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万象鼎这等作弊神器,还能差一身衣服不成?
做完这些,萧月梨慢悠悠走到工作室的梳妆台前,雷打不动给脸上的伤疤涂药。
坚持了五日已经又了很明显的效果,脸上暗红色的疤现在已经变成了红色,用不了半年,就能恢复如初。
为免惹出事端,她这段日子还是在疤上涂了深红色的彩妆,看起来和往常也没什么两样,只是经过修饰,那疤再不显狰狞,而像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
“这疤好的容易,体能训练还得坚持。”
她在跑步机上完成十公里慢跑之后,便已经气喘吁吁,这小身子骨,真太差劲儿,连她前世一成的功夫都发挥不出。
萧月梨在工作室洗了个澡,临睡前想起红叶说的“七皇子明天也要去”。
于是坐到办公桌边,摊开笔墨纸砚开始写字。
“你舍不得斩断的孽缘,就让我来帮你。你值得世上最好的。那北堂赟,不配。”
只见那洁白的宣纸第一行写了仨字——
退婚书。
……
次日一大早,萧家三辆马车就朝南城门驶去。
老夫人身体不适,萧远卓便让萧玉禾带着几个小姐出去接少爷们。
麓林书院是钧天国最有名的书院,院长凌秋声乃先皇拜把子的兄弟,能师从凌秋声的除了当今圣上和那常年在外,几乎没什么存在感淮安王之外,就没有了。
但即便如此,能在麓林书院顺利完成学业的,无一不是前程似锦。于是不少达官贵人,乃至皇家都会花很大力气派适龄的男孩前去修学。
而每年他们毕课回来,前去接人,也成了一种风俗和长面子的事,甚至是黎安城贵族们结交的一次机会。
萧玉禾独乘一车,走在最前面,放到从前,一直都是母亲陪她去的。
上回那件事她自作主张,连累了母亲被禁足,下药还险些害了自己,几日过去萧玉禾一回想起来那天突然出现在莲叶轩的李瘸子,仍心有余悸。
除此之外,她对萧月梨的恨又上了一个台阶。将自己的作妖忘的一干二净,一股脑儿全部推到了萧月梨身上。
想起临行前,母亲再三叮嘱:
“如今那萧月梨不知怎么性情大变,不好对付。这次宫中皇子也会去,你可千万不要再生事端。要能忍了这一时,以保存实力,今后我自会助你彻底除掉她。”
母亲竟然觉得她会赢不了萧月梨?
也不想想,母亲和二姐为她可是下了血本,琴棋书画样样都请了先生,让她在各种诗会才艺比拼中都名列前茅,名声大噪,是名副其实的皇城才貌双全的第一名媛。
难道这些交口称赞能是假的不?
萧月梨那个丑女废物,有什么能耐跟她争!废物只能是废物!她这次一定要让萧月梨颜面扫地!
南城门的城楼上已经站了不少人,守备也较以往更森严。
因为均天帝唯一的掌上明珠北堂宁,这回也是从书院毕课回来。宝贝女儿回来,皇帝就差没自己亲自上阵了,派了三皇子、七皇子出宫迎接。
北堂赟在一众皇子中素有德才兼备的佳名,模样又生的俊俏,一时之间皇城名媛们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前来城南想一睹七皇子真容,留下些好印象。
即便她们有的自家并无子弟归来,也厚着脸皮赖在城楼下不愿的茶馆中,遥望着七皇子。
萧家马车到的时候,引起了一阵骚动。
毕竟萧玉禾皇城第一美的名号也不是虚的,虽然有重兵将平民挡在城楼以外十几丈远,仍有不少人伸长着脖子朝城楼张望。
萧玉禾知道今天七皇子也会来,刻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穿了一身浅粉色的攒珠长裙,领子微微敞着,露出天鹅般雪白的脖颈,和一小节锁骨。
这一身裙装将她的身段都勾勒出来,流云锦的华贵高雅更是引人啧啧称赞。
除此之外,她梳了一个繁复漂亮的发髻,戴了一整套金玉质百花戏蝶纹的头面,引得不少官家公子小姐,纷纷侧目。
无不唏嘘,定远侯府的嫡小姐果然与众不同。
萧灵娇随后下了车,她穿着那身鹅黄色的裙衫,梳了双团髻,虽然没有戴上华丽的头面,但用了精美的绢花簪发,看起来也是十分可人。
“萧家两个小姐出落得倒是水灵,这四小姐也颇有姿色。不过,还是比不上萧玉禾,她不论身处何处,都能叫别家小姐都失了颜色。”
“你们是都没看过二小姐,那才是豪门贵女的典范,那气质真是如沐春风,可惜,这回怕是见不到了。”
“咦?定远侯府怎么还有一辆马车?”
“难不成,那个大小姐也来了?”
“就是那与七皇子有婚约的小姐?如今七皇子在朝中颇有人气,极有可能被立为储君。即便七皇子重情重义,将来怎么可能让一个容颜尽毁的女子母仪天下?”
“可不,听说那大小姐不仅丑,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平日里胆小怕事。从上到下,就没一处配得上七皇子的。”
听到众人的议论,萧玉禾微微勾起了嘴角,她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轻蔑,继而故作姿态亲自跑到了萧月梨的马车前,温言道。
“大姐姐,我们到了,下车吧。”
见此,众人又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三小姐果然是人美心善,有这么个不成器的姐妹,还能真心以待,真是知书达理。”
“那大小姐在干什么呀,磨磨蹭蹭不肯出来,是不是怕自己长得丑吓到小孩啊。哈哈哈。”
就在此时,马车门打开了。
先走出来了一个穿着黛蓝色流云锦的妇人,她梳着简单利落发髻,戴了一根翡翠簪子。
这妇人一出场,竟引爆了新一场的议论。
即便是郑氏母女也都傻眼了,福瑞阁制的新衣,最后竟然穿到了徐嬷嬷的身上!
萧月梨是不是疯了,她那还有体面的衣服可以穿出来?
“这又是侯府哪位姨娘?竟穿着嫡小姐一样好的衣料!看来很受侯爷宠爱啊。”
“胡说,你看她梳着下人的发髻,相貌平平,年纪还比侯爷还大了些吧。”
“只是个下人?”
一道清亮的嗓音从马车内传来,解答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徐嬷嬷,搀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