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李还没收拾，先倒了杯两杯红酒，“我们谈谈？”

沈亦云把阿娇从怀里放下来，看它欢快的跑走才抬起头接了我手里的杯子，“谈。”

我已经想了很久，从D市到S市，320公里，途经三条高速公路，无时不刻不被这件事困扰。我举着杯子靠在唇边轻轻嗅酒香气，“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对不起。”沈亦云坦荡的时候也让人无比讨厌。

我睫毛轻颤抿了一小口酒，“玩个游戏？”

“如果我问你问题，你回答不上你就喝酒。”

公平吧？沈亦云的心上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铁门，除非他从里面打开，否则谁也进不去，他拒绝任何人，任何想要了解他的人。

“好。”

我觉得疲惫，尽管我已经在车上睡了四个多小时。“你觉得黄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沈亦云不假思索就回答我，“完美的人。”

“四天前的晚上有没有月亮？”

“有。圆月。”

“那天晚上，你做了什么？”

沈亦云掀起眼皮来看我，墨色的瞳孔让人看着心窒，他咬字清晰，一字一顿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和你接吻。”

我听的突然耳朵一热，眨眨眼睛喝了口红酒润嗓子，“为什么？”

沈亦云嘴角翘起，“那天就告诉过你，不胜酒力。”

我皱起眉来，“你分明没醉。”

沈亦云笑着喝光了酒杯里本来就浅薄一层的红酒。

我给他倒上，低头看着汩汩涌出的红色清澈液体，“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见那双修长干净的手把我刚倒得酒抽走，他眼尾开拓的一小片阴影看上去伤感极了，沈亦云仰头一饮而尽。

我重新给他倒，“现在你是不是又醉了？”

他摇头，靠在沙发里，睫毛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声音哑了下来，调子低的就像在我耳边呢喃，“许七味。”

沈亦云问我，“你喜欢我吗？”

我沉默着把手里的酒喝完了重新倒。“成年人不谈喜欢。”

这是我想问他的。什么成年人不谈喜欢，见鬼去吧。

偏偏有人信，沈亦云低低笑出声来，“成年人谈负责吗？”

“谈。”

沈亦云勾嘴角，“我未成年。”

他这人太冷清了，声音压得再低调子都暖不起来。

我不恼，搁了酒杯问他，“如果你没有任何顾虑，你会想和我谈一场恋爱吗？”

他慢慢喝完了手里的酒，“我有无数个如果想要想，可是没有一个如果会成真。”

我笑，声音脆生生的，“你这人……”

他像一团棉花一样，打在上面不见响，也不见回应。

我站起身，有些醉酒了。红酒我只喝一杯，多了就会晕。微微晃了晃我扯住了沈亦云的领子，迷离的看他，“我不要你负责，不就亲一下吗？”

你让我亲回来就是了。

我摁着他在沙发上吻，撕咬他的嘴唇，扯破他的嘴角，尝到血的味道，我眯起眼来，甜的，比酒香甜。

我抵着他的头亲昵地问他，“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