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威毫无顾忌的捧着杯子咕咚咕咚的喝水,谢荣混浊的眼眸闪出了一丝暗光。
“碰!”
是玻璃杯掉落地板的声音。
“你,你竟然……真的要杀……我……”
李威不可置信般的瞪大眼睛,黑眸灼灼的望向靠近的谢荣,他的手里还拿着明晃晃的刀子。
药效太过,意识很快消失……
谢荣手里拿着一把刀,蹲在了李威面前,“哼,没这个胆子?我倒要让你看看,我有没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到了下面可别怪我。”
手里的刀慢慢逼近地上人的喉咙。
慢慢地深入……
“砰!”
突然,一扇亮光突然照入客厅,房子的大门被踹开。
谢荣被突如其来闯入的人吓得一惊,等反应过来,手中的刀具早已落入对方手中。
“你,你们是谁?”谢荣腿脚一慌,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哼,终于让小爷我逮到你了。”为首的人一声冷笑,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谢荣终于反应过来,一个撞击,避开了来人的攻击,酿酿跄跄的往外跑。
“来人把他送进医院,剩下的人给我追!”
谢荣跑出了屋子才发现四下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身体也因为这么些年胡吃海喝,根本跑不了几步就喘的撕心裂肺。
看着越来越近的距离,谢荣心里闪过一丝绝望的念头。
“哧—!”一辆汽车紧急制动到了谢荣面前。
“快上车!”里面的人焦灼的吼道。
谢荣根本分不清驾驶座上的人是谁,直接本能反应跳上了车。
身后的人看到了嘴的鸭子都能飞了,一个个急得跳脚。
“kao!开车追!”有人立刻往返,却被为首的人制止,“来不及了。”愈来愈远地车尾,直至消失。
为首之人刚掏出手机打算拨通阮燕时的电话,身后再次传来慌张的声音:“哥,不好了,那个李威血流不止,好像已经不行了。”
……
跳上车的谢荣终于松了口气,他转头看向旁边带着口罩的瘦小身影,再撇到她手腕若隐若现的纱布,一下猜出了身份。
“阮青茴!”
“是我。”阮青茴顺手摘下了口罩,露出了精致的面庞。
“幸亏你来了,不然我真的要栽在那里了。”一旦落入阮燕时手中,还不去自杀来的痛快。
阮青茴沉吟了会,问道:“得手了吗?”
“应,应该得手了,我刀已经下去了。”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阮青茴顿时冷光扫过,冷冰冰的问了句:“什么叫应该!”
谢荣听着质问的语气也很气愤,“我他妈刚下手,就有人来了。”
一时间,车内无言。谢荣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目光却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眸底闪过一丝暗光。
已经慢慢平息的谢荣软软的躺在座椅上,有些疲惫。
但当目光触及到不断倒退的马路以及两边的风景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
他没有告诉过她!
而且,这条路是去半山上的!
看着眼前的女人没有回答,谢荣越发肯定了内心的怀疑。
“阮青茴!你给我停车,停车!”她要杀人灭口!
意识到阮青茴的企图,谢荣慌乱的要打开车门,可车门早已在他上车的时候就被锁死了。
“你这个疯女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谢荣已经丧失了理智,一个起身想要控制身边的女人,可事实上,他此刻连说话都要废很大的力气。
“来不及了,我的叔叔。”阮青茴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来自地狱的微笑。
瞬间,谢荣眼睁睁的看着她眼前消失……
望着眼前慢慢逼近的悬崖,谢荣最后的想法竟然是,他可真是小看他这个侄女了……
阮青茴并没有一般人看来的弱不禁风,柔弱不堪!
也是了,从小在被欺辱被压榨的环境里,谁还没点自保手段呢。
阮青茴目光怔怔地看着车辆落尽悬崖,面色如水一般淡然,让人窥探不出究竟。
“阮哥,对不起,这次是我的失误。”一行人刚将李威送到急救室。
阮燕时沉吟了会,捏了捏紧绷的眉心,有些疲惫的问道:“那个幕后的人呢?”
“被一辆车带走了,等我们去追时,已经不见踪迹。”
“所以,他还有同伙?”
“目前来看,应该是这样,阮哥,抱歉辜负了您对我的信任!”
阮燕时轻叹了一口气,“猴子,你退步了,自己去领罚吧。”
“是。”猴子,也就是为首的一帮人,心甘情愿地接受了惩罚。
“喂,阮少爷。”护工看了眼紧闭的卫生间的门。
“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她在吗?”阮燕时听到陌生的声音,有些疑惑。
“在的,阮小姐在卫生间。”
阮燕时握紧了手机,问道:“方才,她有出去过吗?”
“有,有的,阮小姐刚刚回来。”
“我知道了。”
……
“阮,阮小姐,是阮少爷。”
“谁让你动我电话的?”阮青茴猛地一夺,厉声质问道。
“小,小姐,我只是看到铃声响了好久……我,我错了……”护工被阮青茴的狰狞表情吓到,明显的反差让她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
“滚!以后不用来了。”她早就想将这个以照顾她为名实则监视她的护工给开了。
想必,她也是阮燕时的人吧。
“是,是,真的对不起。”
阮燕时挂断了电话,也更加确定了心里的那个猜测。
此刻不知道是该是高兴自己已经猜到了幕后之手,还是悲哀多一些……
璀璨的霓虹灯从眼底划过,阮燕时渐渐拉回会骇住的心神。
叶锦书接到阮燕时电话的时候,叶父刚睡下。
她偷偷的跑到独立病房的阳台,“燕时,你怎么这个时候打来了?”现在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
“锦书,叔叔睡了吗?”阮燕时看在座椅上,看着楼上某处的灯光,淡淡的问道。
叶锦书瞥了眼屋内叶父安详的睡容,“嗯,刚睡。”
“那你下来吧。”阮燕时嘴角一勾,冷峻的五官线条难得柔和些许。
“哈?”
他在楼下?!
意识到的言外之意,叶锦书捂住扑通扑通跳的心脏,往楼下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