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后,导演请所有剧组工作人员吃饭,长歌想着明天一大早还得赶飞机,就没去凑热闹。
今天过后,自己也只是小说的原作者,当初签约时,并没有那么多的权限参与剧本工作。
长歌打电话给自己的老妈,确定后明天到家的时间后,肚子咕咕叫,才想起晚饭没吃。
一顿不吃饿的慌,手机搜索附近美食,随便选了一家餐馆,反正也没吃过,过去品尝。
许是年还没过完,霓虹灯闪烁耀眼,犹如星光熠熠。
长歌是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调了个靠窗的位置,正准备点菜,黎歆走到餐桌前,轻柔的说:“长歌,来吃晚饭,我们一起。”
长歌并不想和她一起吃饭,从前就不熟,现在同桌吃饭有点儿尴尬。
不过既然她主动,长歌也不好直接说“不可以”。
只能微笑点头同意道:“一起吧。”
随即也不管对面的黎歆,快速的点菜,客气的问了她要吃什么,得到一句“都可以后”,长歌就自主决定。
菜单递还给服务员后,长歌和黎歆很污默契的陷入沉默。
以前就不熟悉,现在突然坐在一起,要一起吃饭,长歌内心很别扭。
记得以前,如果饿了,长歌总会拉着秦漫让他陪着一起去吃饭。
秦漫有时会很反抗的说:“今天你跟别人去吃饭,我不想吃”。
长歌哪会善罢甘休,死缠着他,非得陪着一起,理所当然的说:“我跟你比较熟呀,走吧走吧。”
长歌看着窗外,回忆着自己和秦漫毫无厘头的点滴,莫名的笑了起来。
也许是长歌的笑声打破了两人的沉默氛围,或许是对面的黎歆觉得继续不说话,也没什么意思,就率先开口说:“你这几年,过的好么?”
长歌有点不太适应,这种熟人之间,关心问候,和黎歆加上这次见面,也不超过三次吧,每次也没说几句话,短暂的呆愣后回答道:“挺好的。”
黎歆也感觉到,和长歌的情感没那么深厚,可一旦开口,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说:“那挺好的,难得来B市,可要好好的玩玩,比如……”
黎歆本想介绍这边值得去的景区恰好,这时服务员来上菜,打断了她的一腔热情。
长歌对服务员,说了声:“谢谢。”也不管黎歆被打断的纠结,招呼她:“先吃饭吧”。
长歌现在已经练就随时随地,不管跟谁,就算一个人也好,吃饭依然很香,每次吃的很饱。
不像以前,一个人宁愿饿死,都不愿意去吃饭,被身边的人尤其是秦漫吐槽了多少次。
长歌屡教不改,依然坚持着那可笑的真理“吃饭不就是有人一起吃么,要不和家人,要不和朋友,不然多没意思,要有生活仪式感。”
后来秦漫不告而别,长歌就真的被饿死。
要不是易川强硬地把长歌拉出去吃了碗面,拯救了长歌岌岌可危的生命,哪有现在大快朵颐的长歌。
黎歆看着对面的长歌,自顾自的埋头吃饭,不挑食,不做作。
仿佛这个饭店就她一个人,她现在可以一个人出来吃饭,也不觉得委屈?
记得秦漫有一次和投资方吃饭,刚入行的秦漫,想要拿到好的资源,还得亲自去应酬,迎合投资方的喜好。
那天的投资方,喜欢和人拼酒,每次都把人灌的不省人事才罢休。
那次秦漫醉的人都摊在地上,林达一个人扶都扶不起来,只能在附近酒店,开房凑合一晚。
黎歆过来时,秦漫坐在地上,对着林达一句一句的念叨:“林达,她很怕一个人,从来不会一个人去吃饭,总是拉着我,我不去,她就忍着饿,你说她怎么这么别扭呀。”
不用想,秦漫嘴里的她,就是长歌。
林达可能有点招架不住,却又无可奈何地说道:“漫哥,很晚了,去睡吧,黎歆小姐,肯定会照顾好自己,不会饿着的,你看,她来了。”
林达看到黎歆,深深的叹了口气,如负释重说到:“黎歆小姐,你终于来了,漫哥,都念了你一晚上。”
原来林达觉得秦漫口中的她是我,黎歆苦笑的说:“辛苦了”。
低头看着还在念叨的秦漫:“你知道吗?她很烦人,每次不想走路,就会耍赖皮,让我呗她,我不愿意,她就自作主张从后面跑过来,跳上让我背。哎呀,她真的好烦,可是我真的很想她,是我对不起她。”
说着说着秦漫就小声的哭了起来。
这是黎歆第二次看到秦漫哭,每次都让自己这个拳头般大小的心脏揪着生疼,鼻头酸涩。
第二天秦漫醒来,神情不太自然,不敢看自己时,黎歆猜他肯定记得自己酒后说的那些,聪明的表示自己还有事,先走了。
如今的长歌变了很多,她不在娇柔做作,而是独立,可以孤单的做任何事。
长歌吃饱了,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端起茶杯悠哉悠哉的喝茶。
看着没有怎么吃的黎歆调凯的问道:“你吃的好像很少,保持身材?。”
黎歆摆摆手解释道:“没有,最近肠胃不太好,不能吃太多。”
长歌“哦”了一声,放下茶杯说:“太晚了,我先回去了,你……”
黎歆没想到长歌这么早就回去,试探的说:“这么早回去?要不要去逛逛,这附近有很多地方……”
“黎歆小姐,我想我们不太熟。”
长歌打断黎歆的邀约,有点反感她突如其来的亲密:“其实,我知道你的意思。”
也不管对面的黎歆表情多么的无辜继续说道:“我和秦漫偶然相遇,明天我就离开,你不必委屈自己靠近我,套近乎,毕竟我们虽然认识,可是真的不熟。所以请你……请你别来烦我。”
说完后,长歌也不等黎歆说话,起身回酒店,脚步有点乱,也还算是稳重。
情敌见面,稳重最为重要,里子可以没了,但面子必须争到,不然就太失败了。
这是长歌的至理名言,不能输,如果输,也要输的好看,至少外表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