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恭敬,但是也算是相敬如宾。
“不知楚公子来找老夫所为何事?”对于楚云璃会来王府,这个是王员外比较诧异的。
毕竟是从来没有打过照面。
而他在这边猜测楚云璃是何方神圣的时候,楚云璃却自己上门来了。
“王员外,明人不说暗话,我就直说了吧。在我初来怀蔚县之时,曾经在县城外的破庙中遇上一群乞丐。”
楚云璃才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王员外就感到了一丝不妙。
好好的,什么不提,提起乞丐?
既然是来找他的,谈什么乞丐,乞丐与他何干?
王晨也是蹙了蹙眉,显然是也不喜楚云璃说这种话题。
他们更希望听到的是,楚云璃是出自哪方权贵,有意拉拢王家。
就跟秦爷那般。
楚云璃继续说道:“乞丐们生活艰辛,我自然看不过,曾接济过他们。”
楚云璃的话音未落,王员外便打断道:“楚公子还真是心善,远道而来,莫不是就是专程接济乞丐来了?”
王员外的语气不温不火,听不出来喜怒哀乐。
他想要将楚云璃的话题转移掉,楚云璃却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说道:“在接济他们的过程中,我才知晓,原来他们一开始并不是乞丐。”
王员外冷哼着继续打断道:“哼!有谁天生生下来就是乞丐?乞丐自己敢生下小孩来跟他们一起乞讨吗?”
他这话说的也是不无道理的,乞丐哪里会生孩子来跟着乞讨?
自己的温饱都是问题,更别说还要去照顾孩子了。
“王员外既然也知晓这个道理,那么我想,王员外应该更清楚,他们为什么会成为乞丐才是。”楚云璃的目光紧盯着王员外。
王员外这才发觉,并不是他要将楚云璃的话题给绕开,反而是自己落入了楚云璃的言语陷阱中。
王员外哑然。
王晨赶忙要缓解气氛。
“楚公子说笑了,不能解决温饱,要靠乞讨为生,自当是没有能力,想着别人接济。这种人,不接济也罢。”
楚云璃心中冷笑。
还真是会找借口,明明是自己的责任,偏要说成是别人的责任。
楚云璃道:“只是我了解到,他们原本都是村民,有着自己的田地,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即便是贫穷,却还是能够勉强维持生计的。王员外身为怀蔚县的第一富商,想来怕是不能理解何为贫穷吧?”
楚云璃越是往下说,王员外就越是心惊。
难道是楚云璃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上门找茬来了?
他没有再接话,而是等着楚云璃接下去的话,因为他知道,不管他说了什么,都不会影响到楚云璃想要接下去的话,既然如此,他只需扮演好旁听者的角色即可。
倘若楚云璃真的有任何发现的话,他不介意,叫他们有命进来王府,却没命离开。
王晨也已经猜到了什么,他跟王员外对视了一眼,父子二人心照不宣。
只是眼中却没有了方才的恭敬之色,若是楚云璃真的是想要让他们王家倒台的话,那么,得不得罪楚云璃,那已经是另外说了。
如今,他们只希望私下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否则,那些人可就不仅仅是做乞丐这么简单了。
要知道,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总该心中有个数才是。
“我听说,王员外府中的千金嫁给了怀蔚县的县太爷?”
楚云璃忽然话锋一转,不再是追着乞丐的问题而论,而是提起了王雅茹。
这王晨跟王员外更加摸不准楚云璃到底想要干嘛了。
王晨回答道:“舍妹的确嫁给了怀蔚县的县太爷。”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整个怀蔚县,谁人不知?
倒是不明白,楚云璃为什么会突然又提起了王雅茹。
“说起来,楚公子跟舍妹还有过照面。”王晨继续说道。楚云璃点了点头,“的确见过,这县太爷夫人长的倒也算是可以,我也听说,怀蔚县的县太爷可是百姓们的青天大老爷,这青天大老爷,自该是为民做主的好官才是,为何县太爷夫人却在外连一个老人家都
不放过呢?”
想起那日王雅茹对那老婆婆的态度,楚云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不说自己还年轻着,所以瞧不起老人家。
若是换位思考,待将来自己老去的时候,走在街上,被年轻的小辈如此对待,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舍妹在府中被骄纵惯了,那日之事,在下也有所耳闻,许是舍妹做的不对,还望楚公子莫要与她计较才是,舍妹可是一直念叨着,想要见见楚公子呢。”
王晨也干脆在此时将王雅茹也给推荐一番。
他虽然不懂得王雅茹的心思如何,可是王雅茹只有在那一日说过,要教训楚云璃。
之后再提起的时候,都只是说想要见见楚云璃,看看是否能够结交上。
半字都不曾说过要教训楚云璃的话来了。
楚云璃笑了笑,“怕是恨不得抓了我去毒打一顿吧。”
她可没有忘记,王雅茹被气成什么模样,若是真的抓到了她,还能不打她一顿?
楚云璃还真是不相信。
王晨没有料到楚云璃会如此回答,简直不按常理出牌。
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怎么会,楚公子如此心善,谁人敢将楚公子打上一顿呢?”
王晨这句话,也算是给王员外打脸了。
楚云璃接下来便道:“是吗?可是我记得,在我送那老婆婆回去之后,有几名壮汉跟着过来,说是王员外派来的呢,要不是当时我朋友在身边,他的功夫高,怕是在当日我就得被绑来王府毒打一顿了。”
王晨更是尴尬了。
王员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王员外已经没有了耐心,他看向楚云璃,问道:“楚公子,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楚云璃也不再跟王员外等人绕弯子,直接说道:“也就是那日,我又在老婆婆那处得知,老婆婆原先并不住那般破烂的房屋,也曾经是有自己的三分田地,有丈夫,有儿子,一家三口也算是其乐融融,只是因为田地被人强行霸占,这才导致了婆婆的丈夫被活活气死,儿子告状,却再未回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