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考完找到老师时裴廷已经坐在车里休息了。

“你问裴廷？他身体不舒服，提前几分钟回来了。怎么你们不知道吗？决赛人这么少还设置了几个考场？”

“那倒不是，我们是在同一个考场。”冯文担心地告诉老师，“裴廷提前半小时就交卷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情况所以想问问。”

“什么？提前半小时？”章老师震惊地皱起眉，“可他两三分钟前才出来的啊。”

冯文内心讽刺，表面上还是懵懵懂懂的模样：“这我不知道啊。”

张素在他们聊天时百无聊赖地玩书包上的带子，对他们谈论的话题没有任何兴趣。

几人回到车上后，章老师没忍住问裴廷：“你提前半小时交卷了？”

裴廷声音微弱：“嗯，肚子不舒服。”

“那你有多少没完成？”

“五十分。”

“……”

决赛卷总分有150分，按照去年的成绩8097是三等奖，98116是二等奖，最高分是121。

裴廷上来就是从100分开始扣，根据往年统计出来的大数据分析，学生做的题目中有70的正确率已经是很好的了，裴廷连拿奖都难。

五年级组的老师小声劝道：“孩子身体不舒服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别再怪他了，他本来就很难受了。”

章老师困难地平复情绪，安慰他：“你才三年级，还有两年。”

“好的章老师。”裴廷闭上眼，一副很伤心的样子。

他们回到学校时向阳实验小学已经放学了。

老师们离开后，冯文心情愉悦地对裴廷说：“学弟别伤心，今年没机会了还有明年，明年没有还有后年呢。”

见对方不愿搭理自己，冯文也没恼，只当是拿奖没戏的低落自闭。

回教室的路上，张素突然开口：“冯文，就我们这学校，哪怕竞赛成绩第一能拿到第三男子初中的降分福利也没用。前年坑我们拿到第一的那女生去了女子初中，才读了一年就因为成绩太差被劝退学。去年那个，就算降分也没通过人家的考试。”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冯文停下脚步看向她，“但她说的没错，不为自己争取机会就是个只会等着天上掉馅饼的傻子。她退学是她的问题，放在我们身上或许结果就不同。这次成绩出来后你比我高我也愿赌服输不会后悔，至少我尽全力为自己争取过了。”

张素已经到了自己班级的门口，望着冯文坚定的背影叹气。

明明有上百种争取方式，冯文却偏偏选了自己中过招的语言心理战术。

他被曾经信任的学姐害得太惨，以至于化为执念深深扎进了心窝子。看到三年级的两个学弟就想到昔日潜力满满的自己，勾起了痛苦的回忆，报复似的对他们下重手。

可陆秋和裴廷跟他有什么仇什么怨呢？

通过扰乱竞争对手才拿到的第一，等到了真正的好学校只会被周围凭借自身实力考中的同学瞧不起，连带着小学都会被认为是在走下坡路，那些向阳实验小学没有资格报考的优秀初中直接取消给他们学校的金冠杯决赛分数全校第一可以降分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