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臻心烦意乱的回到了偏殿,随手提起桌上的茶壶“咕噜咕噜”往茶杯里斟着茶,清冽的茶水很快便漫过了质地素雅的瓷杯,顺着桌延缓缓滴入御臻的鞋面,等御臻反应过来的时候,整只鞋子早已被浸湿。
自己怎会被如此小事弄得心不在焉?一个小丫头而已,何必太在意,既然记忆在慢慢恢复了,那最重要的还是赶快查明自己的身世。
一想到这儿,御臻烦乱的心终于有了点方向,端起桌上的茶水便一饮而下。
而拂霓则是一溜烟跑到了玉露殿,既然要帮忙,那就要趁早,撮合有情人这件事可等不得。
“小尘尘,小尘尘……”拂霓前脚刚踏进玉露殿便大声的唤着惊尘的名字,生怕殿中哪个边边角角听不到她的声音。
许久也未见人回应,只是莘澜夫人从房中走了出来。
“尘儿今日很早就出门去了,二姑娘有什么事情,我帮你转达。”莘澜见拂霓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心里也跟着着急。
拂霓与惊尘一向交好,如同亲姐妹般形影不离,拂霓又比惊尘年纪稍小一些,于是莘澜夫人便一直叫其二姑娘。
“小尘尘不在吗?”拂霓面上装作失望的样子,心里却高兴得就差敲锣打鼓庆祝了。
“夫人要不你帮帮我吧。”拂霓话不多说,两手搀起莘澜夫人的胳膊就往殿外走去。
莘澜夫人还未恍过神来,就被拂霓拉着走了老远,“二姑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夫人,你跟着我去了便知道了。”拂霓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有她和兰泽知道。
拂霓一路上都是心不在焉的,自己这边到是顺利的搞定了,也不知道兰泽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离约好的地点越来越近了,拂霓有些焦急的东张西望起来。
“二姑娘,你是在找什么吗?”莘澜夫人总感觉今天的拂霓有些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没,没什么。”拂霓心虚的敷衍了过去,正当她感觉快要前功尽弃的时候,却在不远的转角处看见了兰泽和娄弋的身影。
这个兰泽师兄竟然比自己还慢,好在莘澜夫人脚步不快,不然今天辛辛苦苦设计的一切可就付之东流啦。
拂霓虽在心里不住的抱怨,却突然双手捧着腹部,面上装作痛苦的样子:“哎哟,我肚子疼,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去方便一下。”
说完还不忘叮嘱道:“夫人你在这儿等着我,千万不要离开喔。”办完一切后,拂霓才悄悄的寻了个角落躲了起来。
熟悉的身影逐渐在娄弋的瞳孔中放大,直到他确定了来人,才胆怯的停住了脚步。
“娄长老?”兰泽好意的提醒道,同样身为男人,他最能体会这种单相思的痛苦。
“你今日去而复返寻我来这儿,是因为她吗?”娄弋的声音有些许颤抖,多少次了,他一直没有勇气再面对她。
兰泽似乎看出了娄弋的不安,语重心长的鼓励道:“即便是陈年往事,也要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才好。”
娄弋心里不禁失笑,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竟不如一个年轻人想得透彻。
终是鼓足了勇气,娄弋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的朝莘澜走去。
娄弋刚走,拂霓便偷摸摸伸手一拉,兰泽整个人就这样从头到脚毫无征兆的被拂霓拽进了草丛。
“嘘!不要说话!”拂霓紧紧的捂住兰泽的嘴巴,然后用手指了指娄弋二人,“我们看看再走。”
兰泽用力的挣开了拂霓的手,真诚恳切的说道:“师妹,我觉得这样不好。”
“你这个书呆子,我还不是为了了解情况后,方便对症下药嘛!”拂霓说得义正言辞,表情更是没有半点撒谎的样子。
“那我就暂且留下来吧。”虽然拂霓所言有理,但就这样**裸的窥探他人**,兰泽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拂霓脸上露出一抹坏笑,“这就对了嘛!”
莘澜夫人听到身后传来的阵阵脚步声,还以为是拂霓回来了,回眸一笑道:“二姑娘……”
娘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眼前出现之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莘澜夫人才客气而疏远的说道:“不知是娄师兄,失礼。”
娄弋的心咯噔一下好似掉入了湖底,只好苦笑的说道:“师妹,好久不见。”
她依旧那么的迷人,眉眼间没落下半点岁月的痕迹,比起记忆中的生涩,如今的她更像是鲜艳欲滴的红梅,妩媚脱俗,别具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