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像都回归平静,华清秋每日鸡鸣时起,半夜入睡。
朝中一切事物皆入她的手,三国似乎有些一些默契,新的皇帝都没有再掀起战事。
每日她处理完政务,就去照看明帝。
“公主,过了年您的十八岁生辰就要到了,该是时候准备了。”
紫玉提醒她,并将大臣们上书的关于华清秋生辰一事饿的文书拿出来。
“礼部准备了十二大礼,六小礼,后宫绣芳司也在筹备礼服朝服,一切按照最高规格的来。”
华清秋看了几眼,丢在了一边。
“近几日三国平息,友好相处,顺便也邀请两国使者来参加吧。对了,朝服颜色依旧是黑的,礼服就鹅黄吧。”
“是。”紫玉下去吩咐了。
华清秋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文书,脑袋疼了起来。
从前父皇让她批改的都是皮毛,华清秋终于明白了明帝的不容易。
傍晚,华清秋刚处理完公务,宫奴就来禀报。
“女君,圣上不肯用膳。”
宫奴跪在地上,全身发抖。
现在的女君不同于往日的公主,现在的女君,行事严厉。
“本君去吧,正好本君也未用膳。”华清秋没有发火,没有抱怨,更没有斥责宫奴。
她习惯摸衣袖的暗纹,好似那个人还在身边。
来到了明帝的寝宫,她下了软轿,走进去就看见明帝在放风筝。
“父皇小心点!”
华清秋提着心走过去扶他,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摔倒了。
“谁将风筝拿出来的!”
华清秋这话一出,宫奴们立马跪了下来。
“女君饶命!”
“秋儿看,父皇的风筝好不好看?秋儿最近都不爱放风筝了。父皇这里堆了好多。”
华清秋扯断了风筝线,让风筝飞走了。
“你怎么让风筝飞了,朕还没有玩够呢。”明帝伸手想抓风筝线,可是已经飞远了。
“父皇!你饿着肚子放风筝,秋儿生气了!”
明帝一听,立马乖了起来。
“父皇呼呼,不哭不哭,父皇吹吹,不气不气。”
华清秋突然明白,现在她成长了,不再幼稚了,可是眼前这个她一直视若泰山的人,两鬓斑白,走路蹒跚。
父皇越活越回去,变成了小孩子,而已变成了父皇的靠山。
可自己没有父皇那般耐心,愿意去哄。
“父皇,我们去用膳吧好不好……我饿了。”
明帝听到华清秋饿了,便点头道好。
华清秋和明帝走进去,紫玉才道:“还愣着干嘛呀?等死吗?”
众人立马行礼散去,该去伺候去伺候,还准备的准备。
入夜,华清秋在床边守了许久,等明帝终于入眠才回去。
“公主今日累坏了吧。”紫玉走在后面道。
华清秋慵懒的坐在软轿上,听到紫玉的话微微睁眼。
紫玉看到了她不悦的神情,行了礼,自己去领罚了。
“今日就别浪费我的药了。”
紫玉听到华清秋的话,又折了回来。
“多谢公主。”
“紫玉,你跟我多少年了?”
“自公主九岁便跟着了。”
华清秋看着她,要不是她,九日就不会走投无路。
可华清秋恨不起来,她是启蒙的老师,是太傅,是她的宫司。
“紫玉你可有恨我?”
紫玉摇头。
“紫玉不知公主何意?”
“自回宫以来,我的脾气变了不少,对待宫奴也是严厉至极,对待大臣更是动辄打骂。”
华清秋看着紫玉,她的神情没有改变。
“是紫玉不守规矩。”
“我问你恨我吗?”
“不恨。”
“可我恨你。”
紫玉看向华清秋,她的眼里尽是戾气,仿佛要两人生吞活剥了去。
“紫玉一生,为秋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