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白虎之间有一段距离,但黑衣人却并没有觉得轻松。
他紧蹙的眉头始终没有散开,看着前方灯火辉煌的南宫世家府邸,他一跃而起,顿时跃入府中。
白虎在南宫府门外停下。
陆乘风跟着落地,凤千凰和北凰冥也赶上来。
三人看着南宫府精致的亭台楼阁。
两只威猛的石狮子矗立在府门口,威严而又雄壮。
府门上,“南宫府”三字并不是常见的鎏金,而是真正的黄金铸就。在大大灯笼的照耀下,灿烂的金色散发出黄灿灿的光芒,更添贵气。
这便是百花城的富家。
只一个府门牌上的三个字,便足以养活一条街的人整整一年有余。
“那人进了南宫府。”陆乘风说道:“他身上有化尸粉。”
北凰冥冷笑一声:“既然他藏在南宫府,我们便去里面搜搜看。”
陆乘风召唤回白虎,当先双手结印,在自己身上布下一个隐身结界。
凤千凰和北凰冥也同样联手布下一个结界,双双进了南宫府。
南宫府果然财大气粗,不愧是百花城的第二富家。
府里的护卫,全都来自名震天下的护龙山庄,清一色的护龙山庄护卫服侍,精致的佩剑,一个个,连走路的步调都非常一致。
府中并无异样,护卫依旧尽职尽责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一切风平浪静。
“护龙山庄的人虽自命武功不错,不过,要想察觉那人的踪迹,倒也太过勉强。”
凤千凰瞥了一眼护龙山庄的护卫,大大方方的身处在隐身结界中,和北凰冥、陆乘风从四个护卫身边经过。
果然,四人并没有发现他们。
“分头找。”
南宫府这么大,那个黑衣人的功夫又很不错,如果这么凑在一起大海捞针,只怕今日的一番功夫便白费了。
所以,陆乘风果断提议。
凤千凰和北凰冥自然同意,彼此深情款款的叮嘱了对方一句“当心”,便分头行事去了。
陆乘风一路向东。
北凰冥一路向西。
而凤千凰则一路向北走去。
在路过一栋屋子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不禁停下脚步。“长情,你是南宫家的长子,是南宫家的少主,身上担着的是整个南宫家的心衰。如你这般二十有四的年纪,不曾娶妻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可你,连一房妾室都没有,也难怪你爹不惜为你大费周章的选秀
。”
从半开的窗户看去,屋内,两个男子正对立而坐。
那个侧对着她,身穿一袭白衫,面容若玉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颜家长子,颜如玉。
而坐在他身边正对着她的紫衣男子,是南宫家的长子:南宫长情。
南宫长情有着世家子弟通有的英俊相貌,只不过,他身上的纨绔气质甚少,相反,周身书卷气味甚浓,温文尔雅,贵气十足。
“如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最了解我。”他的目光带着执着:“我不奢求妻妾成群,只想和心爱的人一起到白头。就像我的名字一样,只对一人一生长情。只可惜,世间女子无数,却偏偏没有一个能让我心动、愿不惜一切、一生一世只为她一人
长情的女子。”
他南宫长情。
愿一生一世只为一个女子用尽长情。
只可惜
“唉。”
他轻叹一声。
凤千凰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龙傲大陆的男子,皆以妻妾成群为骄傲,奉行老祖宗留下的“丰荫家门”之理,如种、马一般奋进一生驰骋,竭尽所能播种。
这种现象,尤其在官贵世家常见。
她的北凰冥是个特例,这个南宫长情,倒也让她刮目相看。
“不管怎么说,南宫伯父如此大费周章,明日的选秀,不管是为了你自己的幸福,还是为了南宫世家,你都要多加留意。或许,冥冥之中,便能遇到那个让你苦苦等候的人。”
颜如玉说罢,给南宫长情斟满一杯茶,又给自己倒满一杯。
茶香甚浓,飘飘荡荡的窜入凤千凰的鼻子,很清香。
“好了,不说我了。”南宫长情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便转移了话题:“京都最近动荡的厉害,皇后被废,霆王称病,轩王被监禁,睿王遇刺受伤,如此良机,正是颜妃和奕王的机会。若颜妃能登上皇后位,颜家定会迎来更加灿烂
的辉煌未来。”
他,直接忽略了冥王北凰冥。
这并非他一人的偏见,只怕天下人皆知,一个背负乱世之命的皇子、一个不被北凰霄待见的皇子、一个身体孱弱的皇子,是绝对不可能有荣登大宝的机会的。
“立谁为后,皇上自有打算,一切随天意便好。”
相对于颜家一心想帮颜妃登上后位的用心良苦,颜如玉这个颜家长子却表现的很冷淡。
“如玉,这一次你从京都回来,我总觉得你心里有事,你是不是在京都遇到了什么事?”南宫长情仔细观察着颜如玉,出声问道。
颜如玉温润如玉的笑了笑,轻描淡写的笑容印在他白玉一般的脸上,竟带了那么些仿若惊鸿的魅力。
他没有回答,南宫长情却笑道:“看你如此神色,难不成,遇到了喜欢的人?”
“喜欢?”
颜如玉继续维持着唇边的浅笑:“我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不是喜欢,但,和她在一起,确实会让我心情愉悦。”
“哈哈,我就说嘛。”
南宫长情一副我最了解你的表情。
他笑了笑,便抓紧时间问道:“不知那女子是哪家小姐,竟让你如此放在心上。”
“一个看似平凡,却足够耐人寻味、回味无穷的女子。”颜如玉说罢,叹了一口气:“不过,此生,我们怕是无缘。”
南宫长情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为何无缘?以你的身份地位,天下女子哪个不趋之若鹜,怎会是无缘。”
“她”
颜如玉顿了顿,而后,脸上又挂上方才那清浅的笑容,清澈的眸子也依旧。
但从凤千凰的角度看去,那样的清澈里,多了几分深邃。他说:“她已嫁做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