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想到什么事了，笑得如此开心。”芳华坐到白露身旁，

“姑姑，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白露敛了敛神，

芳华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不过也是转瞬间罢了。

“在姑姑看来，喜欢上一个人，你的整颗心都会被你爱的人所吸引，为他着迷，为他牵挂，”

“见到那个人时就会心跳加速，会变得羞涩，容易脸红。见不到他时，脑海中又时时浮现他的面容，想他时会忍不住笑出来。”

“总想要把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都送给他，甚至自私到想要将你禁锢在身旁，时时守着。”

“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他，他是否也真心喜欢我。”白露越说，声音越小，

“你可是说圣尊？”

白露红着脸点点头，她第一次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别人，可她完全不担心芳华会告诉其他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圣尊对你是否真心，我是看在眼里，如何待你你自己心中也必定有数，这事还得问问你自己的心。”

白露将头轻轻的靠在芳华的肩膀上，脑海中回想着自她见到玄冥之后，发生的种种。

初见时，她从未感觉到自己的心像那般跳的快。

第二次见面，她猝不及防的被姑姑推进那扇门，当她以为自己要摔到地上时，他伸手接住了她。也让她住进了六界内独有的浮梦居，给了她自由。

教她仙术，助她修炼，日日和她待在一起。今日说的那番话，她动心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露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但她如往日一般眉头紧锁，直到闻见熟悉的檀香，才渐渐舒展开来。

今夜，白露见到的并不是前几日的骇人场面，她见到一位身着玄色铠甲的人，鲜红的血顺着他手中的长剑滴落在地上，纵使尸骨成山，周身散发的怒气也丝毫没有减退。待他转过头来，白露瞪大了眼睛，

“玄冥，”白露在梦中轻唤，

床畔的黑衣男子，握住她的手，“我该怎么将你留在身边呢。”他说，

见天边露出鱼肚白，黑衣男子才不舍的离开。自这一夜之后，白露再未像以前那样做噩梦了，不仅气色好多了，人也更水灵活泼了。

“仙上，在澧川作乱的魔军很厉害吗？”

白露先前听芳华讲过关于玄冥之前的故事，在姑姑的记忆里，那是血流成河，枯骨万里的景象，也是这样才换来了六界的安定。姑姑还说，玄冥已经有上万年未出征，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是万万不能让圣尊挂帅的，这次也真是奇怪。

“没我厉害。”玄冥与白露坐在同一辆琉璃车中，嘴角上扬，

“那为什么天宫中那些神仙要派你来，”白露靠着窗边，单手撑着脸

“因为你，”

白露听此话，笑道，“我？怎么可能，我就一小小的仙子，要容貌没容貌要身材没身材的。”

“何况，好像自我有记忆起，就一直待在清平殿里，”

“圣尊，迷音谷到了。”琉璃车外，一袭玄衣男子突然出现，而天兵们都消失了。

车帘被玄衣男子掀开，看见白露，稍稍惊讶了一会，就低下了头。

“你去吧，本尊随后就来。”玄冥走下车，伸出手去拉白露，看着疑惑的她，说到，“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带你去玩玩。”

“好嘞，”

玄冥离开清平殿后，天帝亲自来到了清平殿，却被芳华带着人拦在了浮梦居外，

“你敢拦天帝陛下，是不要命了吗？”天帝身旁的一个护卫说，芳华毫不让步，

“在六界之中，天帝陛下想去哪就去哪，芳华绝不阻拦。”

“本尊只是想知道，这浮梦居里的美人为什么值得圣尊如此上心罢了。”慕非羽拦住护卫。

“那恐怕得让天帝陛下您失望了，”芳华依旧不让步，“圣尊的规矩您是明白的，您想知道什么小仙心里也明白的很。”

“芳华，当初我没有选择，我待她如何我相信你也是知道的。”

“无上的权力和尊主，你选择了前者。”芳华愤怒道，“从始至终，你对尊主只有利用。您想要的，她给了你，尊主想要的你给不了。既然如此，您也就别把那些个陈年旧事放在心上了。对您，对天后，都只是一种折磨罢了。”

“芳华，我就看一眼，行吗？”慕非羽放低姿态，只求能看她一眼。

“天帝，您忘了，是您亲手灭了她的元神。”芳华说罢，头也不回的进了浮梦居，

“是啊，我亲手杀了她，是我亲手杀了她……”慕非羽轻声道，他抬头看着浮梦居的牌匾，

“浮世三千，不过大梦一场，醉久了也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