?”
白米严肃地说道:“你伤还没好,不能饮酒。”
“就一点点。”
“一点点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