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赫回到了后瑾千与权禾鸢所在的茶楼。
此次去见易家的孩子,王君赫并未让权禾鸢同行。
并非是有意瞒着权禾鸢,而是因为此事是易家的事情,并且还关联着毒隐门。
王君赫实在不宜擅作主张,在未征得易羡予他们同意的情况之下又带去了别的人。
权禾鸢看见王君赫回来了,欣喜地出声问询:
“卿……玉公子,怎么样?挑选好了宸护法的东西了?”
王君赫讪讪颔首笑道:
“嗯。买好了。”
挑选宸君的物品??!
王君赫刚才不过就是在回来的路上随意地在街道旁侧的商铺里面买了几样丹药。
这一堆丹药当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王君赫需要用到的。
顺便多买了一些,分给宸君。
便算作是她专程为宸君挑选的……丹药吧。
后瑾千作为王君赫带出来,在她去看望易家孩子之时,陪着权禾鸢之人,自然是知晓王君赫方才究竟去了何处。
后瑾千心里很清楚,王君赫是不可能有多余的时间去挑选物品的。
她喝着茶,脑海中忽地想起了昨夜困扰了她一晚上的问题。
此刻便急不可耐地问王君赫:
“哎!我说!我一直都没有想明白。昨夜你怎么就那么冒险地直接在路上拦截那姓陈的??!你就不怕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其他人,我们一出现就是自投罗网??!”
权禾鸢也疑惑地出声问询:
“即便是她没有将此消息告知其他人,可那位正在闭关的事情,殿内众人皆知。万一她不去告知那位,而是去找如今殿中众护法之首的宸护法。我们不也……在劫难逃了?”
王君赫看了看她们二人,表情如出一辙,都是好奇宝宝求知若渴的模样,不由得失笑出声:
“你们呀~~~好吧。看在你们求知欲这么强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替你们二人解惑吧。”
后瑾千还是那性子,话痨又猴急,道:
“你倒是快说呀~~!急死我了!!!”
王君赫喝了一口茶,这才不急不徐地启口:
“首先呢,这要分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张执事传回的讯息里面有涉及到宸姑娘,第二种情况则反之,未提及宸姑娘。不过……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以陈长老那自私又狭隘的心胸,她的首选去找宸姑娘的可能性都很低。”
后瑾千急道:
“欸!欸~~!欸~~~!!!我先问你的!你倒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啊!!!”
王君赫看着后瑾千这副急切的模样,笑道:
“以陈长老那副自私又想要往上爬的性子,当她得知了这重大的消息,必定是想要独占了这份功劳的。试问……她如何肯去告知他人?让他人分了她的功劳呢?”
后瑾千想了想点点头,复又摇了摇头,道:
“那万一……她怕死呢?!她觉得再大的功劳也比不过性命更重要,然后就去告诉了其他人这个消息呢?”
王君赫胸有成竹地徐徐传音与后瑾千她们二人:
“那这便要讨论我方才说的那两种情况了。第一种,讯息当中涉及到了宸姑娘,那么……在陈长老看来,赤阳圣殿的众护法之首都与卿欢帝姬扯上了关系……以陈长老多疑谨慎的性子,她必定会猜测殿中属于卿欢帝姬一派的人不在少数,她也不确定哪些人是圣主的人,而哪些人已经投靠了卿欢帝姬。”
王君赫的嗓音顿了顿,继续传音道:
“如此一来,陈长老便谁也不信,她只相信她自己……以及赤阳圣殿的主人……姬宸一。所以,她即刻前往圣主殿去禀报圣主此事,除了可以独占功劳以外,还可保住自己的性命。这样做,于她而言,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后瑾千连连点头,传音问道:
“那第二种情况呢?那个姓张的猥琐贱人传给她的讯息里面没有提及宸姑娘,她也不会去告诉宸姑娘这件事情吗?”
王君赫传音与她们二人:
“陈长老心胸狭隘,嫉妒成性,便是这两点,陈长老此人多半都对相貌只能算是清丽,却又偏偏后来居上的宸姑娘无甚好感。即便是张执事的讯息当中没有牵连到宸姑娘,她也有很大的可能性不会想要当先去告知宸姑娘此事。她唯恐以宸姑娘与圣主的关系,这份天大的功劳要是通过宸姑娘的口告诉给了圣主,她便是连一点功劳都沾不上边儿了。”
后瑾千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出声来,传音道:
“这便是俗话说的……别人吃肉,她连肉汤都喝不到一口了??!哈哈哈……”
权禾鸢倒没有想到这个点。
只见她疑惑地看向了王君赫,不解地传音问询:
“虽然她去告诉宸护法的可能性很低,但是万一那极低的可能出现了呢?我们……又当如何?”
王君赫赞赏地看着权禾鸢。
她果真比后瑾千的心思更加缜密。
思虑得也更加周全。
王君赫传音于二人:
“即便是这种极低的概率出现了……我们也大可不必忧心。”
看着王君赫一副笃定的模样,后瑾千与权禾鸢二人皆齐齐地脱口而出:
“为何??!”
王君赫看着失态的二人,扫了一眼四周。
还好是在茶楼的包间之内,隐秘性较好,不至于引人注意。
只见王君赫思忖片刻,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传音于二人:
“因为……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再加上我这段时日冷静思考之后。我愈发觉着……宸姑娘……是知晓我身份之人。”
后瑾千失声道:
“这怎么可能??!当时我们跟着宸姑娘回来之时,不是还问过了她,三个多月以前在练武场之上,卿欢帝姬与众位长老的那一场战斗她看到了没有吗?我到现在都还清晰地记得宸姑娘的回答。”
王君赫接过了后瑾千的话头,传音道:
“她说,当时她已经不在练武场之上。是以,根本便没有机会看到那一场精彩的战斗。她还说,没能亲眼目睹那场战斗真的很遗憾。”
后瑾千拼命地点头,道:
“对!对!!对!!!她就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