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舍不得，让路檀竟然产生了对陆尘非的不舍，但她冷漠惯了，说不出什么矫情的话，也做不出什么矫情的事，只是晃了晃手机，留了一句：“那我打电话监督你。”

“六六……”陆尘非突然喊住她。

“嗯？”

“我今年七月去过美国，你已经不在医院。”

路檀脑海里闪过她回国后从医院来的一通电话，那是标准的外语：“Santal， There are strange handsome guys who want your contact information……”(Santal，这里有个帅哥想要你联系方式……)

原来是他……

路檀看着陆尘非，他欲言又止，神色显然不如刚刚那样从容，让她有一种陆尘非接下来的话很重要的直觉，“我在听。”她说。

“你如果依然选择我，那你的一辈子只能是我。”

路檀觉得陆尘非这话很奇怪，她浅浅的笑，看着他。

陆尘非，你是我百分百的确定，不是我百分之五十的选择。

后来，她唇贴唇亲了脸上浮存茫然失措的他，又问了他三个问题：

“若我父亲阻拦我们，你能拿什么筹码去说服他？”

“如果我不能为你的公司带来任何利益，你是否会怨我怪我或者不爱我？”

“假如我选择了别人，你会怎么做？”

…

路檀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七点钟，宿舍里有郭卉和陈锦，郭卉爱学习，但此时正在刷剧，平时没见陈锦去过几次图书室，但她此刻却在背书，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

郭卉看了一眼路檀，继续看着电视，随口一问：“大晚上的你戴什么口罩？”

“天气冷，戴着暖和。”路檀说着的时候，又把口罩捂紧了些，怀里的一摞摞资料也同步收紧。

唉！路檀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又撒谎了。

口罩下的唇此刻又红又肿，当她问出第三个问题时，陆尘非紧蹙眉心：“看样子你对其他男人还有跃跃欲试的想法？”

危险——

陆尘非此刻很危险！

她顺毛：“没有，我只是打个比方。”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她真的很好奇。

结果她越顺毛陆尘非越逆毛，笑的极其的渗人：“打比方的意思是你想听听我有多爱你？为了你视死如归毁天灭地肝肠寸断在所不惜？”

路檀：呃……她确实有点这种想法……

但她不可能承认！

路檀故作淡定和无语，还适景的皱了眉头，指责陆尘非：“陆尘非，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路檀做人做事光明磊落，你不准诬赖我。”

陆尘非长臂一伸将她搂在怀里，那模样坏的不行，瞬间染红了她的脖颈，他在她唇边说：“我不止有这种想法，我还有那种想法。”

初始的恋人容易被热情占领，顺从自己的心欲行事，陆尘非是，路檀也是。

陆尘非吻住她，他善于主动，舌尖寻觅到她的，然后循循善诱，而她也喜欢他吻她，三次大吻过后，她“天赋异禀”，开始会顺从她，开始会化被动为主动。

热情和爱情在中间作祟，陆尘非因为她的反应也着了魔，他很久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她才得以重获氧气，不过头脑还是隐隐发晕，这人太会蛊惑她了。

嘴巴的秘密迟早是要被发现的，当然是由眼尖心细的郭卉发现：“橙子，你的嘴怎么了？”

陈锦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一声，继续默默背书。

路檀喝一口热水，冷静冷静，说：“天气冷，多吃了几勺辣椒暖暖身体，辣过头了。”

郭卉刚刚在看偶像剧，刚从爱情剧里出来的女生总是有些莫名的开心，脸上挂着藏不住的姨母笑，她就是用这种笑看着路檀说话的：“下次少吃点，红肿的像是被人蹂～躏过似的，要不是我知道你单身……”

“噗——”

路檀嘴里的水喷了一半。

不过，这种鬼话也只能骗骗像郭卉这样“单纯”的小孩子，骗不了陈锦。

陈锦坏笑着调侃她：“辣椒味道怎么样？”

话里有话。

“还不错。”

…

这天路檀没有回王霄沛的电话，第二天，在大雪漫天飞的天气里，王霄沛亲自来Y大找她，只为给她送一份早餐，若不是她亲身经历，她也不敢相信“清心寡欲”的王霄沛会这么做。

抬举她？

她倒觉得他做的太过了，至少……

“其实，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你手机很忙。”他语气里透着少有的揶揄。

“……”

不得不说，王霄沛要比陆尘非儒雅的多，眉眼柔和，嘴角带笑，但不是陆尘非那种坏痞的笑，今日的他不似那晚上穿着西装流露着疏远奢贵，也不似第一次见时的疏离温润，在白茫茫的雪地里，一身黑色风衣显得尤其耀眼。

她小时就认识他，那时的王霄沛受各个年龄段的女性喜欢，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男主角，她也不例外，她挺喜欢他。

不过这样的喜欢没有持续多久，她生性顽劣，对于书本上的知识更不善于“钻牛角尖”，重重对比，于是，王霄沛就是爸妈眼里口里心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别人家的孩子”在长辈眼里是个好词，但在同龄孩子中却是个令人心生厌恶的词，不过厌恶烦闷的人只有她一个。他长得好看，别的女孩都早已被他迷的神魂颠倒。

只是这碗“**汤”在十岁时就出了国，至于归国日期，她并不清楚。

他将手里的早餐递给她，似是随口开口着找话题：“大病初愈，照顾好自己。”

“谢谢。”她接过早餐。

她已有十余年没见过王霄沛，虽不太记不得他，却隐隐记得他的脾气，比如这份早餐若她不接，他会一直跟她耗着的。

若顺了他的意……

“我走了。”他对着她笑了笑，转身离开。

……确实很好说话。

“等等……”路檀喊住他，“一起吃个饭？”她随便客气客气……

她以为王霄沛会同意，但是没有，他甚至没转过身，说：“不必，我等下有事。”

走了两步，似是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他转身问她：“路檀，你觉得什么是爱情？”

什么是爱情？

路檀脑海里划过陆尘非的脸，她初尝爱情，只知其中甜味，并不了解其真谛，只这么回了四个字：“两人相爱，就是爱情。”

一人爱，那叫单恋。

两人爱，那叫爱情。

至于三人爱，那叫孽缘。

路檀是这么理解的，又听见王霄沛问：“可有附加条件？”

“细水长流。”

“好。”

路檀心里嘀咕：好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