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华殿内灵气四溢,皆化作白气竞相涌入床榻处。
榻上的男子脸上渐渐恢复了几分神色,只见他额间闪现出一丝红光,眼睑微微跳动,忽而睁开了双眼,却似显露出整个星河,摄人魂魄。
男子感到浑身僵硬无比,只得用手撑着床榻,慢慢的坐直了身子。
“这是何处?为何我丝毫没有印象?”男子上下左右打量着流华殿内的所有饰物,只觉头疼欲裂,不禁抬手轻揉额头。
流华殿外传来一阵喧哗,“外面何事如此吵闹?”男子蹙眉,寻声走了出去。
拂霓和惊尘二人驮着昏迷不醒的兰泽,离开通明池一路来到了青禾殿。
这青禾殿是根据大师兄卿禾的谐音而得名,本是卿禾父亲大长老的住所,大长老仙逝后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卿禾的住所,离流华殿不过一墙之隔,却是各位小仙子时常“兜转”的地方。
这不,拂霓和惊尘才刚到青禾殿内,就被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差点震聋了耳朵。
“卿禾师兄!”
“大师兄真是仙风道骨,英俊非凡啊!”
“天啊!我都有整整三日没有看见师兄了,都快相思成疾了!”
卿禾双手搭在身后,背对着立在殿中央,一袭青衣衬得气质卓然,见拂霓三人到殿后,才转过了身来。
惊尘却斜着眼睛看着青禾殿外围着的小仙子们,嘴里不屑的说道:“一群白痴。”然后一抖肩,把兰泽往地上重重一丢,“这个兰泽,关键时刻总是靠不住!”
拂霓呆呆的看着卿禾,还没有回过神来,肩上驮着的兰泽突然倒地,自己也跟着差点摔了一跤。
“惊尘,你在干嘛呢?”拂霓看着正在甩动肩膀的惊尘,想着自己差点在大师兄面前摔倒出丑,心里很是不悦。
“这笨蛋太重了!”惊尘满是嫌弃的盯着地上的兰泽,忍不住还想踢上一脚,却发现拂霓的眼神直勾勾的落在了卿禾身上。
“惊尘,快看,大师兄朝我走来了!”拂霓紧张的拉扯着衣袖,语气充满着惊喜,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了害羞的神情。
看着拂霓这一副小鹿乱撞的样子,惊尘算是全明白了,这丫头片子也是卿禾的爱慕者之一啊!
惊尘狠狠的对着拂霓翻了个白眼,淡淡的说道:“废话,咱们是来领罚的,”然后努力的控制自己八卦的心,“镇定点,你以为他是来跟你互诉衷肠的吗?”
拂霓瘪了瘪嘴,带着认清现实后的失望,小声的说:“知道啦。”
卿禾缓缓行至三人跟前,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听说你们把冰焰给惹怒了?”
“还好啦,也不是什么大事!”拂霓得意的摆摆手,不禁意间抬起了头。
卿禾脸色发青,看着面前“不知悔改”的丫头,很是伤神,这仙主叫自己好好“收拾”一下拂霓等人,以示惩戒,可人家压根就不认为自己犯错了啊!
“你们可知道自己犯了事?”卿禾没好气的对着三人说道。
惊尘见卿禾慢慢严肃的表情,赶紧用手轻轻的拽了拂霓一下,贴着拂霓耳朵悄悄的说:“别臭美了,这不是在表扬你,赶紧认错。”
拂霓盯着卿禾,眼珠机灵的转了好几圈,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师兄,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拂霓一边哭诉,一边跪着移到卿禾身旁,随手拉住一截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叫一个“惨”。
惊尘睁大眼睛看着拂霓声泪俱下的“表演”,心说:这也太夸张了吧!
拂霓却冲着惊尘使劲的眨眼睛,示意惊尘赶快加入自己的“队伍”,一起向师兄求饶!
惊尘却样摇鼓一样一个劲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心里想着:我实在是办不到啊!
拂霓见惊尘久久没有动作,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看来又只有指望自己了!
正当拂霓打算把自己的“表演”进行得更加“惟妙惟肖”的时候,卿禾一个转身,将拂霓手里拽着的自己的衣袖给扯了回来。
“哎哟!”拂霓扑了个空,胳膊肘杵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的叫了起来。
“行了,”卿禾俨然一副大师兄的做派,“仙主既已交代我要好好责罚你们,我断不会就此草草了事。”
“师兄……”拂霓揉着自己通红的胳膊肘,可怜兮兮的说。
“你们三人跟随我来,不要在耍什么花样!”卿禾说罢,便施法将兰泽唤醒。
兰泽醒来之后,看着自己置身在青禾殿,一脸茫然,迷迷糊糊的说道:“我们不是在通明池畔与冰焰灵兽激战吗?我记得我被那灵兽一个横扫,掉进了通明池里,然后……”
兰泽使劲的拍了拍头,可是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然后你就晕倒了,辛亏仙主即使赶到!”惊尘看废物一样看着兰泽:“你说你平时没用就罢了,关键时刻还晕倒,哎,你怎么就连仙主的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呢?”
“仙主?”兰泽瞬间脸色惨白,“完了完了,这都被父亲大人知道了,我这两条腿怕是保不住啦!”然后眼巴巴的望着惊尘:“惊尘师妹,我这样全都是为了你啊,你可一定要对我负责!”
“滚一边去!”惊尘一脸鄙夷,“哪有一个大男人,嚷嚷着要女人负责的啊!”
拂霓在一旁看着好戏,添油加醋的说:“小尘尘你就收了兰泽师兄吧,你看他多可怜啊!”
卿禾看着眼前居然还能吵闹的三人,心中本来还在暗自纳闷,仙主怎么就把这三个师兄妹交给了自己,现在确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哪里是来领罚的,简直就是来挑战自己的权威!
“走吧!”卿禾一声令下,衣袖一挥,大步走在前面。
“是,师兄。”拂霓垂头丧气的跟在卿禾身后。
兰泽则一路缠着惊尘:“师妹,惊尘师妹……”
“你烦不烦啊?”惊尘像赶苍蝇一样,一边走一边避开兰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