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也没有想过让他在那深宫中做出什么成就来,因为那样的成就都必须是建立在无数的牺牲之上的。
宁月清从来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会有多么荣耀的身份,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
不要像自己这样,为了家族的荣耀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而对方对自己也是无视怠慢。
这种日子,太苦了。
“娘,我有些事想问您,不知道您能不能替我解惑?”
“什么事?”宁月清疑问道。
“爹,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好端端的,为什么问这个?”宁月清不解。
“我看爹今天总是皱着眉头,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娘,你知不知道?”
“这个……你也知道现在家中不是我主事,所以很多事情我都不清楚,但是倒是有一件事,让你爹很头疼。”
“什么事?”
杨婉而一听有些兴奋。
宁月清想了想,“前些日子,家中的几个主事去城北的田里收租子,但是好像空手而归。你爹因为这个事情发了好久的脾气,你也知道家里现在大大小小的开销都靠的是那几块地里的收成。”
说着宁月清不由的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这两年都是灾年,地里的收成不太好,而你爹觉得家中开销太大,所以还加了租子,那些佃户当然不乐意啊,当时就闹起来了,然后家丁动了手,好像把人给打伤了。前些日子那些佃户把人抬到府门口闹了好半天,后来你爹去请了衙门里的朋友帮忙,才把那些人给吓回去了。”
居然还有这种事?
杨婉而听着就觉得好像是老天爷故意给她安排的机会似的。
不由的越听越兴奋,“那现在这事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呀?那些佃户畏惧官兵当然就回去了,可是还是伤着人了,府上只能赔了银子,算是把这事给了了。可是那租子还是收不上来,这府里上上下下有人要吃饭,就靠你爹那点俸禄银子哪里够数,所以他怕是在为这件事发愁呢。”
说完宁月清叹了口气,这件事本来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的,但是杨宗光愚蠢,那康如柳更蠢。
现在搞得一发不可收拾,原本就不好收的租这下更难办了。
“娘,这件事,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其实这件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那些佃户靠的就是在地里刨食吃,这老天爷不赏饭,这能有什么办法?人家也是一家老小张着嘴,你再去逼人家,可不是要闹的大打出手嘛。”
“可是……如果一直都这样,那不是地主家也日子不好过?”
杨婉而不太懂这些,于是请教宁月清。
宁月清的娘家本来就是大地主,她从小就跟着爹爹打理家里的生意。
所以对于这些事,不敢说有多精妙的主意。
起码,也是能处理的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的。
“佃户种不出来粮食,哪里来的租子可以交啊?不过一般来说,地主家也不全靠着那些地,有钱了肯定还得做些生意。你还记得小时候,北四字街上的绸缎庄,春泥巷的饭店都是咱家的产业,原本这些买卖都还做着的话,家里并不指望那些租钱,甚至遇上灾年还能赊给佃户一些种粮。但是现在………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