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方想的话让礁鲨心头莫名涌起一阵不安，焦躁地停下甩动的尾巴，脖子那几条过滤氧气的鳃盖上下转动，吐出海水让自己好受点。

“我知道你心中计划，如果我死了你便自由，如果我伤了也活不了多久，便是我没事也没有什么东西约束你，你一走了之，海阔天空我拿你无辙。可并不怕你一走了之，也不怕你背后使坏，我想你死与用鱼鳃呼吸一样容易。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你是否同意，这次报仇我说了算，你听我的，哪怕是我让你死。”

方想不容质疑道，这个条件蛟做不到就不用谈了，方想与他目的有所不同，有两个目的，一是杀了夜电鲨，二是在杀夜电鲨之前，要借助夜电鲨的电力助自己进化。

蛟全身焦黑，说明他被电过，能从电力下逃脱，夜电鲨的电力绝不可能比长虬电鳗强，在长虬电鳗的电力下，便是巨齿鲨都要尽苦头，从长虬电鳗电力下得到的抗电性，相信夜电鲨杀不死自己，反而能在自己麻痹身子，缓解痛苦。

蛟听方想话，心中不免惊慌，心中所想被这只沙丁鱼一看便透，可以沙丁鱼心思极重，远非自己能比，这也说明一点，这只沙丁鱼的智力，远在自己之上，他一直以智力为骄傲，却在方想面前感到胆颤。

“如果顺利复仇，我定不会背叛。”

实则方想对礁鲨不了解，一旦认了主礁鲨是不可能背叛，因为它们是群生，一切以族长之令行事，族长命令便是一切，这是刻在骨头的本能。

方想的要求并不苛刻，实际上便是方想不说，礁鲨也会以方想为主，确定主人之前他也想考验一下主人的实力，实力不光是力量，还有脑力，他一向尊崇脑力，怎么可能不考验一下主人头脑。

这场战斗既是他的复仇，也是他考验主人的试卷。

“走吧，我倒要看看那是什么样的鲨鱼。”

......

两只鱼来到一个类似峡谷中，两边是一片数十米陡峭的山壁，中间是一片海草丛，这是后方是崖壁，上方如破了大洞的盖子，入口很大，足有10米宽，够多只鲨鱼同时进出。

眼前一切让方想烦燥地左右游动，吐出两个硕大的泡泡。

放眼望去，一只只仰躺的礁鲨倒在海草中，露出白色肚子，张着嘴巴；腹部还有啃咬的痕迹，靠近洞入口的一只两背上的肉几乎全光，从遗骸中还能看到牙印；其他鲨鱼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鱼，这些一场盛大宴会，吸引四周八方生物，大到两米长的灰鲭鲨，小到毫米级的蠕虫，四处啃咬鲨鱼，时不时看到酒足饭饱的鱼群翩然而去，又有更多鱼群汇聚到此处。

鲨鱼已不再流血，应是死了不少时间，也难怪那些鲨鱼身子不全，内脏横陈。

“这是我的部落，三天前被屠杀的。夜电鲨捕猎，在海中也是正常行为，可它不是为了吃而杀死部落鲨，只是为了杀而杀。我们部落是大部落，由几个族群组成，也因此才会诞生出这样的变异体。一共210头大大小小鲨，一夜间被这只夜电鲨屠戮干净，要不是我逃得快，加上我一路上留下一些诱饵，我早就死了。”

蛟言语似刀片在两块磨刀石中间前后磨动，无限恨意让方想沉默不语，海中生物为了生存会杀死食物，但很少出现这种大规模的屠杀，可能本能地执行着自然界一些定律，比如说狮群绝不会为了一顿食物而杀光羚羊群，因为知道杀光羊群它们会饿死，因此要捕捉到足够的食物，便不会再捕食。

夜电鲨大肆猎杀，已然触碰到自然界的底线，但它知道自己杀死这些鲨鱼也不会有鱼管，毕竟这是一群没有智力的生物，却不知唯一逃跑的鲨鱼，会再次找上门了。

天已经暗下来，那些鱼生物钟让它们飞快逃离，当夜幕降临时，射入海的阳光被水吞噬，最后一片黑暗。四周夜行鱼四处游动，如成千上万的孔明灯在天空飞舞，寂静的海洋便是广袤天空，拥抱着一只只灯向此处游。

方想与蛟两只鱼没动，又默默看着峡谷中。

白天宴会结束，轮到晚上生物开宴会了，几百只鲨鱼尸体不出十天，便会消失殆尽，便是骨头也自有拾荒者收拾。

“它要出来了。”

蛟将身子向下压，方想因为太小，不细看根本不会有鱼发现他的存在。

因为食物充足，夜行生物本体会散发光线，积少成多将峡谷照得通明，五颜六色的海底如天空绽放的烟花。

从洞中游出一只鲨鱼，尾部扁平侧看似长长上的长枪，身体呈亮白色，可实际是暗绿色，之所以呈现在亮白，是因为四周闪动的电流，将四周照亮；嘴巴似啄木鸟的喙，钢牙上流动着电力，电丝上下吸引，如怪兽吐能量波，眼睛细小如刀，凶光大作。体型不大，目测也就一米，体重不超过80斤，很难想象杀死二百多只鲨鱼，还能安然无恙。

“夜电鲨，能力性异兽，体长89cm，体重39公斤，能力：触电。”

系统平淡声音让方想精神微震，他可以夺取这只鲨鱼的能力，电力还是好东西。夜电鲨似想向方想证明电的好处，以他为中心，四周扩散电力。

“噼噼啪啪”电力通过水传到靠近它的鱼身上，那些鱼拼命挣扎，身体发出耀眼的光芒，掩盖所有颜色，白光刺得方想眼睛发痛。

白光闪烁后，那些鱼全部麻痹在原地，不再动弹，而夜电鲨尾巴一甩向一头1.5米长的灰鲭鲨冲去，长嘴张开一口咬在灰鲭鲨的身体上。

灰鲭上身体如吃多了白粉剧烈颤抖，光芒大作下身上焦黑，眼睛发白已然死去，不远处还有一只灰鲭鲨拼命挣扎想要逃跑，奈何身体被电力束缚，似有万道力根绳索捆着身子，便是挣扎也只是身体微微颤抖，与其鱼一般无二。

随后，夜电鲨杀死所有1米以上的生物，才收起身上电力，峡谷重新回归黑暗，十几秒后重新回归了通亮，方想感觉到旁边的蛟身体在颤抖。

蛟终究还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