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陈老道背着手走在黑水河畔,只见昨日陈巳扔上来的那条大鲶鱼还在岸边,可毕竟是个阴物经这么一晒霎时生机全无,变得十分干瘪。
“这是你降的妖?”
陈老道拎起鲶鱼尾巴,向着陈巳问道。
“爹!没错!就是他!就是小了点!”
陈巳盯着鲶鱼看了一番,似乎这尺寸是缩水了不少。
陈老道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朝着鱼腹摸索着,隐约间摸到个硬物,便以罡气护指探了进去,随即便夹出一颗纯白的宝珠来。
“拿着,用黄纸包好!”
老道没有过多理会,只是反手丢给了陈巳,陈巳接过宝珠不免好奇地问道:“爹!这是什么啊?”
“镇魂珠,是放在死人嘴里的,用来镇住其魂魄。”
老道擦了擦手边走边说着。
“那这人岂不是入不了轮回?”
陈巳不免心中一惊,究竟是何人竟如此歹毒,死后也不肯放过其魂魄。
“像这种东西,多半都是炼尸用的,虽说对你没什么用,但也挺少见的,你也算捡了个宝。”
陈老道也懒得去猜是何人所为,只顾翻找着线索。
“爹!那你说这玩意是不是很值钱?”
一说是个宝贝,陈巳顿时眼前一亮,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值不值钱。
“胡闹!这种东西要是落入旁门左道之手岂不为祸,自家收着保管好便是,怎可想着卖钱。”
看着陈巳见钱眼开的样子,陈老道不免教训道。
“知道了……爹……”
陈巳见自己主意落空也只得嘀嘀咕咕地将珠子收起。
“你要是继续这般贪财,日后怕是会引祸上身啊!”
陈老道看着陈巳那副失落的模样,不禁语重心长地叮嘱起来。
“是……孩儿谨记……”
陈巳却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随后便紧跟在陈老道身后。
忽然他只觉得陈老道停下了脚步,便不解地问道:“爹你怎么不走啦?”
“就是这!挖吧!”
陈老道踏了踏脚下的黄土,判断着位置。
陈巳也不敢偷懒只得立即动土开挖,虽说不是行家,但毕竟是年轻壮小伙,也有把子力气,不一会便挖到了青砖。
“爹!有青砖!这是古墓啊!”
有古墓便代表着有陪葬品,这令陈巳难免有些喜出望外。
陈老道走过来看了看,只见他跳入坑内,脚下罡气一震这青砖便轰然塌陷,两人顺势跌入了古墓甬道中。
“爹!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这一下给陈巳摔的七荤八素,反观陈老道则是稳稳地站在地面上,丝毫不像是上了岁数的人。
“怎么?练了快20年了就这点本事?还不如我这把老骨头。”
陈老道看着陈巳那般狼狈的模样,非但没有心疼反倒嘲讽了起来。
“那我能跟您比嘛?您老老当益壮!长命百岁!”
这陈巳起身还不忘拍了个马屁。
“行了,少贫嘴,明明就是你疏于练功,整天捉鱼摸虾。”
陈老道一边教训着一边打量着四周,看着远处昏暗的墓室,他从怀中摸出手电晃了晃,依旧看不到深处。
“这也看不出什么啊?”
一旁的陈巳探过脑袋,随着陈老道的目光看了过去。
“走吧!”
陈老道抬头看了下天空,记了下时辰便径直走了过去。
两人径直走过漫长的甬道到了前殿,前殿陪葬品也并非太多,仅有些裹着黄土的瓶瓶罐罐和几具殉葬的白骨,陈老道什么也没说,而陈巳也看不出什么。
“那后面应该就是墓室了。”
陈老道用手电晃了晃中间的石门,随后便径直走了过去。
只见石门篆刻上着几只走兽,和一行早已模糊不清的字迹。
“爹!这是什么啊?”
陈巳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是貔貅,地上招财,地下镇邪。想必这墓主人生前是个穷凶极恶之人,死后竟虚如此大费周章的镇压。”
陈老道看了看四周想必是想到了些什么,随后又说道:“离远点!躲在门后!”
只见他运起罡气一掌拍在石门之上,石门顿时碎裂,裂口开始有河水涌出。
水直至到了膝盖才停下,这时陈老道摆了摆手,示意陈巳去推门,这石门虽然沉重但好在陈老道刚刚一掌已经打碎顶门栓,陈巳也没费什么力气便将其推开了。
只见墓室内坐落着一口棺椁,可棺椁此刻竟已被打开,而棺椁之上蹲坐着个黑影,这黑影细细看来似乎不大像人。
陈巳用手电照了照,只见得一身白毛,未等他看清便惊扰了此物。
“爹!这什么?”
眼看此物行动如风身法极快,陈巳略感不妙,连忙问道。
“摆坛作法!”
而陈老道却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向前一步将陈巳护在身后。
陈巳也不敢耽搁,只得从布袋里掏出家伙,开始作法。
只见那白毛怪物身法迅猛,一个猛扑便径直朝着陈老道扑来,陈老道身后便是陈巳自然无法闪避,只得叹了一口气,周身运起罡气瞬间将其击退。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陈巳,发现陈巳正在全心全意的摆坛,显然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的壮举。
看到儿子如此卖力他不由地会心一笑走向一旁。
“爹!这应该就是白毛旱魃了吧!”
只见陈巳立起木剑黄符问道。
“你也算没白学这么多年!”
陈老道似乎并不担心陈巳的安慰,反倒脱下鞋子从中倒出一条小鱼。
白毛旱魃乃是死尸尸化多年从中蜕变而成,到了此时也已有些灵智,眼看自己难敌陈老道,便将心思放在了陈巳身上。
“来吧!宝贝!我知道你想弄我!”
陈巳眼中精光大作,已然丝毫不惧那白毛旱魃。只见他邪魅一笑持着木剑便迎了上去。
白毛旱魃也丝毫不肯示弱,露出那张满是獠牙的大嘴便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