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安儿体内中了寒毒,墨麒麟自然是震怒的。
本就只有这么一个皇孙,如今却又陷入了生命垂危之际。
近年来,皆是多事之秋。
然,唯一的好消息,便是
刘怡君生了。
顺利的生下了第二位皇孙,也算是为墨天泽留下了一个血脉。
不过刘怡君听闻了安儿的事情,倒是有些心慌。
很是担忧,自己这么一个儿子,会不会也糟了有心人的惦记,让他过的很是痛苦。
甚至能不能顺顺利利的长大都是一个未知数。
从小到大,刘怡君从未似这般纠结担忧过。
东宫
墨天祺本在跟霍元君说些什么。
“皇后娘娘到”
太监的尖细嗓音传来,墨天祺跟霍元君便齐齐的朝着殿外,皇后走进来,她们便行礼。
“儿臣见过母后。”
“臣媳拜见母后。”
“免礼吧。”皇后摆了摆手,走向了首位坐下。
“元君啊,你且先退下,本宫有话要跟祺儿说说。”皇后才一来,便对霍元君下了逐客令。
噢,不对。
这东宫的主母,理当是霍元君才对。
可是皇后一来,便将她给赶走了。
她惊讶的看了皇后一眼,虽然不情不愿,却还是朝着皇后欠了欠身,“臣媳告退。”
霍元君很想要去听一听皇后究竟想要跟墨天祺说些什么,居然还要故意将她给支开。
可是殿外就有宫人守着,哪怕她想要去偷听墙角,都偷听不了。
只能离去。
“祺儿,可曾听闻耀王府之事?”皇后看向墨天祺,虽然是在询问,可是看得出来,皇后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母后指的是安儿中了寒毒一事?”墨天祺道。
皇后都已经知晓了,他身为太子,又如何会不知晓。
“正是。”皇后点了点头。道:“可算是天助我儿,原本耀王就深得你父皇宠爱信赖,他府中诞下了皇长孙,早早的超了你去,如今不消我们动手,这众人皆宠着的皇长孙竟中了寒毒,这寒毒,
本宫可是听说过了,药石枉效。这皇长孙怕是命不久矣。”
想起来皇后的心情就很是逾越。皇长孙安儿遭受着层层保护,她正愁无法动了安儿,倘若任由安儿这般茁壮成长,势必日后风头会压了东宫这一脉,莫说墨天耀原本的风头就越发的丰盛,大有要将墨天
祺给压了的势头,这如今东宫尚未有人怀上子嗣,而安儿如今却已经会说会走了。
这让皇后如何不担心?
墨天祺却是蹙了蹙眉。
皇后看着墨天祺,“怎么?有人间接的帮助了我们,祺儿为何还不开心?”皇后不解。
“母后,虽说如此能够让七皇弟受到重创,可是安儿毕竟是儿臣的侄儿,而”
墨天祺犹豫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而且又还是云璃的儿子,儿臣终是不忍这么小的孩子跟着受过。”
墨天祺这可是大实话。
或许别人家的孩子,他是没有这种怜悯之心的。
正应了那句话,爱屋及乌。
他喜欢云璃,自然会连同云璃的孩子也一并喜欢。
所以,这是他明明知道了这个消息,却依旧高兴不起来的原因。“祺儿,你可真是个傻孩子,你难道不知,妇人之仁,是成不了大事的,更何况,这又非你我之过,这是别人对安儿下了寒毒,你我不过是坐收渔翁之利罢了。如今本宫好奇的是,究竟是何人,会对耀王府下手,可是有何目的,倘若是敌自当除之,倘若是友自当拉拢,俗语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我们联起手来,这天
下,还用得着担心会被耀王给多了去吗?”
皇后还真就不信了,她为墨天祺铺好了那么多的道路,而墨天耀如今虽然贵为耀王,可毕竟来刘贵妃不在后宫中为他筹谋了,怎么着都是差了一些的。
如今要说墨天耀最大的筹码,最值得皇后忌惮的。
便是云璃身后的镇国将军了。
墨天耀身为镇国将军的外孙女婿,无疑,镇国将军势必是要帮衬着墨天耀一点的。
倘若她再设法将镇国将军给除了
将镇国将军手中的兵权给弄到手,那就更加好办了。
“祺儿,本宫知晓你心中还留存着云璃,可是你也莫要忘了,你若是不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你这辈子都休想得到那个女人!”皇后说完,似乎有些生气,竟甩袖离开了。
“儿臣明白。”墨天祺的语气有些无奈,可是皇后已经渐行渐远了。
墨天祺的脑海中闪现过初见云璃时的模样,当时她身穿白衣,从储秀宫出来,想要去拾那挂在了树上的纸鸢。
那惊鸿一瞥,却让他的脑海中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那抹白色的倩影。再后来,法华寺的庙会,他本是随意的看看,平日里他从不参与,也正是那日的闲逛,竟再次在法华寺的后院中遇上了挂心愿结的云璃,原本远远的注视着,就像是在欣
赏一幅栩栩如生的画。
眼看着她要从那高高的楼梯上摔下来,他的心忽然就紧绷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
将她接住。
这一幕幕,明明过去了许多年,可是在墨天祺看来,似乎就在昨日,只不过是昨日刚发生过的那般清晰存在于脑海。
只是如今
墨天祺重重的叹息一声。
“云璃,倘若我为了你,日后不得不对七皇弟动手,你可会怪我?”墨天祺似乎在自言自语。
只不过他也知晓,终究还是会走到这一步的。
除非墨麒麟能够让他安稳的在储君的位置上,直到登基为帝。
可若但凡是墨麒麟有那么一丁点儿想要废黜他这个储君之位的心思,那么,宫中必将再次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到时候,谁胜谁败,可就难说了。
墨天祺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忽然有宫女快步的跑来,神情有些焦急,“太子殿下,不好了,太子妃娘娘昏倒了。”
墨天祺蹙了蹙眉,“昏倒了请太医便是。”告诉他作甚?