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霄沛不勉强路檀,也没心勉强,心里有根刺,陆尘非这根刺。
一个月后,王霄沛回来,是因为管家的一通电话,“王先生,最近路小姐的身体好像不太舒服……”
“我是医生吗!”他吼了出来。
“王先生,医生说,路小姐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你……”
王霄沛回来了,他直冲进路檀的房间,当时路檀在听歌,恬静安样,“嘭——”的一声砸门声着实吓着了她,看着王霄沛朝她走来,两步作一步,路檀下意识摸着肚子,心也悬了起来。
王霄沛一把将路檀从床上拎起来,对,是用拎的。尽管他知道路檀已经怀有身孕,尽管他也知道路檀需要安养,因为她有流产的征兆。
“童童,”王霄沛看着路檀那没有变化的肚子,怒到了极点却在压抑着,“你是自己去做了,还是需要我帮!忙!?”
路檀被王霄沛强扯着,身体极不舒服,她顾不得王霄沛说什么,将全部精力和注意力花在她的肚子上。
有这一天,她知道是躲不过的,可是太快了,路檀缓了缓,嘴角微扯,却不见一丝笑意,她说:“在离开陆尘非的那一刻,我就没想活了。”
有了这个孩子,所以不一样了。
王霄沛掐住路檀的下巴,眸子里泛起阴冷的光,笑了,却是如地狱的魔鬼,“不活了?”
路檀闭上眼睛,是的,她负了陆尘非,她虽不欠他命,但她要了他的命。
还他……
已经还不了了。
随之而来的是王霄沛出去的声音,很快,他再次进来,将手里的东西全砸在路檀身上,“你母亲的手术还没做,你是想让她跟着你一起死?”
路檀看了,眼眸闪了闪,有泪光在眼里闪烁,可也只是笑笑,“王霄沛,我嫁给你,条件是你救我母亲,如今我妈妈还没做手术,是你对不起我,你无法再以此要挟我,在友情和亲情进退两难时,我选了我妈妈,这次,我想选择我的孩子……”
王霄沛倾上路檀的身,撕开她的衣服,“童童,我无法接受这个孽种,你知道吗?你若留下他,置我于何地?!”
路檀任由王霄沛对她所为,只说了一句:“他活,我活……”
母亲如此,她不是不难过的,可只要她不如王霄沛的意,她就会一直被他要挟,怎么办?被他要挟一辈子吗?
在飞机上,她问他要怎么才能放过她?她知道这个问题很傻,她想傻一回,谋求那一丝的救赎,谋求王霄沛内心里的一丝良知,可是她错了。
当时他说:“爱上我!”
她怎么可能爱上他呢?他的态度强势,从小认识他,她不说很了解他,但某种感觉告诉她,王霄沛是认真的。
看着路檀没反应的模样,王霄沛一拳捶在路檀的墙上,他起身离开,没有侵犯路檀,他不想让她死,他舍不得让她死!
这晚,王霄沛气狠狠的离开了,他什么都没说,没说留下这个孩子,也没说拿掉这个孩子,路檀想,既然王霄沛舍不得伤他,那她的宝宝还是安全的。
…
三年后,美国。
“妈妈,你为什么要哭哭?”小不点儿看着路檀,眼睛里满是心疼。
路檀擦掉眼泪,抱起小不点儿,“晚上我带你去见外婆,好不好?”
小不点儿乖乖点头,“好。”
路檀抱着王粒出门时,碰到一个女人,她看着路檀怀里的男孩,眼里依稀有留念之色,路檀看着她,她不曾见过这女人,所以看见那女人的眼神时,有丝琢磨不透。
“王霄沛呢?”那女人问。
路檀淡淡道:“在屋里。”
那女人便没有再说话,绕过路檀便进了屋,当做自己家一样。
路檀未搭理,抱着两岁的王粒出了门,似是对这陌生女人可以随意出入她家而毫不在意,也确实不在意。
说实话,这三年里,王霄沛对她路檀尽心尽力,最重要的是他让她留下了孩子,这足以支持她能与他和平相处。
以至于王霄沛带什么女人回来,招惹什么女人,她无所谓。毕竟又不是没有带回来过。
只是路檀总觉得,这个女人与其她女人不一样,女人的直觉就是这么奇怪,明明这个女人淡淡无奇,但就是给路檀一种特殊的感觉。
路檀坐上了车,在美国的大街上,她看着形形色色的路人,脑海里有陆尘非,看着怀里的王粒,不觉然皱起了眉头,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从未跟他父亲见过,王粒的眉眼不似陆尘非。
“妈妈,别哭哭……”王粒将路檀的眼泪拭去。
她又哭了?
路檀从包里拿出药,吃了一些,却不起任何作用,眼泪依然流的汹涌。
一年前,林芝涵死了,在美国,她和路卓儒一起移民到美国,她从醒来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她是含恨而死的。
恨路卓儒、恨王霄沛,所以也恨上了这个世界,只是除了世界上的路檀和陆尘非以及他们的结晶王粒。
林芝涵临死前一直与路卓儒有一场官司,为了离婚。她心疼路檀,也愧疚陆尘非,路卓儒爱她,她也知道他爱他,所以,她离婚是对他的惩罚,伤害已经对路檀造成,她也对路卓儒终生怨恨。
林芝涵对路卓儒说:“我今生最后悔的,就是嫁给你!”
这句话无疑是对路卓儒最大的伤害,从那以后,路卓儒虽身体健康,但心里得了癌症。
林芝涵对路檀说:“童童,妈妈可以豁出这条命,让你回去……”回去找陆尘非。
“算了……”
林芝涵没有再说话,她知道,她这话说的晚了。
在怀着王粒时,路檀就得了抑郁症,只是症状轻微,林芝涵知道时已经晚了,路檀的情况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林芝涵因此整日以泪洗面,可她除了干眼看着,没有别的办法。
所以路檀说“算了”时,林芝涵那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也破灭了。
确实说不过去,当初人好好的时候她负了他,就不可能再回头了,如今病入膏肓了,路檀真做不出这事儿来,连累谁都不能连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