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钰回来的第一天没忙着去医院,他放了天假回家洗热水澡看剧了,也没忙着来我这里捞沈亦云,难怪小沈说不和他住租房子住。
我就觉得奇怪,他们之前太别扭了。仔细想想,黄钰上次电话里否决了小沈和顾孟慧住一起的事儿,但还真没说要沈亦云和他住。怎么想都太奇怪了。
我腹部有些闹腾,微微用了点力气按压痛的地方,皱着眉说,“小孩儿,帮我把窗子关上,有点冷。”
大概是风吹多了闹肚子。
沈亦云依言从沙发上站起来关窗,他还顺带把窗帘拉上了。
“今晚有月亮吗?”
“没有。”
“星星呢?”
“也没有。”
冷空气一隔绝就好了许多,我绷着的身体松下来,“想不想吃炸鸡?”
沈亦云摁着遥控器换台,“不是吃过晚饭了吗?”
“不是还没吃过夜宵吗?”我不以为然,“你知道多少人味蕾在晚上会更敏感吗。”
他点点头,想了想,“正梅味的吧。”
我弯嘴角笑了,“正有此意。”
梅味是酸的,我嗜酸。人体内有一种嗜酸性粒细胞,在HE 染色上,它包浆是红色的,酸红碱蓝,称嗜酸。玩笑话来说,我就像一只巨型的嗜酸细胞,无论酸辣,酸甜,只要和酸扯上关系我们就是好朋友。
等外卖的时候电视换了好几个频道,我看不进去,后脑勺隐隐像被人打了一样发昏,我不得不开始反思自己这段时间的作息,“沈亦云。”
“诶,”他转头看我,见我脸色不太好,“你怎么了?”
“今天几号?”
“不记得,月中了吧?”他伸手摸桌上的平板,点亮,“17号了。”
我低声骂了句,“不早说。”
我在茶几柜子里翻半天翻出来一盒云南手工制作的小方糖嚼了,下意识还想问问他要不要来一块,忍了半天把话咽下去了。
还没到日子,但是就这几天了,这趋势估计是要提前。
我苦大仇深的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平时并不会这样疼。
大概是那天五杯冰咖啡。想来有气,又不能撒小孩头上,忧郁的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冲热水袋。
现在小孩儿都精,七八岁小男孩懂这个都不足为奇,沈亦云偏偏是个例外,怎么也没瞧出个端倪,懵懵懂懂的看我咋咋呼呼的跑来跑去,“你这是……?”
我翻他白眼,平常知道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会倒是缺根筋了。“被阿娇踩尾巴了不行啊?”
他笑笑。“妖精。”
妖精的尾巴。
外卖我还点了两听啤酒,按理说啤酒炸鸡绝配啊,人间美味啊!
我不得不放弃我的啤酒,随便在鸡身上扯了点肉蘸酱啃,居然慢慢学会了沈亦云的吃法,细嚼慢咽的我都觉得我是个斯文人。
沈亦云见了鬼一样瞅我。
啃了两口又没了食欲,暴躁的站起来蹲在电视柜旁边捣鼓音响,放了首巨响的音乐出来。
沈亦云微微颤颤的问,“你家楼下也没人?”
有的。我又把声音调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