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江市下起了雨。
陈鸢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全黑了,突如其来的中雨飞了写在窗户玻璃上,她今天在家开着空调,为了透气开了一点玻璃窗,雨水透了进来,她起身打算关紧窗户,她手臂用力,“哗啦”一声,耳边的雨水声淡了许多。
陈鸢揉了揉太阳穴,试卷写完了,突如其来的疲惫席卷了她。
她很想先躺床上睡会儿,但是空调吹的喉咙很干,她没有犹豫的下了楼去接水喝,中午的时候烧的水还有,她也没再重新烧热水,就着凉白开灌了一大口,一下午她都没吃东西,也忘了喝水,喉咙火烧火燎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额头好像热了些。
她没敢大意,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便当吃,吃完饭又吃了药才松了一口气!
她是病人,她不敢糟蹋这幅身体了。
洗漱后,她吹着头发,手指无意识的碰到了后颈,那里有一块疤,比周围的皮肤稍微凹进去一点,5毛钱硬币大小,看起来应该有很久了,咋眼一看,还看不出来!
陈鸢在那个位置停留了一瞬就抽离开来,好似那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陈鸢连丝表情都没有变,吹完头发,她系好睡衣的扣子,面无表情的将吹风机塞进洗手池下面的柜子里,随后拖地,将掉落在地上和洗手池边的头发挽起来扔进垃圾桶。
全程她都默不作声,收拾好一切,干脆地转身上了楼,进了屋,锁了门。
没什么的,都那么久了,再深的伤疤也能忘了疼。
她找出温度计,测了温度,37.5摄氏度,有点低烧。
但是她没太放心上,正常的,可能是刚洗完澡,所以温度才比较高。
裹好被子,准备睡觉。
她以为她真的已经忘了疼,可是她还是在半夜的时候做了噩梦,流着眼泪醒了过来。
她摸了摸额头,好像更热了。
莫名的,她想哭。
梦中的场景是混乱的,扭曲的脸庞,尖锐的哭喊,还有炙热的让人睁不开眼睛的夏天的阳光。
她没能撑过药效,模模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8岁的夏天,过了很久了呢!
久地,久远地她都快要记不起来这个场景了。
很久没再想这个事了,怎么莫名其妙的就突然做梦梦到了呢!
她搂紧了身旁的娃娃,她的睫毛上还残留了可疑的水珠,又陷入了沉睡。
明天会好起来的。
那头,汤文,洪硕和杨森三人打道回府,去了汤文家里写作业,写完后,洪硕和杨森在汤文家里吃了饭才撤退。
他们原本说要给陈鸢送晚饭,给陈鸢在傍晚的时候发了消息,陈鸢直接拒绝了,她说她自己去楼下买吃的就行了。
三个人对于陈鸢的决定从来都没能反抗成功过,遂,他们就真的没送。
陈鸢的性子,他们清楚,执拗的很,一件事情一旦做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就像,她把他们当成了朋友,那便是不改了,就是朋友了,不是其他人了。
说到底,其实是陈鸢一直在护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