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酒劲过了,白漠居此时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依稀记得自己因宋西沅对自己的漠视,再加上吃了些酒糟,气闷便一时冲动约了大小姐出来走走,怎么竟发生了这种事?
白漠居一双英气的眸子盛满了怒火,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肯定是被人陷害了,若是只与那宋芷怜有关系也就罢了,大不了先委屈自己娶了做个妾室,好歹也不会闹到这种地步。
可偏偏屋里还有一个唱戏的小厮,三人在屋内,就算他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何况今日他来赴宴,本是要对二小姐求亲,谁这么大胆竟然算到了他的头上。
白漠居紧了紧身上的外袍,撑起身子站了起来,面色阴鹜的看着众人,他自己的酒量自己再清楚不过,那么今日之事,定然与这宋府上的人脱不了干系。
“都给我滚!”白漠居本就恼怒极了,如今再看到众人的嘴脸,只觉得明晃晃的都是讥笑。
众人自然不敢热怒了高高在上的皇子,瞬间便乌泱泱的散开了,偌大的院子就只剩下了三位皇子与宋西沅宋政二人。
白漠居抬头看向对面一直冷眼观看的清冷少女,继而转移了视线咬牙切齿的对宋政道:”宋大人,你是不是要给本皇子一个解释?“
宋政听闻此话,紧张的心请倒也放松了下来,他冲二皇子拱了拱手道:“二殿下,此事是微臣对儿女管教无方,我已与宋芷怜断绝了父女关系,是杀是剐全凭二殿下做主,微臣绝不插手。”
白漠居虽是皇帝亲儿子,但因生母地位低微,自小不受皇帝宠爱,如今能在朝堂上旁听算是皇帝格外的恩赐,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他也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皇帝断然不会信任他的一面之词,反观宋政却是皇帝的心腹,与他对上,白漠居的胜算并不大。
白叙正是想清楚了这一点,这才明目张胆的在宋太傅举办的宴会上陷害白漠居,显然宋西沅也想明白了这一点,此刻对白叙的不满倒是缓了缓。
放任宋芷怜在宋家待着,保不齐宋政哪天心软就又能出来耀武扬威了,可是放在白漠居那里可是大有不同。
白漠居那种性子,断然不会杀了她,相反,他会让宋芷怜活得好好的,让世人都看清楚他白漠居是多么一往情深。
思及到此,宋西沅冷哼了一声,她要宋芷怜亲眼看见白漠居是怎样将她视为玩物,又是怎样娶别的女人进门。
白漠居看着自己面前恭敬的男人,眸子里的阴霾还没散去,满东黎诚的贵家儿女都在这里,今日过后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名声就要毁于一旦,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将宋芷怜接回行宫,好歹还能落得个痴情的名声。
可是……白漠居抬眼看了看面前清丽的少女,宋西沅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偶对上白漠居那双漆黑的眸子,好看的凤眼里便溢满了讽刺,看着少女如此直白的眼神,白漠居只觉得脸像被人掴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今日之事,我们会尽力封了府中的传言,保全二殿下的名声。”宋政想了想,又多加了一句,但是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毕竟这么多贵人在场,这流言是最不能堵住的。
流言,能杀人。
白叙早就看腻了这场戏,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尘土,对众人道了声告辞,这才懒洋洋的离开了。他心情颇好的勾了勾嘴角,看来以后东黎诚流言最多的花边传闻就不是自己咯。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宋政也没心思招待他们了,便寻了个由头,早早散了。宋老夫人直到傍晚才知道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