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到了宋夫人道别的声音的小白狐估摸着人应该已经走远了。
终于晃了晃身子一下子从衣橱里面扑了出来,衣衫凌乱地挂在身上,险些一个不稳直接扑到地上去。
她折腾出来的动静吓得还在门口眺望远方的林梧秋一个激灵。
再回过头来看到的则是原本一袭雪白长衫的苏哲锦,此刻身上沾满了厚厚一层陈年堆积在衣橱中的灰尘。
略狼狈地站在橱子旁边终于憋不住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
见此她忙又关上了客房的门上前去将他搀扶到椅子上休息,心里面有些过意不去地替他拍打着身上沾染的灰尘。
她现在的这股警惕劲,倒真像是在隐瞒什么不该被别人知道的事情似的。
她一边细细拍打着他的后背,一边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委屈你了,这么大一个人囚在那么小的橱子里那么久。”
散落的灰尘刺的他鼻子难受,却也哑着嗓子摆摆手说无妨。
而那正巧抬头的瞬间,让他发现了她红红的眼眶和鼻头。
漆黑的眸子中染上了几分担心的神色,他抓过她的胳膊停下了她拍灰的动作又关心道:“你的眼睛怎么红了,刚刚是哭过了吗?”
这句话勾起了她刚刚被从外面强行推开的大门直接拍脸的不美好回忆,她觉得有些丢人,也有些好笑。
于是她解释道:“没有啦,是刚刚宋夫人她推门而入的时候,门不小心拍到我的脸上了。”
他语气变差了些:“那个夫人确实过于冒失不太好打交道,林姑娘你以后还是离她远些吧,免得吃了些不必要的亏。”
这句话倒是说到她的心里面去了,就在刚刚宋夫人离开之前,她还被迫吃了一个大大的亏呢。
他站起身来将她又转了半圈按坐到椅子上,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了平时备在身上的药油抹在掌心又轻轻涂在了她泛红的鼻头上。
她原本想说这小伤并无大碍,用不着擦药抹油,却被他的一个警告的眼神强行击退。
药油擦在她鼻子上的时候一阵凉意袭来,接着便是有一些轻微的刺痛感逼得她没忍住‘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于是他便又是一副‘你看吧,我早就料到了’的表情看着她说道:“你的鼻子果然是被擦伤了,擦药可能有些痛,稍微忍忍吧。”
她赌气嘟嘴,只得抬手撑着脸被迫妥协。
药油抹上虽有刺痛的感觉,但是清清凉凉的,再加上擦药人的手也冷冰冰的,鼻子上伤口的刺痛感也因此减轻了不少。
鼻子周围弥漫的全是淡淡的药草香味,正因如此她也精神了不少,心情也没有刚才的那么糟糕了。
她百无聊赖,开口问他道:“喂,苏哲锦,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永远一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模样啊。”
他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该问题。
“会有什么事是能让你急得团团转的吗?”
“喂,你别总是笑啊,回答我的问题啊。你怎么总是那么沉默不爱说话的样子,难道要让我自己猜你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吗?”
她的话匣子被打开了,问题像是连珠炮一般向他轰了过去。
他终于开口说道:“会有吧,上一次在酒楼你被人劫走,我就急得团团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