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奉天府查证叛逆同党,证据确凿,若朕想要得到赵氏支持,小易就必须死”
“臣弟明白”
“如今赵氏坐大,无论如何这皇位都不能传位老四”言真皇帝想起这些年来处处受制与赵氏一族,心中愤恨难当。
“四皇子或许不同于赵氏”
“老四的心思藏的太深”言真皇帝想起文才兼备的四子,又想到了他的生母,眉头纠结在一起“况赵氏害死了乐漱”
“……”言恩越未答。
“她还要将小五养在身边,朕……只痛恨自己的无能”言真心中痛恨那时的自己太过无能,处处都要受制于人。
“皇后该欣慰的,皇上将五殿下教的很好”
“但愿如此,如今首要,就是要拔掉赵氏门牙,朕才能在死去之前,为他铺垫一条平坦道路”
“臣竭尽所能为皇上分忧!”
“小完的事,刑部那边朕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去查,范大和他暂时也不敢将小完如何”
“臣明白”言恩越起身告退,出了皇宫后,脸色逐渐凝重,皇上如今的身体状况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五皇子在外从军已有数年之久,也该是回来的时候了,只怕赵氏并不会就此坐以待毙,能否安全回城,便是他的一大考验。
玉王府内,言玉凌看完手中秘密书信,放入熏香炉鼎内焚毁,他抬头望向窗外,自语“这天,也该变一变了”。
“主子,陈智似乎察觉了有人在查兵器库,已经停了与渮城兵器地下庄的接触,未有所行动”
“不急,他们不动,我们也不动就是,我们有的是时间,该急的应该是他们”
“是!……五殿下真要回来了吗?”
“……”言玉凌沉默片刻,道“是时候回来了,但恐怕这一路会凶险万分”
“可要属下派人前去接应?”
“他若是没有本事回来,又何必回来?”
“是属下多虑了”李运自然知道五皇子的本事,也知自家主子的性情,没有把握的事,他们都不会做,忽想到言完的案子,才又道“小郡主的案子有眉目了”。
“何人所为?”言玉凌抬头,问道。
“陈尚书的大公子陈睿”自上次查实小乌镇的事后,便一直命人紧盯着尚书府所有人的动向,其中便有陈睿命人偷换药物,至王秀才误食两性相冲的药,暴毙而亡,李运又道“他命人换了那王秀才的药”。
“呵,他还真会给陈定礼捅篓子,给越王府提个醒大夫可帮他们解决难题”
“是!属下这就去办”李运转身欲离去,却听言玉凌道“小心警觉些”。
“属下明白”李运点头离开。
言玉凌翻阅书籍时,一沓画卷被碰落在地,他弯身捡起,一副水墨丹青露出一角,他嘴角微扬,看着画像中,一女子安静用膳笑的璀璨的人儿,道“这般会惹事,以后谁人敢娶?”。
…
两日后
言完一早便被接出牢狱,守在牢狱大门等着羽飞出来。
“小姐,你要不先回去休息,草辛在这等着羽公子”草辛看着满身邋遢的言完,不由道。
“不用”言完看了看身上多日未换洗的衣物,她伸手凑到鼻前嗅了嗅,一股难闻的酸臭味几乎让她作呕,在牢狱时并未注意这些,此刻便有些难以忍受了,尴尬的笑了笑,道“是挺难闻的哈”,又看了眼身后的等候马车,马车内付福对她笑了笑,心想:也不知刚才福叔可有闻到?
“小姐?”草辛看见羽飞和羽升一同出了牢狱大门,忙喊道。
“嗯”言完低头看着一身邋遢不堪且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衣物,满是纠结,难以接受,听草辛一喊,她抬头便对上了羽飞的视线,顾不得其他,她上前笑的灿烂,道“大吉大利,恭喜出狱”。
“你也是”羽飞略显苍白的脸上,也扬起了笑容,他一身却并不脏乱,显然在牢房内已然换好了新的衣物。
“啊…我得先回去洗洗,浑身难受,都臭了……明日酉时耳山碧亭见,不醉不归的那种”言完自顾笑着说完,便一溜烟上了马车,手不停的对羽飞摇晃挥舞。
羽飞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轻声咳了一下,脚下趔趄。
“走吧,先回去”羽升上前,想要搀扶他。
“不必,一点小伤而已”羽飞笑了笑,只是苍白的脸色显的很是无力。
远处小巷内,一辆黑色马车并不显眼,言玉凌放下车帘,道“回去吧”。
“主子不去看看完郡主吗?”
“她看起来很好”言玉凌闭目养神,想起刚才她对羽飞灿烂的笑靥。
“但她却不知是您帮了她……”
“知不知道,并不重要,她受些牢狱之苦,也该收敛着些性子了,”
“……”李运心中郁闷,主子明明对她关心,却仍要一副不予理睬的对她,他看着都难受。
……回到越王府的言完用了整整三盆鲜花洗澡水,方才满意的出了浴房,闻了闻浑身的清香味,很是满意,对草辛道“本小姐是不是依旧荣光焕发?”。
“是,我的小姐”草辛看着恢复状态的言完,也是一笑。
“……回家真好啊”言完伸了伸懒腰。
“小姐你是不知道,这些天王妃都担心成什么样了”草辛想起王妃因这事担忧的茶不思饭不想的,人都消瘦憔悴了很多。
“走,陪我请安去”言完一路向彩和苑去,想到爹娘为他提心吊胆的这些天,心中满怀愧疚。
不想,言完一到彩和苑,言恩越和薛湄早就等着她了。
薛湄一见她,喜不自禁,笑的和蔼“快,过来,让娘好好瞧瞧”。
“毫发无伤”言完站至她的身前转了个圈。
“瘦了,也憔悴了”大概在所有为人母的眼中,儿女受些委屈都会心痛。
“怎会!?我吃的香睡的着的”言完故作惊讶,全身上下左右看看,但眼下浓重的乌黑却骗不了人。
“没事就好”薛湄笑的温柔,她当然知道言完说这话是为了安慰她。
“跪下”言恩越看着言完,声量不大,却够威严。
“……”言完听言,乖乖的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薛湄不满,本是团圆温馨的时候,闺女好不容易回来了,不好好安慰一番,反而呵斥是何道理?
言恩越并不看薛湄,而是对言完道“可知错?”。
“是”这估计是言完第一次这般乖乖的认错受罚?
“错在哪里?”
“不该惹是生非”
“还有呢”
“胡作非为?”
“……”
“任性妄为?”
“……”
“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