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孩子没有了,杨夫人冲出屋,愤怒地指着赵正月破口大骂,总之什么难听就骂什么,就连什么赵府门风败坏,十年八辈子出了两个狐狸精都骂了出来。
果然,她很像一个市井泼妇。
江氏气不过,和她吵了起来,两人多年交好的假象终于被撕破,往日的情分在此刻化为乌有。
“我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你跟你的两个女儿一样,没有一个好东西!”杨夫人掐着腰说道。
“你再说一遍!”“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还是先去管管你的好儿子吧,别再到时候又往家里领几个大肚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语调一个比一个高。
赵承德觉得他的面子算是丢光了,不管今日的事原因如何,他都要把这事给解决了。
“来人啊,上家法。”
一个小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上面放着一个粗壮、笔直的竹杖。
“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赵承德拿过竹杖就要往她身上抽。
江氏赶忙阻拦,抓住赵承德的胳膊不松手。
“你放开,看我不打死这个孽障!”
赵承德挣脱江氏的手臂,挥起了手中的竹杖。
赵正月没有躲,反而冷静地看着赵承德,“你打。”
赵承德看着她这样子,竟愣住了,右手高高地举在半空中没有落下。
“清者自清,但若只是为了平息众怒,浇灭父亲心中的怒火,女儿愿意受罚。”
赵正月跪了下来,眼神里异常的坚定。
“但请在场的所有人知道,我赵正月,并不是认罪。”
赵承德突然觉得面前的女儿很陌生,握着竹杖的手竟松了下来,可一想到杨携那副丑恶的嘴脸,屋里正躺着的芸儿,他的心就又硬了起来。
终于,竹杖落在了赵正月的身上,她发出一声闷哼。
第一棍,第二棍,第三……
赵正月不知道那天到底挨了几棍,只记得那天自己没有反抗,任由赵承德一棍一棍的打着自己,后来就晕过去了,晕倒之前好像听到杨衍生在为自己求情,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可恶,小姐都已经受过罚了。”莺莺拦在门口,不让那些婆子进去。
醒了之后,赵正月就被要求去祠堂罚抄家法,莺莺不服气的和那些婆子争辩,换来了一句一句的冷嘲热讽,无一例外,这些人已是赵芸的麾下一员了。
“二小姐可是准备好了,这是老爷亲自吩咐要我们来请您的。”
赵正月强撑着身上的疼痛起身,每走一步,感觉自己的伤口好像就要裂开。
脚步没有规律,但却勉强稳定,“那就劳烦各位婆婆了。”
待到了祠堂,众婆子将要离开时,赵正月缓缓说道:“辛苦了,只是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又能说的准呢?”
其中一个婆子说:“脚踏实地,我们把握当下。”
“好。”赵正月无奈的说道。
好,她记住了,此仇不报非君子和女人。
坐在祠堂里,凉飕飕的,怕扯着伤口,就站起来趴在桌台上写。
她在这里一呆,就是一天,在这期间,有人来送过一次饭菜,是个陌生的小厮,赵正月没见过。
可是越写越疼,估计是没有找人医治就来了吧,赵正月的额头冒出许多冷汗,浑身疼痛异常。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滚烫的吓人。
她挣扎着往门边走去,用尽力气推了推门,发现门被上了锁,喊了喊,也没有人回应。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一会儿会不会来人了。
赵正月虚弱地靠在门板上,忽然觉得喉头一阵腥甜,原来是一滩漆黑的鲜血。
她,也中毒了!
是谁想害她?是赵芸?不大可能,她没这么聪明,会去赶尽杀绝。是父亲?不至于,虎毒还不食子。
猛然间想起那个陌生的面孔,送饭菜的小厮。
“小姐,小姐。”是莺莺!
赵正月挣扎着趴在门上,“莺莺,我中毒了,快去找大夫。”
意识变得很模糊,面前一个人影也渐渐清晰,“也去找宋复岫。”
不知为何,一想到他,会觉得很安心,他一定会帮助她的,即使自己死了,见他一面也是可以的吧。
莺莺在外面急得直哭,马上跑着大喊:“二小姐中毒了,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