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对他的说法置若罔闻，只管填他的土。

“我说坑里的，你要想好了，难得我们十一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再不说实话，可就真的没机会了。”

“等你感觉到自己的血液被冻僵，想求饶都来不及了。因为把你从坑里再挖出来，是很费经的。”

田丰在坑的边缘来回走动，带动一阵有一阵的冷空气，王霆芝感觉他的小腿以下已经没有知觉了。

他想，大不了一死了之，以方子曦对自己的痴迷程度，定然不会原谅君意。两家关系破裂，最好不过。

诚然，死真的是最容易不过了。可是，能无牵无挂地去死，却是比选择去死更难。

“你可得想好了，灭了白家，对少爷和少夫人来说，就像拍死一只苍蝇那么简单。等白家人都死了，你的儿子会被送去哪里，你知道吗？”

王霆芝浑身止不住的发颤，他在这个世上最放不下的有两个人，妻子和儿子。

他和白玲自幼相爱，白家人自然不会同意白玲嫁给他一个孤儿。为此，他情愿将自己卖身给白家，也要与她在一起。

少不更事，总是容易冲动的。白玲怀了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还记得那时候他们有多激动。

原以为有了孩子，白家会接纳他。呵呵。

迎接他们的，事一碗拿掉孩子的药。他气不过摔了碗，差点要了他的半条命，却也没有留着他们的孩子。

从那一天开始，他们变了。对白家的任何条件，他都接受，包括跟白玲分开。

他大学毕业之前的三年，没有再去过白家，也没有再见过爱人。

毕业了，白家的人突然找到他，让他回白家。

他心里是嫉妒抗拒的，却也抵不过白家给出的条件。

白家说让他做白家的上门女婿，任何事都要以白家的利益为主。

他想，只要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死也愿意。

于是，他们去登记了。没有婚礼，没有见证人，只他们两人。

很快，他们又有了第二个孩子，据说是个可爱的女孩。

他听到消息激动坏了，将手上的案子交给别人，马不停蹄地回了家。

却不想，案子输了，白家损失了几千万。而他的代价，便是没有出声的女儿的生命。

他不是没有反抗过，可是他反抗不起了，代价太大了。

除了乖乖听话，除了完成他们交代的事，他无能为力。

白家让他跟在大少爷的身边，为他服务。他们都很听话，才安然地过了两年。

第三年，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第三个孩子。

为了这个孩子，他舍掉了生命中全部的顾虑，一心只做白家的傀儡。

那几年里，死在白家手上的人命不计其数，他都昧着良心替白家挡了下来，没有输过一场官司。

终于熬到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很漂亮，很可爱。

孩子出生的那天，也像今天这样，风雪肆虐，但是他没有感到一丝的寒冷，心是热的。

将孩子和爱人接回家，白家出奇的大方，给了他两个月的假期，让他空出时间来陪他们母子。

那两个月，是他这一生唯二的温暖时光。

白家对他们一家的态度也好的出奇，让他觉得受宠若惊的同时也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太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