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终究太小看朕了。”
杨侑嘴角轻扬,露出了一抹冷笑。
此时此刻,这点钱财,他自然轻轻松松便能得到。
只需要修书一封,范蠡那边自然会有足够的钱财送来。
只是,杨侑并没有任何想要动用自己的力量的意思。
如今,他在天下人眼中,依旧还是那个毫无价值的傀儡皇帝。
所以他冷笑一声,朝着王德说道:“既然宫中用度都由唐王管控,那如今朕要结婚,自然也应该由唐王置办了。你只管带朕的手书,去唐王府让唐王拿钱便是。”
老太监王德一阵踌躇,最终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带着杨侑的手书,前往唐王府。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杨侑嘴角轻扬。
呵!
李渊啊李渊!
待到大婚之日,皆是你发现这一场你自己出钱嫁女的婚宴,实际根本就是你李阀的断头宴,不知你又会是何感想呢?
呵呵呵……
……
……
唐王府,李渊从王德的手中接过杨侑的手书,仔细看了一遍之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片。
“砰!”
他狠狠的将手书拍在案几面,吓得王德浑身一个哆嗦。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呐!”
李渊脸色发青,整个人都在哆嗦,仿佛是羊癫疯犯了一样。
旁边,李渊的老婆拿起手书,看了一眼之后也气得脸色发青。
“王爷,这……这天下间,哪有嫁女儿还要置办彩礼这些东西的道理呀!”
李渊续弦的老婆万氏嘴角哆嗦,脸就像是开了染坊一样,一阵红一阵绿的。
从古至今,她还真的从未听说过,嫁女儿不但要置办嫁妆,还要帮着男方那边置办彩礼的!
根本就没有这个道理呀!
旁边,李渊已经憋得满脸发红,整个人就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看得王德心惊胆战。
但是,想起陛下的话,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唐王且勿恼怒,如今宫中内库虚无,宫中用度全是靠着户部发放资金。陛下的意思是,他是没有任何钱的,这唐王要是不出钱,那这婚礼就没办法举办了。”
王德一边说着,一边额头冷汗涔涔。
天哪!
陛下这样说的意思,完全就是在威胁唐王。
若是不给钱置办彩礼,那这亲就别结了!
然而真的可以不结吗?
如今李渊的嫡长女,马就要嫁给李阀拥立起来的皇帝杨侑的消息,早已经在整个天下都闹得沸沸扬扬。
若是突然之间,这婚礼不举办了,那丢脸的还是李渊和李阀!
听到王德的话,李渊本就铁青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锅底一般。
“砰!”
他狠狠的一巴掌拍下去,将茶几拍成粉碎,低吼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呐!”
旁边,他老婆万氏也是脸色如同猪肝,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嘿!
合着自己赔了个女儿不算,还要拿钱帮你娶自己的女儿!
这天下间的好事,怎么就让你杨侑一个人都占齐全了?
李氏夫妇气得肝疼、肺疼、脑子疼,浑身都疼。
然而,此刻却已经骑虎难下,李渊只能咬着牙铁青着脸说道:“钱我李阀不会出,但是可以借给陛下!”
结果,王德却摇头说道:“唐王莫要为难老奴了,陛下在这长安之中既没有自己的产业,也没有其他的靠山。唐王将钱借给陛下,陛下拿什么来还呢?”
混蛋!
不当人子啊!
李渊眉心青筋直跳,脑子都快要炸开了。
他挥挥手,低吼道:“行了!明日本王便会派人将需要的钱财送入宫中,你可以离开了!”
王德顿时大喜,弯腰行了一礼之后,欢快的离开了唐王府。
……
……
等到王德走后,万氏脸色阴沉的说道:“王爷,这杨侑简直欺人太甚!凭什么还要我们给他置办彩礼?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事情!”
李渊面沉如水,呵斥道:“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说完,便愤愤然的离去。
万氏脸色涨红,愤怒的低声嘟哝道:“嘿!妇道人家!老娘还就懂了怎么地!她窦氏的女儿出嫁,不但要李家出天价的嫁妆,还要自己赔彩礼,凭什么老娘的女儿出嫁就什么都没有?”
想到这里,万氏越发的不忿起来。
然而,她终究只是个妇道人家,依附于李渊才能生存,也只能在心里骂几句而已。
……
……
两日之后。
洛阳南郊有一片佛寺。
寺内建筑加起来达数百馀间,俨如一座小城,正中处有七座大殿及一座阔深各达三丈高达丈半的小铜殿,曾经用来收藏「传国玉玺」。
这便是汉朝时期,天僧创建的净念禅宗。
经历数百年发展,如今已经有次规模。
然而现在静念禅院当中,诵经之声回荡,宗内的沙弥和尚个个面带悲戚之色。
他们的禅主,大宗师了空和尚,圆寂了!
禅堂当中,静念禅院四大金刚护法不嗔、不痴、不贪、不惧神色肃然,正在诉说着其弟子从长安城外带回来关于了空死的时候的详细情况。
而在禅堂当中,了空已经僵硬的尸身端坐在佛前,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散手宁道奇正在神色凝重的检查他身的伤情。
金刚护法之首,不嗔神色凝重的朝着慈航静斋当代斋主梵清惠说道:“梵斋主,请看一看这个字吧。”
他将一张白纸拿起,随手用手指沾朱砂,在面写了一个渊字。
梵清惠接过白纸,神色凝重至极。
渊!
当今天下,能够将了空杀死,并且还和渊这个字有关的。
唯有关中李阀之主,李渊!
可是。
“李阀的李世民是我们选定支持的对象,李渊……不可能对了空禅师出手吧!”
梵清惠神色凝重,心中翻涌着各种各样的念头,为李阀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