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那个黑影是谁了吗?”风无涯坐在悬镜司的大厅的主座上,一副气急败坏模样。“真没想到,珞珈城竟然进来这样的高手,我们竟然毫无察觉!”
“是属下失职!”堂下的乌珩和莫行儿急忙行礼请罪道。
“此人武功怪异,实在难以查探。倒是北周那几个人,已经确认……”乌珩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堂上的风无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禀报道:“已经逃出城,奔向北周了。”
“逃出珞珈城,但还在我楚国境内。”风无涯冷笑道:“传令下去,北周细作进入楚国,凡遇到的,可自行行事,拿他们的头来司里领奖。”
“是。”乌珩和莫行儿俯首领命。
“少司,那白发女所言,不知真假,我等是否早做提防?”乌珩担心道。
“我看那女的一股子疯劲儿,多半是在诓咱们。”莫行儿满不在乎的在一旁发表自己的见解。
“哼,是真是假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有些事,陛下估计早已知晓了。”风无涯右手握着黑铁扇,在左手里掂量着。“陛下只是装不知道罢了,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和陛下请罪,相信陛下会宽宥的。”
“若是如此,那可太好了。”乌珩松了一口气,“想来少司也是一心为了大楚,陛下应该会宽宥的。”
这时,一个小头目跑了进来,拱手行礼禀报道:“少司,驿站来人,带了一封书信给您。说是,医师诸葛瑾在驿站,按照陛下旨意,等着悬镜司送资金赑屃过去。”
莫行儿接过书信,递到风无涯手里,风无涯放下扇子,展信看了几眼,不禁眉头一皱。
“这诸葛老头竟然有些本事呢,还有这个花晨,她的帮手还真不少呢。好,不是想要资金赑屃吗,好哇,我本少司亲自给她送过去!”
乌珩和莫行儿对视了一下,满脸疑惑的望着风无涯,他们不知道自己少司,这回又卖的什么葫芦药。
“少司,那毒苏秘刚下完了,咱们送紫金赑屃过去,不是白下毒了。”莫行儿在下面不解问道:“咱们拖一拖,或许那齐国使者的病人,就毒发身亡了呢?”
“哈,你这就不懂了,如果下毒成功,不消一刻就药石无灵了,算算时辰,咱们现在去,到达驿站时已经足够他毒发时间了。”风无涯冷笑道:“当面看着他死,我才放心。到时候就不是我们见死不救,而是他命里该绝。”
“少司英明。”乌珩和莫行儿齐齐行礼,表示赞同风无涯的决定。
“少司,那诸葛瑾身边那个……”乌珩突然想起,之前暗杀失败的事情。
“算了,估计她和诸葛瑾应该有些关系,诸葛瑾还不能杀,毕竟他那个大师兄不大好惹。”风无涯冷笑道:“就让他再多活些日子吧。时辰差不多了,走,咱们去看看这个老头,没了资金赑屃,还能一个人起死回生不。”
驿站里,诸葛瑾的银针虽然护住了花庭的心脉,但毒气在四肢和脖颈之间开始蔓延起来。
“医师,多久?”花晨问道,她没想到这孔雀胆如此迅猛,竟然蔓延的这般迅速。
“如果一个时辰内,再无紫金赑屃和兰蔻儿的草药,恐怕……”诸葛瑾一边給花庭再施针,一边担心道:“为今之计,先放一下四端度血,缓解毒气侵心压力,但这只是权宜之策啊。”
“多劳医师。”花晨示意,如意立刻心领神会,安排人去拿了铜盆、金疮药和纯棉布纱,做足放毒准备。
“要不要去催促一下?”英琪担心建议道:“将军身体已经很虚了,这么折腾下去,实在损伤太大了。”
“这毒与那风无涯定然脱不了干系,我们越急,恐怕他们便知道下毒成功了,索性拖上一拖,反倒适得其反。”如意在一旁分析着,时不时的看一眼花晨,花晨点点头,如意这才顺下去解释道:“如今下了一封书信,一是提醒他们,这是西楚皇帝安排的事,他们别不当回事。二是告诉他们,诸葛医师已经到了,没了紫金赑屃,他一样还是抗旨。”
“他会吃这吗?”英琪还是有些担心道:“听说这人很是狡猾。”
“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会上当的。”如意放下盆来,转头对花晨请示道:“公子,现在就开始?”
花晨点点头,“开始吧。”
摆好盆子后,诸葛医师和如意分别用粗针,在花庭的手上、脚上扎了几个小洞,让黑红的毒血一滴滴的鼓出来。
花晨眼睛扫了一眼英琪,“英大哥,看好英诚和苗姑,不要让风无涯发现他们。”
英琪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花庭,又看了看花晨,最后点点头,退出了屋子。
“医师,这里就交给你了。如意,走。”
“是。”
花晨带着如意也退出屋子,而后带着如意去了回廊前的金鱼池边。
如意取出早早准备好的鱼食,分了给花晨。花晨接过来,搓碎了一些,丢到鱼池里。
风无涯带着乌珩和莫行儿来到驿站时,见门口没有使者迎接,不由得有些疑惑起来。
乌珩喊了守卫的小兵来,询问里面情况。
“什么!那个使者头儿在喂鱼?”
听闻守卫的消息,几人不由得觉得有意思起来。
“可有人外出?”风无涯随口追了一句。
“有几个人出去了,说是,说是吃不惯西楚的菜肴,出去买只鸡回来炖汤喝。”
乌珩和莫行儿一听,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疯了吧,人死了准备开席了吗?!”莫行儿在一旁冷笑道:“少司,咱们要不要挂黑呀。”
“哼,买鸡?找药才是真的吧。走,咱们进去看看,看她能给本少司演到什么时候!”
风无涯根本不信,这千里迢迢抬过来的将军,这写到国书里国事,这个南齐的使者就这么不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