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是京城五大世家之一的家族,族长韩正元目前在国家重要机关任职,一直以来都是铁面无私,从不心慈手软。
那黑衣男子说的没错,韩正元只会先哄骗着他让自己逃生,过后肯定要把他抓起来的。
“老东西,再抬头看看这天吧,马上,你就看不到了。”黑衣男子将韩正元绑了起来,缓缓从包里拿出两瓶汽油浇在了他的身上。
好像知道自己无法再挣扎了一般,韩正元的眼神变得黯淡,不再反抗。
当初母亲死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绝望的吧?
陶北然一个晃神,就见黑衣男子已经点燃了打火机。
MD,是她大意了。
飞快的冲过去后,陶北然利索地踢掉了黑衣男子的打火机,顺带着抢过他的枪。
一系列动作迅速的完成,黑衣男子来不及反应就被按倒在地。
陶北然脱下自己的外套绑住黑衣男子的双手,又把自己的手机扔给韩正元。
“密码1015,给你的属下打电话。”陶北然压了压自己帽子,只露出一个精致的下巴。
韩正元一边道谢道谢,一边按下自己心腹的号码。
“小姑娘,多谢你了。我的人就在不远处的公园等我,他们稍后就会过来。”韩正元一直都有夜跑的习惯,每次都是一堆人跟着。今天是他第一次打发了那些人,想要独自跑上一会儿,却被掳到了死胡同。
陶北然点了点头,手下力道没有轻上一分。
“你是什么人?”黑衣男子挣脱不开陶北然的束缚,只能出声质问。
“路见不平之人。欺负一个老人家,你也好意思?”陶北然漫不经心的脱掉黑衣男子的腰带,绑在了他的腿上,“本以为敢光明正大的劫持韩家家主要取他性命的人,会有不小的能耐,没想到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他若是手无缚鸡之力,自己岂不是个残疾?韩正元有点悲伤,自己也算得上有两把刷子的,却在胡非的手下毫无反抗的能力。如今胡非的状态和他被掳走时一样,对手太强大,就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胡非,坏人自由天收,这是老天爷都看不惯你了啊!”韩正元此刻像极了偷到糖吃的孩子,对着胡非摆出了得意的笑容。
胡非?这名字还真是取得妙。胡作非为,当真应景。
不到一分钟,韩正元的人就来到了现场。
“希望你们带了绳子。”陶北然将胡非踩在脚下,同韩正元示意她要拿回自己的外套。
韩正元领会了陶北然的意思,却为难的摇了摇头,“谁会没事儿随身携带绳子呢?”
他就算带了也不能说啊!身手这么好的人,他自然是想收入麾下的。这女孩儿知道他是韩家家主,却不停的压低帽子,明显就是不愿表明身份。如果把这衣服还回去,那再想找到她可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委屈你一下了。”陶北然轻描淡写的将胡非的肩膀扭断,随后取下自己的外套。
韩正元和一众属下:“......”
这姑娘也太暴力了吧?
暴力好啊!他就喜欢暴力的!韩正元笑得慈祥,“小姑娘,你总要留个名字,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去谢谁救了我老头子的命。”
“麻烦。”陶北然继续压了压帽子,向外走去,“就叫我华国好青年吧。”
韩正元制止了手下想留住陶北然的动作,轻声说道:“你们留不住她的。老余,去跟着她。”
“是。”黑夜中传来一声应答,却不见人影。
“你以为我真的会自己一人外出吗?年轻人,不要太自信了。”韩正元挺直了腰,看起来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自家家主身上的背心是花重金打造的,又怎会这么轻易的受伤?那不过是一层迷惑人用的血包罢了。保镖们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胡非,动作粗鲁的拖着他跟在韩正元的身后。
陶北然动作灵敏的躲避着摄像头来到公园另一侧,打算在这里等待游末。忽然,她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有人在跟着她!
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人,甚至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她也听不见呼吸声。
陶北然转身向来时的路返回。到达那处自己曾攀爬过的高墙时,陶北然一跃而上,转身跳下。紧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也落在此处。
那道身影迷茫的四处看了看,闭上眼却也感受不到任何人的气息。
“别找了,我在这。”
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人迅速的回头,只见陶北然如壁虎一般攀在墙壁上,之前压低的帽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听见的脚步声居然是帽子弄出来的,后生可畏!
“老人家,都这么大年纪了,就别这么辛苦了,赶紧回家洗洗睡吧。”陶北然从墙上跳下来,浑身气息终于显露,“回去告诉韩家主,有朋自安机来,不必招待。”
陶北然潇洒的离开,确定了那人没有再跟着她,才绕了几个圈子回到别墅。
早在刚发现有人跟着她时,她就给游末发了消息,告诉她自己有点事,让她先回家。
“桃子姐,你干嘛去了呀!”游末一直在陶北然家里等她,见她回来了赶紧过去绕着她看了一圈。
“碰见了一对没羞没臊的小情侣,不知不觉就跑远了。怕你等太久,自己一个人会无聊,就让你先回来了。”陶北然不动声色的把手里的外套团成团,扔进了脏衣篓。
果然,游末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小情侣的身上,不再追问陶北然的行踪。
“小情侣在干嘛呀?如果是我遇见了......”
“家主,失败了。”
“哦?”韩正元有些不可置信,却又点了点头,“能比你动作还快的踢掉那只打火机,跟丢也情有可原。”
“没跟丢,是她发现我了,还让我给您带句话。”
“她看见你了?”韩正元手中的白瓷盖碗不小心掉落,溅出几滴水花。
老余将自己如何被发现,又如何被引得露了面的过程讲给了韩正元。
“她让你带得我什么话?”韩正元恢复儒雅的样子,拿起一盏新的茶壶泡起了茶。
“有朋自安机来,不必招待。”
茶壶应声而落,摔在地上碎成几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