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真的十分吃惊,这太平坊的青石板可是有半寸厚啊,就这么被薛仁贵随手一枪给扎烂了?
而且这一块接一块的石板平铺在路上,考虑到受力面积什么的,反正李乾这方面不太行,不知道是什么概念。
但是他知道绝对比单独扎烂一块青石板要费力的多,而且他还是用木头枪把扎烂的。
这一下要是扎在人身上,李乾想起一句话。
谁说没有枪头就捅不死人!
这吃饱了的薛仁贵竟然恐怖如斯?简直堪比斗,额额,堪比人形打桩机。
“好,好一个少年英杰薛仁贵。”
正当李乾还在为薛仁贵的行为惊叹之时,旁边李靖突然一声大喝,将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李靖大喝一声,看到薛仁贵,他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大哥虬髯客。
那时,自己与红拂从杨素府中连夜逃出来之后,遇到大哥之时,他也是这样。
将长枪一立,对着自己二人问道,现在想来那是多么美好的初见。
见太子和薛仁贵都看了过来,李靖淡然一笑,
“走吧,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
随后便当先走进府门,李乾和薛仁贵见此都是对视一眼,二人也跟着进去了。
倒是林苏儿,并没有立即跟进去。她站在原地,看了看地上被薛仁贵扎烂的青石板,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人进去,来到客厅之中分宾主落座。
有侍女上了茶水,李乾看了一眼,居然是自己的炒茶,不禁有些欣慰。
自从自己发明炒茶之后,这种喝茶方法就流传出了皇宫。现在长安城里的贵族们都是这种喝法,只有那些老头才会坚持喝放了乱七八糟调料的煎茶。
看来我们还是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只要你喝炒茶,我们就是好朋友。
“有什么事情,太子殿下就说吧。”
李靖端起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然后将茶杯放在桌子上问道。
他可不信太子殿下会无缘无故来自己府上,毕竟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有什么事也是自己与皇帝说,跟一个不到十岁的太子有什么可说的。
李乾知道李靖没有将自己当回事,也不怪他。毕竟自己现在才刚刚九岁,年龄太小。平日里很少来李府,基本都是李德謇(jiǎn)进宫找自己玩。
刚刚想到李德謇,就见门外进来一个少年郎,人还未至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父亲,听说太子殿下来了?人在哪里呢?你也不差人叫我一下。”
李乾随着声音看去,只见门口一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少年走了进来,正是自己的玩伴李德謇。
“太子,你去哪了?怎么最近也不见你出宫来找我玩?”
见他这幅样子,李靖斥道:“玩什么玩?你当太子殿下跟你一样?”
然后又看了看李乾,说道,
“你以为太子殿下跟你一样?整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李乾看了眼李靖,总感觉他好像在说自己,但是又没有证据。
“额,父亲。太子在呢,您稍微给儿臣留点面子。”
李德謇被李靖给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说道。
“先一边呆着去,我跟太子说完正事,再理会你。”
李靖摆了摆手,示意儿子出去。
李乾见他要将李德謇赶出去,连忙阻拦说道:
“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德謇贤弟在一旁听听也无妨。”
李靖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儿子,答应了下来。
“既然太子殿下允许了,你就留下来旁听吧,不许多嘴。”
都是平时红拂将这儿子给惯坏了,搞得自己也不好教育了。
等李德謇答应了之后,李乾这才开口对李靖介绍了一下薛仁贵。将前两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进行了一些艺术加工。
主要突出当时疯马有多么疯狂,那朱雀大街上的百姓有多么危险,而薛仁贵又是如何不顾个人安危,千钧一发之际直接挺身而出,降服烈马。
一番演讲下来,宛如茶楼酒肆里的说书先生一般。
直听的李德謇目瞪口呆,薛仁贵脸色红涨不已,只有李靖依然神色淡定,不过却也面露欣赏之色的看着薛仁贵。
其实事情的大概他也知道,今日早朝大理寺卿戴胄就上奏了案件。
巡城司的王庆因为贪污受贿,欺压百姓,致使无辜百姓死亡,滥用职权,直接被暴怒的皇上给革职斩首,家中男子尽皆充军发配,女子则没入教坊司。
这可是贞观年第一个大案,其中缘由起因对于有心人来说并不难查到。
不过大家并没有人敢说出来,只能说面前的太子是个狼灭,比狠人多三点。
带领百姓冲击自己家,古往今来是蝎子的尾巴,独一份。
“哇塞,真的吗?”
李德謇听完李乾的讲述是激动不已,来回围着穿着白袍的薛仁贵打转转,似乎要看看他长了几只眼睛,几只手。
“所以,太子殿下今日带此人过来所为何事?”
不理会那边儿子的乱窜,李靖眯着眼睛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李乾。
果然是老狐狸,只怕人家早就看穿了自己的意图,现在只等着自己开口了。
李乾看了看李靖的神色,觉得火候与铺垫大概够了,站了起来双手抱拳,郑重其事的对他说道,
“如此青年才俊,我想请李叔叔能够收他为徒,传授他一些兵法之道,将来或可为我大唐的一代帅才。”
“求李大人收在下为徒。”
薛仁贵见太子殿下将话已经挑明,他也跪了下来恳求道。
李靖坐在座椅上神色难明,脸上面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实话,薛仁贵这个少年人自己是十分喜欢的。
此人不仅性格正直,而且一身本领也是不俗,就算成不了帅才,至少也是一员足可冲锋陷阵的猛将。
只是,关于自己收徒这件事,还是有些问题。
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陛下允许不允许。
“父亲,你就收下薛仁贵吧?”
李德謇也在一旁劝着,他倒没想别的,只是如果父亲收了薛仁贵,那么自己与薛仁贵也算是同门了。
这以后长安城的公子群里,自己还不是横着走?
他都想好了,第一个要教训的就是那个程处默。一天到晚仗着自己肌肉发达,欺负自己。
这回有了薛仁贵这个猛人,看他还怎么嚣张。
“不收,老夫不能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