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诗瘫坐在地上,双手捧着手机,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抽噎声断断续续响起。
跨站在梯子上取监控的严以航看到梦诗哭泣,赶忙从梯子上下来,来到梦诗身边跪蹲安慰道:“别怕,一切都结束了,接下来就等我为你打一场漂亮的官司。”
梦诗边哭边点着头,可是心中那块空落落的地方却梗得难受。
她知道自己放声痛哭的原因不是害怕,不是解脱,是因为星宇的那条消息,那条在最痛苦、最黑暗时刻出现的消息。
严以航见梦诗死死捏着手机,以为是她后怕,万一自己当初没把她的那通来电当回事,此刻或许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而那番景象,严以航不敢想。
“对不起,让你害怕了……”严以航沉声出口的那刻,将梦诗一把拥进自己怀里。
突如其来的黑暗与温度令梦诗瞬间回神,她赶忙擦拭去泪痕,然后不动声色地严以航的怀里撤了出来,站起身吸了吸鼻子,敛出一张极其为难却又刻意安抚他人的笑颜:“对啊,过去了,我期待自由的那刻,还请严律师多多费心。”
说完,梦诗对严以航深深一鞠躬:“那麻烦你帮我把那几个监控拆下来,我去里面收拾行李。”
听着梦诗的话语,看着她刻意隔绝的态度,严以航心中莫名不是滋味。
不一会儿,梦诗就推着两个大拉杆行李箱还有好几个大型打包袋,来回几趟将这些东西搬了出来。
“你这……”严以航看着整整齐齐的几大袋吃惊道。
换上自己羽绒衣的梦诗将严以航的外套递了过去:“行李早就收拾完毕,只是为了不让周时贤起疑,没有买更多的行李箱,除了书和衣物外,其余没什么可以留恋和不割舍的。”
严以航不知道该怎么搭话,只好认同地点了点头。
“另外,我把婚戒留这里。”梦诗摘下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放在餐桌上,“其余他之前送我的首饰、钻戒还有订婚时的金器我全部拿走,这些东西法官不会判回给他吧。”
“嗯,只能是女生佩戴的首饰都可以归女方,你可以自由处理。”严以航补充应道。
听严以航这么说,梦诗更有了底气:“之前的我好傻,记得我第一次买监控时还想着用自己赚来的钱去打他的脸,但其实对于这种人渣败类,压根不用跟他客气。等出院后我找个首饰回收店全去兑换了。”
严以航很高兴看到梦诗心境上的转变,哪怕只有这么一小丢丢:“没错,我们不跟流氓讲道理,只跟渣渣谈法律。”
“嗯,走吧。”梦诗对这个家没有一丝怀念,也压根不屑回头来个煽情不舍。
严以航指了指地上的行李:“你什么都别拿,我来回跑几趟就行。”
梦诗淡淡一笑:“哪天你想加律师费了,我一定不会去你们律所投诉你。”
严以航唇角勾笑:“加律师费倒不至于,再请我吃顿大餐倒是可以考虑。”
“成交。”梦诗立马应道,比起加动不动就上千上万的律师费,请吃大餐绝对是上上之举。
严以航一手拎一行李箱,一手扛一打包袋,步伐有些宠溺地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