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诗以一己之力击退了那些不明分子。
就在她以为相安无事,归于平静之时,突然她落地踩着了一个人的……手掌。
对,就是手掌!
她立马反应过来那些人是朝着他来的。
好在施诗在黑夜里的视力格外好,这才让她很快找着了这个人的伤口。
“干什么?!”
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透露出很强的防备。
“要想活命忍着点痛。”
施诗不顾他的极力反抗,直接脱掉了他破烂的衣服。
反正他现在打不赢她。
男人的皮肤很白,在这黑夜看得特别明显。
一看就是生活在大城市里的富家子弟。
“你这里是……拔了刀?”
男人腹前有很大一道口子,这深度,一看就是熟人趁其不备所为。
“嗯。”
男人似终于感受到了疼痛,不再挣扎,认命般地随她摆弄。
“我认得附近有止血的草药,你等着我。”
说罢,施诗便转身奔赴山顶。
其实江念行此时是完全可以打电话通知老头儿来寻他的,但是他并没有。
这是一个脱离江从军掌控的极佳时机。
于是,他将计就计,他相信,那个女孩会回来的。
……
“还好,还好,你还在。”
采着草药的施诗回来看见他好像挪动了一点位置,言语中的庆幸,莫名地让江念行有些动容。
老头儿都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关心过。
“你这些草有用吗?”
施诗没与他搭话,他捂着腹部好奇地看着她急急忙忙地捣鼓着这些草草。
“你肯定小瞧了我们农村,草药可是纯天然的医疗物资……”
她将用石头锤好的草药小心翼翼地敷在他的伤口处,一脸骄傲地同他介绍这个村落。
换了几次,血终于止住了。
她看着他气色慢慢好转,便决定了与他告别。
“我可是救了你的命,你得好好活下去啊!”
临走时,施诗从帆布包里丢了两个烧饼给他。
有些人注定是她招惹不起的,她并不想与贵族人扯上关系。
她现在只想守护好她的奶奶。
……
江念行是被施诗尖叫的声音给惊醒的。
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下,便听到了她嘶吼般的声音。
他都来不及穿上他的拖鞋,直接飞奔进她的里屋。
她一向都没有锁门的习惯。
床·上的人儿不断地翻滚,似有枷锁套住,她一直在挣扎,明明有很宽阔的空间可供她使用。
江念行打开了床头的小灯,灯光照在她洁白的面上,晶莹剔透的泪水才是真的让江念行手足无措。
她在梦中都这般痛苦,不知是不是她梦见了他又欺负了她。
“别过来——”
女孩嘶哑的声音透露出恐惧与焦灼。
从前他认识的那活泼开朗的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
江念行缓缓地抚上她的眼角,拇指拭干了她的泪水。
“崽崽,你真的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江念行,呜呜呜……快来救救我,我好害怕……”
“我每天都被他们注射药物,好多好多,甚至有的我没有见过……”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逃,我眼瞎,呜呜呜……我真的错了,对不起……你可不可以来接我——”
“我真的好累好累,有时候我会发疯,我甚至想不起来你是谁,可是我知道,江念行一定是我最依靠的人,我只记得他的名字了……”
“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我好像快要死了……”
“那天我看书,读到一句很好的话,我怕我没有时间了,我这就说给你听吧……”
“鲸落于海,鹿隐于林,你归于我……”
“很好听的对吧,大叔——”
……
江念行听着这些话,仿佛心被人揪着痛。
他擦掉她最后的泪水,对着安静下来的她喃喃道:“鲸落于海,鹿隐于林,你归于我。”
“晚安,我的崽崽。”
江念行弯腰给了施诗一个额头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