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有两个演保安的,老喜欢说一句话——我骄傲啊!
我骄傲啊!
这便是此刻苗连的心声。
哎呀!
脸有光啊!
但,
置身于丛林的陈排,老炮,陈喜娃他们就没这么高兴了。
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装死,怒睁双眼,眼睁睁看着别的连队的人,蹲在他们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然后,
从他们臂膀撕下标识,扬长而去。
完犊子了。
夜老虎侦查连,彻底凉凉了。
“回去苗连要骂娘了。”
“搞不好又要扯旗子了。”
这都没什么。
挨骂就挨骂吧!
主要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啊!
夜老虎侦查连,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们一个连队,还有一个团在家里翘首以盼,就盼着他们回去好开庆功宴呢!
“哎!”
陈排长吁短叹。
还不如真死在这里算了,哪还有脸回去?
面对团里兄弟期许的目光,自己要怎么说?
夜老虎一开始就被人打残了?
羞于启齿。
太丢人了。
老炮心情低落,很痛苦。
自从狗头老高下连队后,这几个月来,侦查连九十人不分昼夜,拼了命的训练,就为了在这次年度军事演习位夜老虎侦查连争一口气。
一个连九十人,参赛名额只有三十个。
他们承载着全连,
不,
是全团的希望。
代表全团来参加演习,全团都指着他们能拿到一个好的成绩。
现在却……
拿什么给他们一个交代?
老炮羞愧的无地自容,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呼呼!”
陈喜娃长吐出一口气,似乎想要吐尽心中阴霾。
输赢是一方面。
让他难受的是自己付出那么多,到头来,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狼牙太强了。
其他连队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说实话,年度军演陈喜娃都没太放在心,他一门心思惦记着演习后的狼牙特种大队的选拔。
他做梦都想成为一名特种兵,成为狼牙的一份子。
为了这个目标,
这几个月来,陈喜娃一度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那么高强度的训练,
每天累的跟狗似的,全身都快散架了,眼皮似千斤巨石。
即便如此,
为了多看会儿书,陈喜娃学会了自残。
拿刀尖戳自己大腿。
跟针扎似的。
一疼,人马就精神了。
看书。
撑不了十几分钟,眼皮又耷拉下来,哈欠连天。
再扎。
再看。
再扎。
就这样,陈喜娃一口气坚持了几个月。
在叶天的指导下,那些对他来说如同天书一样的化学书籍,他不仅背的滚瓜烂熟,而且基本都能够理解。
在校的高中生,哪怕尖子班最聪慧的学生,也不及陈喜娃对这几本的理解透彻。
两门外语。
武装十公里越野「原是五公里,夜老虎侦查连队员主动改为十公里越野」。
四百米障碍。
野外生存。
投弹。
武装泅渡。
侦查战术训练。
军体拳,散打,擒拿,捆绑,捕俘拳、捕俘刀……
攀爬,
手语,
旗语,
军事地形学,
驾驶,
心理学,
特种技术侦查……
等等等等。
几十个项目,陈喜娃没一个落下。
尤其在叶天的指导下,各方面技能都有了长促的进步。
每天都能感觉到自己在锐变。
陈喜娃一度以为狼牙选拔赛,自己十有八九能进。
可现在,
年度军事演习表现这么差劲,狼牙选拔,自己真的能进去吗?
陈喜娃自我怀疑。
因为演习有规定,死了之后不许说话,所以几人躺在地,一动不动。
实在难受时,也只能唉声叹气。
纵有万般不甘和委屈,也没办法。
一切都结束了。
夜老虎的名声,毁在他们手里了。
只能说,自己不配为夜老虎侦查连的一员。
对不起侦查连的每个兄弟,辜负全团的信任,也对不起自己。
……
说起来,陈排他们几个人的阵亡,和叶天有着抹不开的干系。
叶天这边打的太激烈了。
四面八方的连队都往这边移动。
很不幸,准备苟到最后的陈排,老炮他们被发现了。
一波遭遇战,五个人直接被碾了。
毫无反手之力。
其实也不怪陈排他们。
第一波,夜老虎是湖面遭遇狼牙伏击。
带走了他们二十几个。
第二波,他们五个人,对方三十个。
前后左右一块拥过来。
还能怎么办?
子弹压制的他们连探头的机会,当场击毙。
主要还是运气不好。
军事基地。
苗连也看到了。
五个聚在一块的红点,突然间灭了。
心中没有泛起什么波澜。
死了就死了把!
无所谓。
因为从一开始苗连就没指着他们能掀起多大个浪。
苗连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向叶天。
这次年度军演,所有连级干部一致认为,它完完全全就是为叶天搭建的舞台。
饶是狼牙歼灭了数个满编连,战绩斐然,却也不及叶天一人吸睛。
狼牙是特种大队,公认的军区最强。
叶天不一样。
这小子是突然冒出来的黑马。
其个人战绩,足以令所有人为之震撼。
但,
该谢幕了。
狼牙来了!
狗头老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